“宁青!你好大的胆子!”
苏绝行怒道。
四周的眼睛,也皆是寒冷的盯着宁青。
宁青跪在地上。
浑身发抖。
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秦沉忽然道:“宁青,你为什么要在苏氏之主的药中下毒?”
宁青哪能回答的上来这个问题?
当即语滞。
苏意欢说道:“宁青,你是在跟苏绝行顶包对不对?你没有理由在我爹的药中下毒害他。”
无冤无仇。
宁青为什么要在苏天德药中下毒?
苏绝行冷道:“宁青,你是在跟我顶包吗?”
无形间。
窒息般的压力,将宁青笼罩。
他哪敢说是?
“不不是。”
宁青死咬着牙。
苏绝行道:“大家都听到了,事情就是这样。”
他料定宁青不敢杵逆他。
否则,遭殃的不止是宁青一人。
宁青很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准备筹备葬礼吧。”
苏绝行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太久,难免露出马脚。
秦沉蹲了下来,眼睛看着宁青那双恐慌的眼睛:“宁青,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或者说,你觉得今日的罪责,你承担的起吗?”
“你害死的,可是苏氏之主!”
秦沉的最后一句话,宛若雷霆般击中了宁青的心,令宁青恐惧至极。
“届时,整个兑州都将知道,是你害死了苏氏之主,你会身败名裂。”
“而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必然会受到牵连!
苏绝行见秦沉字字诛心,立刻冷冷的道:“不好意思,今日之事,乃我苏氏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请你立即离开苏氏。”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虽然从众人的背后响起:“他说的句句在理,为什么要让他离开?”
谁?
众人回头。
只见苏静月穿着华贵的旗袍,妆容精致,气质高贵的走来。
“苏庄主。”
在场极多苏氏高层,看见苏静月,都皆是行礼。
苏绝行乃是苏氏副族长,苏天德死后,整个苏氏,最后影响力的,当属是他。
但。
要说能够跟他抗衡的。
那便只有苏静月。
苏绝行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苏静月会出现。
而且,苏静月这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已经明确的跟他表示过,此次苏氏之变,他不会插手。
苏静月眼神带着几分冷意的盯着苏绝行:“还是说,苏副族长做贼心虚?”
苏意欢很是诧异。
她不是没让苏向阳请援苏静月。
但苏静月的回应很明确。
不过。
此刻苏静月,分明是在针对苏绝行啊。
叶无天小声的在苏意欢耳边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小师弟说动了苏庄主,目前,苏庄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苏意欢心中一震,她震惊的看向秦沉,无法想象,秦沉是怎么做到的。
四周苏氏高层的神色,也尽皆很微妙。
苏绝行心中大骂苏静月出尔反尔,阴险至极。
说好不插手。
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对他捅刀。
不过!
他也不是软柿子。
“我不知道苏庄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苏绝行做人堂堂正正,坦坦荡荡,什么叫做贼心虚?”
苏绝行说的大义至极。
苏静月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他说下去。”
她望向秦沉。
众人的视线,也随即落在了秦沉的身上,有人已经在揣测秦沉跟苏静月之间的关系。
秦沉看着宁青,道:“宁青,你也看到了,苏庄主会为事实主持正义。”
“你大可实话实说,不用担心什么,若有人敢报复你,苏庄主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秦沉清楚。
宁青无非是惧怕苏绝行的权势。
所以他搬出了苏静月。
“你在犹豫什么?”
“你的心中难道没有委屈吗?”
“又或者,你难道真的想死吗?”
秦沉继续开口。
宁青的眸子中掠过一丝决绝,当即道:“一切都是苏绝行让我做的,他让我在苏氏之主的药中下毒。”
他说出了真相!
苏绝行顿时勃然大怒:“宁青!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让你在苏氏之主的药中下毒了?”
秦沉根本没有理会苏绝行,看着宁青,缓缓道:“不用理会他,继续说你的。”
宁青的眼中有仇恨浮现:“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震惊,而且第一反应就想拒绝。”
“但是苏绝行随后就控制了我的家人,用他们逼迫我不得不这样去做。”
“为了不露出破绽,我选择了蔓藤蓝这种长期性的毒药。”
“我对不起苏天德族长,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宁青痛哭。
这件事情压在他心中半个月了。
他谁都不敢说。
今天终于说了出来,顿时便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苏绝行!”
苏静月的眸子冰冷。
她无论做什么决定,前提都是为苏氏好。
如今得知苏绝行在背后做了这么阴险的事情,她怒了。
“苏副族长!你未免太狠心了!”
“猪狗不如!”
苏氏高层,尽皆怒不可遏。
苏绝行大喊道:“他在诬陷我!这一切都是他编的,你们可别信他的。”
“他前面说是他做的,现在又说不是。”
“这足以证明他的话语不可信!”
如果现在可以动手。
他保证已经将宁青杀死。
他也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背后主使。
仍在狡辩。
宁青当即将手举起,向天发誓,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点欺瞒,我宁青不得好死。”
苏绝行喊道:“我也可以发誓!我是被诬陷的!”
不过是发誓而已,谁不敢。
宁青知道,自己既然已经选择揭露苏绝行,就必须将苏绝行揭露到底。
他说道:“你们可以去我的家族,苏绝行的人,一定守在我家族四周,那些人,就是证据。”
“而且,毒药蔓藤蓝也是苏绝行提供的,我相信,这也可以查。”
“最重要的,苏天德族长对我也算有恩,在我年轻时学医,他曾资助过我,我没有理由下药害他。”
“甚至,就算有这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宁青的话,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钉子,扎在苏绝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