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宋辞听他爽朗干净的声音传来:“但是后来,他车祸后才承认,他撒谎了。
他说他怕死了,说是死了后,万一不能给宋辞幸福,该怎么办?
又怕真死了,有个叫宋辞的女孩会被人欺负,就更不敢死了。
三哥的腿和胳膊都断过,他的康复要比常人难得许多,那天在高速公路上是连环车祸,所以前阵子大房倒台上,我们都打电话要他出来庆祝。
他说是你要为他出气,这才同意和我们喝酒。”
宋辞不知道这些过往。
“三嫂,你要是回家,仔细去看他的腿,就能看到他腿上还有浅淡的疤痕,尽管医学上一进最大化消除掉那些疤痕,但也不能完全保证。”
步言很能说,又很真诚:“我说这些,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不想让我自己后悔。”
“步言,你选择好就好,何言和我都很危险。我这么说,也许很自私,哪怕我带给霍慕沉再多危险,但是想要让我因为危险就远离霍慕沉,我也不会放手。
你和何言还没有真正开始,你还有可选择的余地,所以你还有选择把危险丢出去。
她之前不肯接受你,也是因为怕你受危险。”
对于当年的事,步言一知半解,却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绝对是潜藏最大的危险,尤其是上次三嫂又中招了!
“我也不会放手。”
步言攥住手中的钢笔,坚定的咬牙:“三嫂,我只想要何言,我承认一开始我对何言只是感兴趣,但是数个日日夜夜相处里,我对她已经日久生情了。”
宋辞早就料到这种结果,当然不会阻挠人家姻缘,伸手把随身携带的巧克力递给他,然后笑着道:“把巧克力给她吧。
下次记得再见到何言,多买点酒心巧克力备用,用来哄她的。
这兔子不吃胡萝卜,喜欢吃酒心巧克力。”
“三嫂,你怎么知道?”
“秘密。”
宋辞认定步言心意,当然不想阻止,万一重蹈覆辙,那么阳光的人却得了抑郁症,真的谁看了,都会心酸吧!
两人回去时,何遇正坐在那里,给何言做思想工作,各种熏陶何言说步言有什么反应,只可惜何言眸子里没有半点温度,直到见到宋辞,眸子里才波动了点。
步言和何遇心里都很受伤,但也无可奈何。
宋辞被委以重任后,和何言几人吃了午餐。
饭后,她又和步言商定最后的项目,资助先天性病儿童,也会拿出一部分做公益,帮助没钱的人做手术,但是要保证医生的安全。
他们只提供资金,其余不能对大众保证什么。
这是宋辞能保证的最大限度了。
步言在方案上敲定几点后,指着其中一处:“三嫂,后方工作我可以做到全部,但是我不出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项目和步氏集团扯不上半点关系。”
“没问题。”宋辞答应步言要求,在项目末尾页处签上字迹,‘宋辞’名字笔锋有力,颇有凌厉风范,和寻常女孩子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前面的工作我来做,你只需要做后方。”宋辞应承道。
“三嫂,我不建议你最近去开展项目。上次我化验过你中药后的血,和六哥母亲去世里的药剂成分一样,就说明背后的人可不止是一个简单的团伙组织。
你现在站出来,幕后黑手要是对你下手,我怎么能担待得起?”
阳光照满的办公室里,明明料峭转暖,可是宋辞仍旧觉得冷。
她不自觉的绞住双手:“我想过要缩一辈子,但就是上一次一个婚礼,我就能不知不清的中药,下一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找出来,我心难安。”
上辈子的三年之期还没来,宋辞可不想提心吊胆过三年!
“好,那我去办。”
步言转身去办,宋辞则是要离开回霍园。
何遇叫住了她:“宋辞,我刚才叮嘱了步言要好好照顾我妹妹,现在要去警局,一起顺路不?”
“恐怕不顺路,我要回家睡午觉。”宋辞耸耸肩。
她过了大半年,古灵精怪还是没有变,霍慕沉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何遇:“我请你吃棉花糖,正好你老公不在,他不能管你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宋辞摇摇头,忍不住笑了:“不了,我现在吃饱了,什么都不想吃了。”
何遇闻言,心里有点烦躁,他想说再多的关心话,在喉咙里过了一遍,最后变成低低一声艹。
他干脆表现得更恶劣点:“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怎么的,从前不是很喜欢吃吗?”
宋辞说:“现在也很喜欢吃,但是我老公说,现在我想要吃什么,他都会为我做,不让我吃外面的。”
何遇挑眉,不屑的从鼻子里冷哼:“就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还会做饭?”
“你不要小瞧我老公,我老公真的很厉害,他很会做饭,我的甜品一般都是他做的。”宋辞维护霍慕沉。
何遇嘴角下压:“成吧,你不愿意吃就算了。”
宋辞见他说完,多嘴关心一句:“你是不是还要出任务?”
何遇瞟她一眼:“关心我?”
宋辞走到车外面,她才发现早上是霍慕沉送她来,并没有车子让她能自己回去,而且她也没有要自己开车的准备。
她这不是为自己好,而是为路上的车友好。
“算是啊,将来就是一家人。”
“谁稀罕和你成为一家人。”何遇嘴不对心,声线仍旧是恶龙式的暴躁。
宋辞正想打电话,让霍园里派人接她,一辆低调内奢的幻影开来,停在两人面前。
车内的人露出半张俊逸沉稳的侧脸,眉宇间却凝着凝重阴鹜,莫名就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霍太太?”
“秦宴。”宋辞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上扬,让何遇天生警惕感涨了起来,下意识去拉宋辞把人往身后护。
然而,宋辞却能巧妙的避开他的手臂,跑到秦宴的车窗口,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睛,笑得很甜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