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霍慕沉在接到消息时正和霍席深坐在对面,身侧还有陆子衍。
会议室气氛冷压,窒闷。
霍慕沉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笔挺西装,淡定的坐在霍席深对面,眸色淡淡,语气亦是极淡。
“霍董,还没想好?”
霍席深看着摆在面前的合同,倦朗的面孔阴郁绵绵:“慕沉,你是我儿子,将来你迟早都要继承霍家继承人,你给我霍氏全部的股份也没有任何意义!”
霍席深学精明,只要在霍家有霍慕沉在乎的东西,他就不会轻易脱离霍家!
“霍董,如果不合作,”霍慕沉嗓音低沉,指尖有节奏般叩击在檀木桌,‘哒哒’的声响蛊惑似的浮入霍席深耳边:“那就别怪我对霍家出手了。”
“你对霍家出手次数还少?”霍席深凝眉。
“呵。”
霍慕沉情绪收不住的冷笑:“这一次,是整个霍家。”
霍慕沉丝毫不掩饰言语间的狂妄:“连着对小辞做过,一次性算清。”
“你!”霍席深双眼阴寒,脸色难看的看着霍慕沉:“陆子衍也是霍家的孩子,我和你母亲收养他,就没想过要让他离开霍家。”
“只有五秒。”
“你回霍家。”
“四秒。”
“和苏家联姻只会让三房更好,更何况你大伯也在海外工作,不是正好可以开通海外资源,也不至于大房被LK打击得死死的。”
“三秒。”
霍席深有些激动的站起来,道:“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两秒。”
“霍慕沉,你为了宋辞就要毁了整个霍家,你对得起爷爷对你多年的栽培?”霍席深目光冷怒道。
“一秒。”
霍席深踯躅在原地,最后咬了咬,说道:“多少股份?”
“我和霍家聘礼全部股份。”霍慕沉把手边的钢笔轻推,钢笔似有意识般滚到霍席深面前骤然停下,低眸凉凉的扫向霍席深,带着一抹威胁,薄唇勾着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霍席深不看他的目光,而是低头扫过股份,居然有二十三!
给宋辞的股份居然有霍氏集团的百分之十!
霍老爷子对宋辞重视居然超过霍氏所有小辈!
“全部,足够你在霍氏成为常青树,签吧。”霍慕沉站起身,嚣张的站在霍席深面前,单手插在裤袋里,冷冷的看他道:“霍董,别忘了条件。”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后续的事要你来解决。”霍席深纵然答应霍慕沉将陆子衍的户口单独列出去,但是答应苏家联姻这件事,由他公布,他不能再自己矢口否认,这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以。”
霍慕沉应,反正苏家也存活不了太久!
霍慕沉凛着寒眸看向霍席深在股份转让书最后一页签了自己的字,唇角噙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斜扯着唇:“霍董,别忘记还有对小辞做过所有的事!”
霍席深一怔。
“如果嫁妆有缺失,和我查到不一样,霍董您知道后果。”霍慕沉淡淡然的提醒,语气却透满浓烈的威胁意味。
砰!
霍席深闻言,怒气冲冲离开,心里却愈发嫉恨宋辞!
“如果不是宋辞存在,霍慕沉也没想脱离霍家,忤逆他这个父亲!”他眦裂着眼眸,低低咒骂。
会议室里旋即安静下来。
霍慕沉把户口单独列出来的抚养书交到陆子衍手中。
陆子衍双手握紧,眼睛里的血红尽数褪去,只留下犀利和愧疚:“三哥,不值得!”
“是小辞的想法。”
言外之意,没想管你!
陆子衍定了两秒,才抬头:“三哥,我对不起你!让你和三嫂……”
乒!
赫赫虎风一拳头狠狠打在陆子衍的脸颊上,他猝不及防挨到拳头后,脊背也贴在椅子后,半摔在地上,幸亏手肘及时撑住桌面才没跌下去。
“把嘴闭上,滚出去!”霍慕沉姿态强势,转身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口气狂妄。
陆子衍强撑住半边身体,默默转头朝外走,但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去。
他问:“三哥,要不要找人看着霍董?
我现在虽然脱离霍家,但是和苏家订婚就被霍家公布出来,霍董肯定对三嫂不满!”
霍慕沉坐在黑色软椅里,身体后仰,摁住眉头,心头没来由就是一股浓浓担忧:“找人去跟着吧。”
“好,那三哥我先出去。”
“等等。”霍慕沉叫住他:“去查谁在借用M&R名义去做事。”
“是。”陆子衍道:“三哥,我绝对不会让苏家影响你和三嫂,这件事情交到手里。”
霍慕沉抬脚狠狠一踹,就把陆子衍面前的椅子踹翻了!
他心情不好!
非常不好!
霍席深一定会对宋辞进行全面报复,就像三年前那样!
陆子衍明白:“霍慕沉苦恼烦躁的地方就在于,最开始伤害宋辞的人就是霍慕沉的父亲,霍慕沉纵然可以做到心狠,但难以保证宋辞内心不会有隔阂!
霍慕沉在宋辞身上,花的心思要比生意场上要多得多!
可以说,霍慕沉在思虑宋辞各个方面,都做到亲力亲为!
但霍慕沉偏偏就在宋辞身上有各种不自信!”
宋辞是霍慕沉手把手教出来,绝对不假!
宋辞十三岁前霍慕沉一直带着,即便霍慕沉后来出国消失两年,但只要霍慕沉一有能力开始成长,就开始想尽各种办法去查宋辞消息!
陆子衍和他们兄弟都知道,霍慕沉每次能中计,或多或少都是有人用宋辞做借口!
陆子衍长长叹了口气,只能尽量将苏家事情处理干净。
本来霍慕沉只要除掉霍家就可以,但偏偏宋辞失踪这件事又和陆家瓜葛上,也就是说,三哥不能轻举妄动,为了更多人的命,要隐忍,要等!
甚至满盘计划都在改动!
不过,霍家迟早也会被M&R收购!
到时候就算霍家人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陆子衍离开后,霍慕沉就靠着椅背小憩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又是一副冷漠矜贵的样子,眼睛里的疲惫尽数散去,只留下诡谲和犀冷。
他指尖点着檀木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悉率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