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在暗中看戏。”
黑影的面容模糊,让人看不真切,气质尊贵,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浓浓的高大上气息。
嗯,是谢宸所认识的小魔鬼,一举一动都在无形中二装杯,让人忍不住生出对那张脸怼上两拳的冲动。
中二是病,得治。
但和那气质格格不入的是那人穿在身上的衣服,不是什么礼服西装,而是一身睡衣,睡衣帽子上还带着一个耷拉下来的毛球。
看样子,这家伙不久前应该还躺在床上做美梦,说不定还梦见了和他说晚安的花园宝宝。
谢宸心中大概清楚了。
“哦?看样子,你知道我?”睡衣男人,也就是路鸣泽说道。
“大概了解一点点。”
谢宸没说谎,他对路鸣泽真的没有多少了解,只知道原著中那点破事。虽然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是合作者,但他们双方都各怀鬼胎,十句话里面只能凑出半句是真的。
龙一的末尾,某贵族天狗路明非为了自己的师姐,和路鸣泽这个小魔鬼签订了契约,用一把小肋差对着诺顿的腰子捅了一刀。
当然,重点不在诺顿,而是路鸣泽和路明非对身体的掌控份额出现了改变。
最开始,路鸣泽只能通过蛊惑路明非,试图操控这个身躯;而在龙二时,小魔鬼已经可以主动的与路明非融合,在街头暴打小混混。
尽管时间很短,融合后也没有达成很强的效果,但那一刻,掌控路明非身体的无疑就是小魔鬼。
所谓的四分之一生命消耗谢宸没有深入研究过,但现在想想,或许是对身体的某种掌控?
谢宸笑了笑,道:“要动手么?现在的你强行拖着这幅身躯,真的有自信能在我们的联手下胜出?”
这是谢宸对路鸣泽的一次试探。
路鸣泽沉默了,谢宸能感受到对方锐利的眸子紧紧锁在他的身上,但他并不慌。
对方没有直接动手,就说明是真的有所忌惮。
“真是有趣,你居然了解这么多,但我对你居然一无所知。”路鸣泽轻笑一声,没有底细被揭穿的愠怒。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洒脱。
老底都被揭的差不多了,你还在这和我装逼?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么?
谢宸心里已经琢磨着要不要趁机将这家伙弄死在这里,若真的要动手,路鸣泽以诡异的灵魂体脱离,遭殃的大概是那个可怜的衰仔?
路明非:???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去装逼我挨刀。
最后谢宸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个被魔鬼盯上的衰仔本来就够可怜了,莫名其妙丢了性命什么的……
只能说,人可以衰,但真的没必要衰到这个程度。
而且,就算真的能干掉路鸣泽,貌似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谢宸终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两个世界融合,最后的结果也是未知的。
“既然你也没信心,我今天给你个面子。”谢宸双手抱胸,道:“咱俩各退一步,你让我们走,我们也不破坏啥,从这地方随便拿走一件东西。”
酒德麻衣和夏弥闻言眼皮猛跳几下,心中对谢宸性格的标签迅速刷新了几番。
在不要脸这方面,今天他们算是见到高手了。
你那是各退一步么?还随便拿走一样东西,人家都不好意点破你。
谢宸的目标肯定就是那个骨头架子,而路鸣泽想要留下的也是这东西,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你倒是
龙族的基本守则,强者理所应当获得一切,掌控权与力。
谢宸先是看向夏弥,见对方点头,他才点头同意:“可以,我吃点亏,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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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来我这里。”路鸣泽对酒德麻衣伸出一只手,显然他并不打算亲自动手。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在你第一次对我效忠的那天。”路鸣泽伸手按在酒德麻衣的额头,轻声问道。
“我将会成为您的工具,就算是燃尽生命也在所不辞。”酒德麻衣微微低头,对面前男人表示臣服。
“工具?现在不是了,你将会成为我的武器,我的剑,勇往直前,斩断前方所有荆棘!”路鸣泽的语气逐渐庄严,有巨大威势在他周身凝聚。
这一刻的他像是神明在人间展露真身,言语中每一个字都是圣谕。
“我愿意成为您的剑,直至斩断一切,或是彻底折断。”
庄严的场面,像是中欧时期对亚瑟王的效忠宣誓,王者将剑鞘轻轻搭在效忠者的肩膀,表示自己的认可。
可惜,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扰乱了这一份庄严。
“喂喂,你们传功就传功,搞一些结婚誓词一样的场面,我看了都起鸡皮疙瘩。”谢宸伸手抓了抓肩膀,“要不要我给你们多留出五分钟的洞房时间?”
这就有点恶心人的意思了,五分钟?骂谁呢?
那边两人并没有理会谢宸的嘲讽,他们仿佛已经处于了另一个世界,遗世独立。
“我赐汝血,以血炼魂,不可至之地终不可至,然所到之处光辉四射!我赐汝剑,逆者皆杀,‘天羽羽斩’,曰‘布都御魂’!”
话本小说中经常有仙人抚顶受长生的传说,此时这一幕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现实中。
一股领域自路鸣泽身旁展开,不似炼金钢琴那样夸张,更不似帕西那样华丽。更像是平静的湖面上冒起一个小水泡,出现后又瞬时消逝。
但领域所达到的效果留下来了,它并没有领域本身那样不起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夸张。
被按着脑袋的酒德麻衣早已闭上了眼睛,此时的她重新睁开那双魅惑的眸子,这一刻,眸子中没有往日的魅力,有的只是尊贵!
金色,居于上位,掌控了权与力的尊贵!
金色的光晕在酒德麻衣的眼睛中燃烧,世界上最昂贵顶级的眼影都无法与之相比,此时的她魅力爆棚。
和魅力相对的,是酒德麻衣的危险度,二者呈正比夸张疯长。
酒德麻衣伸手拔出束缚在大腿侧的两把刀,本是为了方便携带的短刀在出鞘后发生了摧枯拉朽的变化。
就如路鸣泽所说,左手‘天羽羽斩’,右手‘布都御魂’!
本是在樱花国传说中的武器,存在与否都不得而知,但此时却真真切切的存在于世界上,展露狰狞。
刀锋凛冽,美的让人心颤。
同时颤抖的还有在谢宸身后的夏弥,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道穿着睡衣的身影上,拳头攥得死死的。
能够改变血统的存在,遥看历史长河中不过三个,他们每一个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夏弥就感受到了在其身上展现出的惊人且无形的压力,在谢宸交涉时,她一直也在暗中观察。
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这种手段……太过夸张了。
一
这人是那么可恶,但此时他的手按在自己头上,却那么让人安心。
甚至连微微颤抖的身体也莫名的稳定了。
“事先说好,我可不会什么醍醐灌顶,我要灌也是灌其他的东西。”谢宸坏笑一声,开口就是老不正经。
“放开。”夏弥没好气白了狗男人一眼,伸手扒拉开狗爪子。
她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个家伙,对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也很不适应。
路鸣泽醍醐灌顶之后就走到角落安静旁观,只留下气势逐渐升至巅峰的酒德麻衣在原地。
谢宸伸手,断裂大戟飞至手中,谢宸最顺手的暴风大剑熔成春哥甲了,现在的他只能就地取材。
“我的对手不是你,我想与这位一战。”酒德麻衣看向谢宸身后的夏弥,挑战的欲望直接写在脸上。
“太妙了,你还能挑对手。”谢宸乐了,转头看向夏弥。
谢宸对夏弥一阵挤眉弄眼,他的意思无比明确,这种挑战可以直接拒绝,夏弥没必要动手。
“不,让我来。”
夏弥摇头,无视谢宸的眼色暗号,走至谢宸身前。她是初代种,是龙王,没理由逃避一个蝼蚁的挑战。
尽管这个蝼蚁刚刚获得了能短暂与她为敌的能力。
谢宸有些急了,这笨丫头,怎么不会看眼色呢?就她现在这种状态,真就未必能稳赢酒德麻衣。
这种不听话的小妞,就该按在床上打屁股!
不打的啪啪作响都不算数那种!
夏弥与酒德麻衣傲然对视,素手一招,灼热的高温充斥在整个空间,大量金属元素在灼热的气浪中旋转起舞,聚散凝固成一把漆黑的巨型镰刀!
言灵·天地为炉
挥手创造足以匹敌炼金武器的装备,这手段夏弥和谢宸第一次见面厮杀时使用过。
那时候的夏弥还不是一个只会嘤嘤嘤的废龙,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都像是女帝,让人忍不住想rua。
战斗一触即发,双方的战意凝成刺骨的冷意,让人汗毛倒竖。
夏弥挥舞镰刀,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将那个小腰精串在自己的镰刀尖上。
“等等!”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让已经蓄势待发的夏弥和酒德麻衣都差点闪了腰。
开口的是谢宸。
夏弥转头怒视谢宸,不知道这个狗男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裁判叫停,很正常吧?”谢宸挠了挠头,对夏弥招手道:“你过来。”
待到夏弥来到身前,谢宸用断裂大戟划开手腕动脉,凑道夏弥嘴边。
“喝了。”
夏弥皱眉,她不明白谢宸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不是死侍,对人类的血肉不感兴趣。
她更喜欢甜食,尤其是慕斯蛋糕。
“喝啊,怎么不喝呢。”谢宸呲牙咧嘴,道:“再不喝就愈合了。”
为了让伤口慢些愈合,他切的极深。
见夏弥仍在犹豫,谢宸有些急了:“我还能害你么?咱俩都是一个阵营的了!”
夏弥终究还是凑了上去,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随即她瞪大了眼睛。
是雄浑的生命力,弥补着她刚刚为苏醒康斯坦丁所消耗的珍贵血液。
这种特性,龙王,混血种,人类都不曾拥有,是这个男人独有的!
夏弥也没客气,猛地咬在谢宸的手腕上,大口的
“嘶~哦哦哦,你轻点!”谢宸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血液流失速度到没有让他觉得很难受。
但夏弥在吸血的过程中难免会触碰到他的手腕肌肤,尤其是那条小舌头若有若无的触碰……
让好久没有开车的谢宸有了抬头的趋势。
“呼……”
许久,夏弥松开了嘴,长舒一口气,轻轻抹了抹嘴唇。
嘴角残余的血液被她均匀涂抹到淡粉色的薄唇上,娇艳胜过最美丽的口红色号。
这个男人,她真的越来越看不透了。但她觉得,将对方留在身旁,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夏弥娇嫩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看向谢宸的目光颇有些意犹未尽。
谢宸还不知道,夏弥已经开始馋他身子了,还是以他完全想不到的一种馋法。
现在的夏弥气势十足,一把大镰刀挥舞的虎虎生威,比起刚刚强势了不止一个档次。
活脱脱一副女魔头采阳补阴神功大成之后出山霍乱江湖的模样。
现在的她,更在平日里巅峰之上!
庄严的龙文自夏弥口中吟唱出,整个空间中的所有活灵物品都苏醒了,多种领域叠加融合,向着不远处的酒德麻衣碾压而至。。
相比之下,刚刚苏醒的不知名三代种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冲着夏弥的方向跪地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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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平静的卡塞尔学院,本该是所与人都陷入沉眠的时刻。
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动,一切的建筑物都在这场震颤中抖动,一道闷声炸响,学院中一栋建筑轰然倒塌,无数的风刃和火光自地底涌出,彻底掀翻了这栋建筑。
学院的奠基之处,英灵殿,被这股恐怖伟力彻底摧毁。
在众人还在慌乱的时刻,一道喘着破烂黑色紧身服的倩影从废墟中逃也似得奔出。
紧随其后的是另外一道狼狈的高大的身影,他的左边肩膀扛着一道娇小的身躯,腋下夹着一串淡金色的骨头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