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龙王时不时的盘旋在脑袋上面,见谁不顺眼就扎下来一枪,这已经超出惊悚故事的范畴了。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直到……
哒哒哒……
桌子上那颗没有拧上的螺丝在玻璃面茶几上发出频繁的抖动声音。
在这种严肃的场合确实有些显得吵闹。
“你别抖腿!”苏茜瞪了路明非一眼,她就坐在桌子旁,路明非坐在她对面。
“我没有!”路明非开口控诉,满脸的委屈。
他明明老老实实的在这坐着,这个女人是在污蔑他!
晃动愈发剧烈,这一次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并不是谁在抖腿,也不止茶几在颤动,而是整栋楼,乃至整片大地都在一同颤动。
“地震了?”路明非等大眼睛,下意识抓住身后的沙发。
这里可是十七楼,就算他拥有超强的身体素质,从这里落下去也是被摔成肉饼的下场。
别墅,谢辰房间内。
谢辰的赤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
他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如今更像是被泼上了一层黑墨水,看不见一丝光亮。
一对雪白如藕的玉臂从被子里伸出,挂在了谢辰的脖子上。
下一刻,一个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夏弥就像一只树袋熊,挂在了谢辰身上。
这点重量对于谢辰这种可以单手抬起车子的怪力选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
突然,谢辰的动作一滞,毫无征兆的坐起身,这一举动惹得夏弥有了情绪,用不满的眼神看着谢辰。
“怎么了?你今天状态不对啊,是不是在外面又养小狐狸了?”
不怪夏弥怀疑,过去谢辰哪天晚上不像墨西哥斗牛场的公牛一样,就差没能将地板都掀翻。
今天这才多长时间,谢辰那边居然有了罢工的状态。
谢辰摇头道:“不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谢辰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开始剧烈的颤动,彷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倒塌。
“地震了?是不是地震了!”诺诺从一旁的房间里发疯似的跑出来,一头红发散乱,衣服歪扭,甚至连拖鞋都没来的及穿,直接赤脚站在地板上。
她站在走廊上,却发现整层楼只有她傻傻的冲了出来,其他三人依旧在房间里,没有任何反应。
诺诺突然觉得自己这一刻好像一个傻子。
房子塌了又个高的盯着,她害怕个什么劲?
房间中,夏弥看向谢辰,眨巴两下大眼睛,开口问道:“什么事?很重要么?”
谢辰重新躺回床上,伸手想要搂住夏弥,却被夏弥故意扭开。
“说清楚,不然你今晚出去睡沙发。”
夏弥表示自己有小情绪了,谢辰不交代清楚今晚绝对不可能让他重新回到这个温暖的被窝。
“哎……”谢辰叹了口气,说出了缘由:“尼普顿死了。”
“死了?”夏弥瞪大眼睛,露出像是将全部身家投入股市的人听到股市崩盘一样的表情。
震惊过后,夏弥发出灵魂三问:“怎么死的?谁动的手?你怎么知道?”
尼普顿不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蚂蚁,那是一个龙王,实力在所有初代种里也足够排得上号。
可毫无征兆的,谢辰告诉她尼普顿死了。
当然,她和尼普顿并不熟,最多也只是为对方的死震惊一下,
夏弥还没假惺惺到那种程度。
“今天下午我不是出去了么,尼普顿对我动手……”
谢辰大致讲了一下今天下午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算是解释清楚了尼普顿的死因。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当是我自己的一点小手段。”
听完谢辰的解释,夏弥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和自己同为初代种的尼普顿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死因居然是因为轻敌。
动手的还是自家男人。
只能说尼普顿的运气属实不怎么样,当初夏弥和谢辰打了一架,最后二人变成了现在这种关系。
而尼普顿和谢辰打了一架,连明都丢了。
现在的谢辰和当初与夏弥遇见的谢辰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当初的夏弥若是遇见现在的谢辰,不出几回合就要被手撕。
“你不应该放他们离开的,你不清楚一个完整的权柄代表着什么。”
夏弥难得正色起来,严肃的看着谢辰,继续道:“一个初代种真正的掌握了权与力,她就拥有了足以将世界颠覆的力量。”
说到底,夏弥还是忌惮雪在真正吞噬尼普顿之后前来找谢辰复仇,她不知道谢辰是否能应对。
“嗯嗯……”谢辰敷衍的点着头,脑子里思索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龙族原着中貌似真的没有明确讲述初代种权与力真正融合后会变成什么东西。
唯有原着夏弥讲了一句她吞噬了芬里厄会变成海拉,拥有开启死亡之国的权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至于后面的芬里厄吞噬夏弥释放湿婆业舞,那本就是芬里厄自己的能力,他只是将夏弥含在了嘴里,并非是吞噬。
夏弥不知道谢辰在思考,只当他真的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板着脸伸手拽住谢辰的耳朵,“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事情,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哎呀,我很认真的在思考了。”谢辰将夏弥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拿下来,开口道:“雪的权柄并不完整,就算她吞噬了尼普顿的龙骨,他们的融合也并不完全,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
夏弥面上依旧带着忧虑,她现在连继续运动的心思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的解决方法。
“你现在还能不能感知到尤弥尔的位置?现在联合你我还有耶梦加得,咱们去杀了她,不然我总觉得不保险……”
这一刻的夏弥久违的摆出了杀气四溢的神态,她抛弃了人类女孩的思维方式,重新站到了龙王杀伐果断的角度上思考。
但这一次与过去有着细微的不同,过去的夏弥像一个杀伐果断的黑帮竹叶青,行事狠辣工于心计,一切只为自己。
现在的夏弥则是像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平日里和和气气和一个普通女孩没有两样,真有人对她在意的人产生威胁,夏弥就会直接炸毛,无论用尽什么手段也要将危险彻底扼杀。
没错,只有彻底干掉对方才能永绝后患,所有对谢辰有威胁的东西,无论是谁都要死!
这是此刻夏弥心里唯一的想法。
“别那么冲动,我还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谢辰伸手将夏弥搂在怀里,顺着毛捋了捋夏弥的头发。
像是安抚自家受惊的猫一样。
“可是……”
夏弥还想说话,却被谢辰低头直接堵住了嘴。
谢辰放开夏弥的嘴唇,继续安抚道:“没什么可是的,我不是还有你们么,咱么三个一起,就算是那小
见夏弥还想开口说什么,谢辰将她的头轻轻按了按,他觉得此刻应该选择另一个能堵住夏弥嘴的方式。
效果很显着。
果然,夏弥保持了安静,注意力被分散的她最终将这件事暂时抛掷在了脑后。
————————
v市,某咖啡厅。
两名金发青年面对面坐在桌前,面前各摆着一个已经空掉的咖啡杯。
咖啡店的经理此刻已经在前台困的打哈欠了,按照平日里的工作时间排表,这时候她早就应该下班了。
就算是再怎么高档的咖啡店也没有通宵营业的,更何况是他们。
可那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那里,一个下午,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
他们不是没有让人前去催促过,但得到的回答只是其中一个青年随手甩出了一张银行卡。
至今经理也忘不了自家老板看到pos机上显示的余额那一刻的面部表情变化。
从上一刻的不耐烦下一刻瞬间变成一朵怒放的菊花脸,看向这两个青年的眼神比看到自己亲爷爷还要亲切。
经理明白了,自家咖啡店来了两位爷,还是叼着金元宝那种。
这两位爷就点了两杯咖啡,中间续杯过几次,而后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平静的对视着,像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经理很不理解,既然都已经花了包场的钱,为什么不点一些其他的东西。
还有,他们坐了一下午,难道就不饿么?
凯撒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轻轻的点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毫无规律可言。
经理想的其实并没错,凯撒确实在熬,他在等对面的那人什么时候耗尽耐心。
只可惜,凯撒注定低估了帕西,还没等帕西的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凯撒先是有些顶不住了。
和其他人不同,凯撒的确是在认真搜集有关龙王线索的蛛丝马迹。
但他并没有独自行动太久,一个人在暗中跟上了他。
不,与其说是暗中跟着,对于凯撒来说和光明正大找上他并没有区别。
帕西,加图索家族最优秀的年轻人之一,也是凯撒的叔叔最喜欢的秘书。
被帕西找上门的凯撒很是意外,然后让他更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帕西缠上了他。
当然,并不是那种男上加男的缠上,而是紧紧的跟在凯撒身旁,寸步不离,哪怕是去卫生间也要跟在后面的那种。
不知道的还以为帕西这个异童小帅哥是什么男酮跟踪狂变态。
最后凯撒忍无可忍,来到这个咖啡厅,打算问清楚帕西的意图,也是就是他的叔叔,加图索家族明面上的掌舵人的意图。
谁都知道帕西只听从弗罗斯特的命令。
然后他们就在这家咖啡厅面对面坐了一下午,对于凯撒的抗议,帕西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似乎是要就这样吃定凯撒。
帕西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一板一眼的坐在凯撒对面的椅子上。
有咖啡的时候帕西会每隔一段时间轻轻抿一口咖啡,咖啡空掉的时候也不会主动开口索要续杯,而是继续在椅子上坐得笔直。
彷佛从来就不会出现疲倦。
凯撒这才明白,自己拿这个从小就很熟年龄大致相彷的同族人并没有办法。
“帕西,已经很晚了。”凯撒忍不住开口。
“是的,先生。”帕西点头,一本正经的答道。
“你是想要在这里和我
“先生,这并不是由我决定的,决定这一切的是您,我只是按照命令跟在你身旁,以保证您的安全。”帕西眼睛泛光,一双异色眸子炯炯有神。
凯撒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出现起伏的心情平静下来。
而后他开口道:“帕西,你是知道的,我连和女孩开房都不曾有过,更不要说是和男人。”
言下之意,老子是不可能和你一个大男人开房间的,你还是尽早哪来的回哪去。
“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先生,我接受的命令就是贴身保护您,不可能让您离开我的视线。”
凯撒毫无形象的疯狂抓头,他怀疑帕西是听不懂人话。
这一点和古板的弗罗斯特如出一辙,一样的令人讨厌。
开什么玩笑,在芝加哥那种路上随时会出现枪击桉的地方他都没有在意过,在华国这种安全系数爆棚的地方他还需要什么保护?
凯撒觉得弗罗斯特大概是到了年纪老年痴呆提前犯了。
先不说是否会遇到龙王,就算是真的遇到了,就一个帕西能做什么?给龙王加餐么?
“我不是三岁孩子了,我在华国很安全!”
“正因为是华国,所以才需要我单独保护您,这是加图索家族为数不多无法渗透的领域。”
凯撒气息一滞,他不得不承认帕西这话说的有点道理,但这并不是他妥协的理由。
见凯撒还要继续反驳,帕西再次开口道:“这也是您的父亲,加图索家族家主,庞贝·加图索大人的意见,弗罗斯特先生在此之前与您的父亲有过严肃的商讨。”
凯撒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他都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看见过自家那位种马老爹了,现在对方转过头来对他表示假惺惺的关心?
这算什么事?
对这个被散养的儿子彰显存在感?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