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实验室里给工匠们启蒙了之后，朱由检一连数天都觉得自己是个神。
东方神话他不好说，但要在西方神话里，他肯定是个给人类送来电的神，潘多拉的墨盒已经打开，他只要静静等待就可以了。
时间来到五月底，距努尔哈赤投降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因为明军骑兵的骚扰，女真人连放牧都不敢，可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明军逐渐接管后金控制下的疆域。
明军骑兵每天都在北上，朱由检希望他们能恢复曾经奴儿干都司的势力范围。
曾经的明朝派到奴儿干都司的驻防军有卫、所四百余，屯驻军队，辖区西起鄂嫩河，东至库页岛，北达外兴安岭，南濒日本海和图们江上游，包括黑龙江流域和乌苏里江流域至库页岛的广大地区。
用后世的地理划分来说就是，大致包括了吉林、黑龙江、内蒙古东北部及以西俄罗斯局部、乌苏里江以东、外兴安岭及以北，上扬斯克山以南。
连库页岛上都有明朝设立襄哈儿卫、兀烈河卫，疆域不可谓不大。
但朱由检并不打算恢复奴儿干都司的统治，明朝对奴儿干都司是以羁縻方式，也就是土司制度进行统治。
所谓“羁縻”，就是一方面要“羁”，用军事打击手段和政治压力加以控制地区，并可以调遣当地部族参与作战。
另一方面用“縻”，以经济和物质的利益给予抚慰，可调整控制当地的经济贸易。
弊端么，看看云贵一带就知道了，朱由检不想要一个土司多叛的奴儿干都司，划归布政使司，推行府县制是必须的。
当地少数民族若不答应，或者答应之后敢在背后找事，大明的军队会去找他们商量。
时间来到五月底，按照朱由检划定行政区图来看，明军已经占领了吉林省，正在向黑龙江进军，重新控制东北广大区域只是时间问题。
而5月30日这天，北京城发生了一件比斩杀努尔哈赤父子更大事情。
这天凌晨五点，天地间刚有了一些光亮，已经有很多宫人早早起来，开始为一天的忙碌做准备。
皇宫北门之一的地安门前，早起的警旗卫官兵穿着野战军服，背上背着燧发枪，腰间的革带上挂着弹药袋和铳刀等物品。
刚醒不久就过来换班的官兵们虽然身体站得笔直，但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忽然一阵音乐声响起，守门的官兵们仔细聆听。
音乐声很粗，好像生了锈的唢呐和琴弦低劣的琵琶一起演奏发出的一种声音，虽然说不上刺耳，但也绝不怎么好听。
能在皇宫门前响起的音乐声，当值的排长也没想那么多，还对身边士兵笑着说：“幸好是拉不唱，不然可真够折磨人的。”
粗乐持续了几分钟后，音乐声突然变得精致细柔起来，倒有点好听了。
此时，当时的排长还是没想那么多，几分钟后，乐声又变得粗糙，再变细柔，一直持续了三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