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皇宫东侧的钟粹宫的一间布设还算雅致的内室之中,火气正旺,将室内烘烤得暖融融的。
屋角屏风之后,有个高约三尺、四尺许圆径的大浴桶,里面盛满热水、水汽蒸腾,桶边站着两个年约十五六岁、头梳双髻的小宫女。
一个宫女手持竹篓,正向浴桶之中撒入一把把玫瑰、芍药、蔷薇等各色干花花瓣,这些花瓣漂浮在荡漾的水面上,显得鲜艳夺目、煞是好看。另一个宫女则手持瓦罐,向热水中注入乳白色的牛奶。
年逾四旬的妖艳美妇客氏浸泡在热水之中,慵懒地斜靠在浴桶边上,正闭目养神。一头瀑布般光滑黑亮的青丝披散在肩上。
圆脸峨嵋、明艳端庄,有些丰满富态,饱满的胸部在漂浮花瓣的掩映之下若隐若现。
两个宫女做完手中之事,齐齐躬身而退,走出室外回手关上房门。
内室中一片宁静,唯有以手浇水的哗哗声。
她没有注意到,朝向钟粹宫小花园的那几扇紧闭的牡丹雕饰木格子窗棱上,有一扇窗上的明瓦已被捅出一个小孔,一只贱兮兮的眼睛正在往里偷窥。
不过有屏风挡住,他看不见客氏,只能听见哗哗水声,不由急得心痒难挠!
偷窥的就是现在钟粹宫的主人——朱由校。
自从万历死后,朱由检让他跟客氏搬进钟粹宫,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收敛着点,可时间一久他跟客氏破事就传开了。
李庄妃性子软,不足以管住朱由校,失去有效牵制的朱由校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几乎整晚与客氏厮混。
在朱由检大规模削减皇宫开支后,朱由校就制作家具,让魏朝拿街上去卖。
虽然没有制作者的名字,但家具做的极好,用料也不错,京中达官贵人都愿意解囊购买,朱由校凭一己之力,撑起来了客氏的奢靡生活。
钟粹宫宫门前,穿着司礼太监服的魏忠贤大步走进宫门,他现在在宫里的地位极高,在宫内行走,大部分宫殿他都是想进就进。
朱由检登基之后的这些天可把他忙坏了,他现在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朱由检虽然没让他触碰锦衣卫和东厂,但始终将他留在身边端茶倒水,他是跟在朱由检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这些天,忙的他连老相好这儿也只能偶尔来看看。
进了宫门,来到钟粹宫小花园,一眼就瞅见穿着蟒袍在那儿偷窥的朱由校,魏忠贤立刻侧身躲起,望着朱由校看的入神的背影,他咬着牙几次想冲过去。
以前他也听人说起朱由校和客氏有染,但都没亲眼看见,就选择性忽视。
今天这他可是亲眼看到了,他很想冲出去,可仅有的理智制止了他。
校检兄弟的感情可比他跟朱由检的感情硬多了,冲出去把事闹僵,倒霉的只会是他。
一炷香的功夫后,浴室里的客氏才缓缓站起身来,跨出浴桶,取过面巾将身子和长发擦干,走到铜镜之前梳理青丝。
朱由校眼睛顿时一亮,异光闪动,死死地盯着客氏雪白的胴体。
他此刻能看见的只是肥白羊般的背影,饶是如此,也看的他口水直流。
客氏似乎知道他在偷窥,故意搔首弄姿,摆出撩人的姿势,几个动作下来,朱由校就忍不住进去了,魏忠贤跑到门口偷听。
里边的阵阵欢愉声深深刺激着他的心弦,他对客氏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可毕竟在宫里跟他关系最近的女人,亲耳听到这个声音,魏忠贤实难忍受。
魏朝正好路过花园,看到魏忠贤趴在门口偷听,失落的摇头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后,朱由校心满意足的从浴室里出来,魏忠贤赶紧躲到暗处,等朱由校走远一脚踢开浴室的门。
浴室里有个供客氏休息的小屋,屋子里有张朱由校制作的小床,不着寸缕的客氏就躺在上面。
魏忠贤进来一看,眼睛盯着地面,板着脸道:“听说你睡觉了?”
客氏横卧榻上,用胳膊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抬起头来跟我说话。”
魏忠贤抬起头,眼神仍往地上飘:“听说你睡觉了。”
“我TM哪天不睡觉啊,你看着我说话。”
魏忠贤的脸面向客氏,眼神往墙上飘:“听说你跟王爷睡觉了?”
客氏眼一瞪:“睡了!你不想知道怎么睡的么?”
客氏理直气壮地态度反倒弄得魏忠贤有点不知所措了,但他能直视客氏了:“对,怎么睡的?”
“一个风骚婆娘跟一个好色王爷,什么样的睡法都能有。”客氏毫不心虚的盯着魏忠贤的老脸。
魏忠贤嘴里发着嘘声,一步步朝她逼近,在客氏放荡的笑声中扑倒他身上:“你这个不要脸的骚窑姐、婊子、贱货。”
客氏不高兴了:“你说什么?”
刚转过头,魏忠贤吧嗒一口亲了上来,魏忠贤与她对视:“贱货、骚货、婊子、贱货!”
说着,魏忠贤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要不是时间不够,老子活活把你办踏实了!”
“好啊,来啊。”
客氏挺起胸膛,一手朝魏忠贤裆部掐去,魏忠贤吃痛,龇牙咧嘴的笑着下了床。
“你就只剩下一张嘴,刷点阴谋诡计的老色鬼!靠不是靠着老娘的身份,你能有今天么?你别逼急我了,老娘现在有椋王殿下做靠山!”
“他的能做你的靠山?”
“比你靠的稳!”
“玩完你就去做木匠活了。”魏忠贤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是真本事!”
“你这算什么本事,就算你能把李恩顶下去,也还是个奴才,椋王殿下客氏皇上兄长,就算还没就藩,那可是主子,比你强。”
“哼哼,有资格跟皇上争皇位的人,你靠不稳。”
客氏察觉到不对,从床上起来来到魏忠贤身前:“你什么意思?”
“皇位当前,哪有亲情,现在倒是没事,指不定哪天你的靠山就倒了,老子现在抱着的可是棵常青树。”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客氏一人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