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陈文是您儿子吗?”
“他现在正躺在手术台上,生命垂危。”
“他有鼻腔肿瘤,酮症酸中毒的病例。”
“这些你知道吗?!”
罗羽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手术室外,
当他在这一刻听到陈文父亲的咒骂,
更是无法想象平日你陈文又遭受了多少不公的对待!
这时候,张医生也从急救室中走了出来,
罗羽索性打开免提。
“陈文病了?不可能啊?”
“今儿中午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该不会是骗子吧?”
陈文父亲语气中满是质疑,
张医生看了一眼罗羽,
接过手机。
“我是市一医院的张医生。”
“您的儿子现在确确实实急需手术。”
“如果您现在不方便,只要您点头同意,也可以由旁边的这位先生代签。”
不论先前有怎样的恩怨仇恨,
生死面前总归都要放下,
张医生也将手术签字单递给罗羽准备签字,
可出乎意料的是,
陈父在沉默半晌后,
突然冷漠的说道:“我儿子的手术我管不了。”
“我也没钱,付不起手术费用。”
“医院如果相救,那就救他一命。”
“如果不想救,那就让他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就是他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冰冷,无情!
罗羽紧紧攥着拳头,
张医生更是一脸不敢相信。
一位父亲在面临儿子濒死的时刻,
竟然说跟他无关?
“跟你没关系?”
“你特么还是人吗?!”
“你听着,我也不跟你废话!”
“这份手术确认单你可以不签。”
“现在陈文还没成年。”
“你既然现在敢见死不救!”
“根据大华法律规定,你这是赤裸裸的遗弃罪!”
“你在抹杀一个孩子生还的希望!”
“你这是谋杀!”
这一刻的罗羽只感觉到荒谬与可笑,
虎毒尚且不食子,
孕羊待宰,尚能为子下跪。
有的人的父母是父母,
可有的人父母,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我......我不管了!”
“你要是想救那个损种你就去签字。”
“反正手术费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出!”
陈父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紧接着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砰!
罗羽重重的将手机扔在地上,
接过手术确认单,
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你也听到了。”
“麻烦请尽快手术。”
“所有的手术费我来负责!”
陈文若是真的离世,
罗羽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否会感到愧疚,
但他,
却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整晚,
罗羽都守候在手术室外,
一连三份病危通知书,
罗羽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手术已经进行了整整四个小时,
罗羽双手掩面,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手术室的大门,
害怕推门而出的是陈文冰冷的尸体。
罗羽站在窗外,
雨停风止,
满脸胡渣,神色颓废。
他误以为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改变一切,
但此刻的罗羽,内心中只有深深的无力。
张伟的律师事务所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一事无成,
陈文依旧病危抢救,生死未知。
“可笑啊,其实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罗羽自嘲的笑了笑。
时间缓缓流逝,
罗羽靠在长椅上,
呆滞的望着医院天花板。
天边泛起鱼肚白,
就在第一缕雨后阳光映入眼帘之际,
手术室的大门,
被缓缓推开。
“医生,小......小文他怎么样了?”
罗羽眼神中满是担忧,一脸希冀的望着看向手术室内。
就在这一刻,
一张干净的急救床被几个护士缓缓推出,
张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抹微笑。
“幸不辱命,手术很成功。”
“病人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不过现在仍处于昏迷。”
“后续情况还要密切观察。”
听到消息的罗羽,
终于长出一口气,
抛开脑海中所有繁杂的思绪,
如释重负。
“还活着就好。”
看着病床上平稳呼吸的陈文,
罗羽微微一笑。
眼神中重新出现希望,
颓废一扫而空。
这一次,
他终于改变了陈文的命运。
......
一上午,
罗羽都在忙前忙后的办理各种手续。
而郑晓月在听闻罗羽所说的情况后,
也匆匆赶到了医院。
病房外,
郑晓月坐在长椅上,
看着罗羽身上的擦伤,以及满脸的憔悴,
郑晓月的眼底深处也涌现出一抹心疼。
“没吃饭吧?”
“诺,给你带的面。”
“出了什么大的事不早一点告诉我。”
“都住你家楼上了,还不把我当自己人?”
看着罗羽有些怪异的眼神,
郑晓月也马上反应过来,
脸色微微一红。
“我是说,咱们也算是领居了嘛。”
“你昨晚告诉我,我跟你一起也能帮上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