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车成俊心头一拧,紧张急切地问:“什么所图?冷家有什么阴谋?”
吴佩蓉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她不敢把董长年供出来。
她偷听到董长年跟冷父打电话,说什么两家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飞飞不能嫁。”
吴佩蓉真不知道具体图什么,她能肯定的是,这场婚姻,肯定有问题。
白飞飞答应得很突然,冷家与董长年都太过积极了,吴佩蓉心有不安。
思来想去,她也只有来找车成俊了。
车成俊神情凝重起来:“董夫人,是不是跟董先生有关?”
吴佩蓉惊愕地望着车成俊。
车成俊说:“董夫人,冒昧的问一句,你对你的枕边人,你的丈夫,了解吗?”
“我”吴佩蓉以前可以毫不犹豫地说,非常了解,可现在,她说不出口了。
现在的董长年,变得她看不懂了。
“董夫人,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打算过几日去找你。”车成俊为吴佩蓉添茶,说:“董夫人应该早年受过重伤,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说的,没错吧?”
车成俊说得很委婉,循序渐进。
吴佩蓉吃惊的看着车成俊:“小车,你怎么知道?”
失去一部分记忆的事,除了董长年,没有人知道。
董长年以前交代过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她也就照做,二十多年来,只字未提,也不敢向谁,不知道向谁去打听自己的过去。
车成俊温尔一笑:“董夫人忘了,我是一名医生。”
吴佩蓉迟疑片刻,点头:“对,我确实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那董夫人有想过找回丢失的记忆?”
车成俊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引诱吴佩蓉去追寻记忆,得知白飞飞与冷锋婚事有诈,他不得不加快进度了。
吴佩蓉内心挣扎,纠结,这些日子以来,她被脑子里模糊的片段折磨,她已经心力交瘁,对丢失的记忆是既渴望,也畏惧。
车成俊看穿吴佩蓉的心思,说:“董夫人,我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一个人丢失了记忆二十多年,突然找回来,肯定会惶恐,假如董夫人过去有家庭,有子女,想必董夫人更难接受与面对,我说得,对吗?”
“小车,你怎么知道我丢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你又怎么知道我可能有丈夫,家庭?”吴佩蓉情绪略有些激动:“你知道我是谁?你还知道什么?”
就算是医生,也不能说出精准的时间啊。
“董夫人,你冷静点。”车成俊双手交叉,说:“我是猜的,这些猜测,也有可能成立,不是吗?”
车成俊见吴佩蓉情绪激动,也不敢直接说明真相。
而且,这也不是时机。
说出来,吴佩蓉也不一定会信。
从吴佩蓉的反应来看,吴佩蓉应该想起了一些,只需要正确的诱导,一个契机,便可以想起过去。
吴佩蓉四肢冰凉,缓了缓情绪,端水杯喝茶时,手略微有些抖。
车成俊不说话,等着吴佩蓉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吴佩蓉手端着茶杯,认真且严肃地问:“小车,我还能找回丢失的记忆吗?”
“当然能,只是要看董夫人怎么配合了,愿不愿意找回丢失的记忆,能不能面对那些过去。”
吴佩蓉也是个聪明人,说:“小车,从你的口气,我听得出,你知道的比我多。”
“我确实知道一些,只是,需要董夫人相信,需要你自己找回。”
只有吴佩蓉自己想起,才是真实的,真正属于她的过去。
吴佩蓉揉了揉太阳穴:“小车,我也不瞒你,近来我想起了一些事,很模糊,有时候,想起一些事情了,第二天又忘了,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董夫人,你介意我替你做血液分析吗?”车成俊说:“也许,能找到根本原因,但是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
“连我丈夫都不能说吗?”
车成俊讥笑:“董夫人,你现在还信你的丈夫吗?他值得你信吗.”
吴佩蓉如果信,她出现的这些情况,早就告诉了董长年,可是,她没有,只字未提。
“小车,我有预感,丢失的记忆可能对我是残酷的,我也许,接受不了它们,可我也不想稀里糊涂的活一辈子。”吴佩蓉望着车成俊,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眼里透着坚定:“小车,请你帮我。”
吴佩蓉已经被那些模糊的记忆折磨了这么久,她恐惧的同时,也想要找到答案。
她还有两个孩子,她要找到他们,知道他们在哪,还好吗?
她是一位母亲,那是她带到这世上的孩子,她得负责啊。
哪怕那些记忆,她可能接受不了,她也要面对。
车成俊打电话让夏冬从车里将东西拿进来,在包厢里,车成俊替吴佩蓉抽了几管血。
“董夫人,你需要等我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将结果告诉你。”
“好,麻烦你了小车。”吴佩蓉把希望都寄托在车成俊身上,她对车成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信任:“小车啊,飞飞那边,你得抓紧点,把飞飞追回来。”
车成俊保证道:“董夫人,如果冷家真别有用心,那么我一定不会让白飞飞踏入冷家一步。”
吴佩蓉露出笑容:“我信你。”
谈完之后,两人在樱花餐厅分开。
吴佩蓉出来挺长时间了,她必须得回去了。
而车成俊拿到了吴佩蓉的血,有了吴佩蓉的配合,他现在也不需要回岛上,直接让夏冬掉头回南山别墅。
董家。
吴佩蓉回到家里,管家罗坤过来:“夫人,你的药,今天还没吃呢。”
“嗯,知道了,我待会吃。”
罗坤笑着说:“我去给夫人拿药。”
吴佩蓉皱眉,很快,罗坤拿了药来,这些都是她平日里吃的药。
平常忘记吃了,都是罗坤负责提醒。
吴佩蓉心烦意乱,说:“今天不吃了,我去午睡了,都别来打扰我。”
吴佩蓉难得发脾气,丢下这话就回了房间,她睡不着,心浮气躁,头疼得厉害,后来吃了片安眠药才睡着。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吴佩蓉醒来,她穿着睡衣从房间出去,看到董长年往楼顶储物间去了。
吴佩蓉鬼使神差的跟上,正巧听到董长年跟人打电话:“订了婚期也不让人放心,最好还是生米煮成熟饭,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她现在在冷家,那就是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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