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达那边赔了夫人又折兵,沈清这边却是另一番情形。
防水的羽绒服不但在京城卖爆了,整个青州也为了这种从来没见过的衣裳轰动。
就算常鸿再沉浸在学习里,自己的生意做得如此火爆,也难免跟着心潮澎湃。
他消息比较灵通,很快就弄到了京城的情况。
“清清,我同你说。自打咱们的防水羽绒服进入京城,原本要同郭达买衣裳的,连定金都不要了,转头就来咱们这边给定金。”
“我听说,郭达在京城西边租了两个大仓库,堆满了他们仿照咱们羽绒服做的衣裳。本来都已经要出货了,现在堆在那里无人问津,恐怕只能低价甩卖了。”
“还有,他们郭家的大管事田茂通,为了这事也和郭达闹掰了。现在郭达在京城就是个光杆司令,手底下没人服他。”
常鸿一得到消息,就到沈清跟前来念叨,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知道有多神气。
春柳也在一旁跟着点头,“那个郭达就是活该,简直是现世报!”
听到这消息,春柳恨鼓掌叫好!
郭达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月前南北杂货的情况。他们郭家现在有多难过,当初春柳为了南北杂货就有多着急上火。
如果不是三明山那回,沈清意外发现了无崖子做出的防水涂料,然后带着顾含章一起,同无崖子把能够用在布料上的涂料做出来。现在的情况恐怕就要翻转过来,变成郭家笑南北杂货哭了!
说起这个,常鸿脸色严肃了不少,冲着沈清道:“单单一个郭达应该不至于死活和咱们南北杂货过不去,结合他前后做下的事,恐怕这背后和姚建元还是脱不了关系。”
沈清这段时间忙得很,如果不是常鸿提起,她都快要忘记姚建元是谁了。
稍微回想了下,才把姚建元的名字和身份对到一起。
可那又如何?姚家是位高权重,却还没到要让沈清惧怕的地步。她就不信了,郭达能仿她的羽绒服,难道还能仿出防水涂料?
“清清,你别怕。姚建元接下来要再敢说什么,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常鸿见沈清不说话,还以为她为了姚建元的事情而烦恼,急忙安慰沈清。
沈清闻言回过神来,倒也没过多地解释,而是看向一旁的春柳问道:
“对了,春柳,你不是一直要同我说防水羽绒服的销量?”
难得羽绒服的两个股东都在,正好趁现在把情况说了。
春柳脸上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清清,沈老板,要同您说了多少回了?现在您这个大忙人终于有空了?”
春柳赶紧去把几大本厚厚地账册搬出来,堆在兄妹二人面前。
原来南北杂货的防水羽绒服上市,之前积压的普通羽绒服也被带动着卖空了。
好货不怕比,南北杂货和郭家布庄的羽绒服乍一看差不多,但两家羽绒服都有的客人,穿久了就慢慢回过味来了。
南北杂货的羽绒服比郭家布庄的贵一些,但贵有贵的道理。羽绒服的面料更加轻薄贴身,按照青州的土话来说,就是穿起来很薄实,穿感更甚一筹。
时间一久,南北杂货的主羽绒服几乎不怎么钻绒,可郭家布庄的每每总会有羽绒沾在身上。
普通人家也就罢了,没有那么讲究。
可稍微富裕些的人家,身上粘着鸭毛鹅毛去别人家作客,简直把脸都丢光了,回去就把郭家布庄的羽绒服丢了,就连郭家的料子都跟着不待见了。
“你们猜猜这一个月,咱们的羽绒服卖了多少钱?”春柳脸上写满激动,不等沈清和常鸿回答,就大声
“居然有这么多?”这是连沈清都没想到的。
常鸿更是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等等,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近一万两银子,不是一千两?”
“常公子,您在书院待久了,不清楚怎么铺子的收益了吧?一千两银子,不必加羽绒服,就是铺子和村里的几个进项,就能绰绰有余。您是不是太小看我们挣钱的能力了?”
现在的春柳可不是一年前的春柳,要换成一年以前,她怎么敢当面怼广聚楼的贵客?
短短一年时间,春柳就跟脱胎换骨一般,南北杂货有今天,也有她的一份努力在。
总之,春柳的腰杆子直了!
常鸿确实是小看南北杂货了,如果他记得没错,他继母常夫人手头京城的铺子,收益都比不上南北杂货。
有谁能想到,小小一家开在金泽镇的杂货铺,一个月能挣这么多钱?
三人在账房里看账看得高兴,没一会儿外头进来一个伙计同沈清说,前头有人想见沈清。
随着南北杂货生意愈加红火,每隔几天就有人到铺子来,指名道姓要见沈清。
这里头有正经事的不多,大多都是没什么经验,又大言不惭要给沈清出主意带她挣钱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是这个道理。
时间一长,南北杂货的伙计也都知道,怎么把这些人筛出去了。
因此,能让他们来通报的,显然是有正经身份的人。
“可问清楚了,来找的是什么人?”沈清放下账本询问。
伙计回答:“是咱们金泽商会的黄会长,东家可要见一见?”
青州是出商贾的地界,每个地方经商的人都不少,因此每个镇子都有自己的商会。
就拿西屏镇来说,她那已经断绝关系的便宜表妹翟灵儿的未来公公,就是西屏商会的会长。
金泽商会的会长,沈清当然不可能不给对方面子,见还是要见一面的,就是不知道对方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毕竟要见客人,沈清简单整理了下,朝堂屋那边走去,才进了堂屋就看见黄会长身边,一个有点眼熟的人,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这不是那个云州的商人白志儒?
白志儒到底没在黄会长之前开口,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当,又坐了回去,只是看着沈清的双眼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