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玑不在意的道:“如果你能好好说话,我还能考虑一下给你解药。”
她半点求人的姿态没有,还想杀他。
“既然如此,你就受着吧,来人,送康平公主回去。”
他是青嫣的驸马,往日里常过来给蔡太后调理身体。
傅子玑在这边还是深得青嫣宫女们的喜欢,他一吩咐,这边的宫女立刻过来把李揽月扶了起来,硬给请出去了。
李青嫣看着他,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待把人请出去,青嫣问:“子玑,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李揽月对他仿若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傅子玑这才又来到青嫣旁边坐下,道:“以后离康平公主远一些,不然,这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呢。”
青嫣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是很茫然,“子玑,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傅子玑提醒她:“你从秋千上落下来,并不是意外。”
青嫣呆了呆,明白过来:“是揽月?”
傅子玑点头。
“所以,你为了给我报仇,就教训了她,在她身上下了药?”
傅子玑再点头。
“你给她下了什么药?”
“三日痒,忍过三日,自动解除。”
难怪,她刚才好像在身上抓痒痒。
想揽月刚才的狼狈,青嫣忍不住笑了一下,笑过又不安起来。
“你这样对她,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李揽月向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她们自幼一起长大,她太清楚这人了。
傅子玑毫不在意,“没事。”
“都是我没用,竟着了她的道,还让你因为我受了牵连。”
“我都保护不了你。”李青嫣自责起来。
就在刚才,当着她的面,揽月还想杀死她的驸马。
她一脸懊恼极了。
傅子玑不由笑了一下,“我能保护好自己,倒是你,这些日子在宫里,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见她。”
李青嫣点点头,不安的问他:“子玑,我是不是太笨了。”
“不笨,聪明着呢。”
骗人。
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揽月会生了这么恶毒的心思。
从那么高的半空摔下来,搞不好就会摔死她的,也是她命大,只崴到了脚。
她忽然有些疑惑,问他:“揽月为什么要这样恨我?”竟恨不得弄死她。
她们自幼一起长大,也常在一起玩耍的。
她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她怎么就得罪李揽月了?
傅子玑哑然。
~
李青嫣想起一些事情,心里难过。
父皇若是知道她们这般,一定也会很失望的吧。
过了一会儿,她问:“子玑,有解药吗?”
傅子玑不置可否,“你想给她送解药?”
“她这样对我,不值得同情,理当得到一些惩罚,我就是想起父皇,心里有些难过,父皇一直想我们兄妹之间可以和睦的,也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她,她竟忽然恨我至此。”
傅子玑从瓶中倒出一粒药,放在干净的帕子里,包好,搁在她手中。
“这是解药。”
她若想做什么,他没道理非要阻止。
她们到底是骨肉,血脉相连。
他已把该做的都做了。
李青嫣轻轻把帕子握在手心,“子玑,有你护着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好好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嗯。”
~
夕阳的余温还未散去,知了在树上欢快的叫着,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中。
韦国公府
霜霜正带着多多和恩恩从庞北雁那边出来。
文善去了宫里,她闲来无事,就带着孩子们去了庞北雁那边玩了会儿。
见时候不早了,也就把孩子们又带了回来。
回屋后,她让婢女带孩子们去沐浴,有婢女过来告诉她说:“二小姐过来了,在里面等公主,不肯离开。”
霜霜了然于心,径直进了屋。
蔡文真正坐着,面前放了茶,她一口也没喝,面上紧绷着。
见霜霜进来,当她是蔡文善了,便站起来径直走来,笑道:“三妹妹回来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你今天这身衣裳倒是极为好看,这发型也好看——”
她来到霜霜面前转了转,霜霜也就笑道:“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蔡文真眼神藏着狠毒,出其不意的,把袖中的刀举起,捅了过去。
周霜霜才刚得瑟一句话,猝不及防的被捅了一刀,顿时惊得她大叫一声,“啊——”
这个疯子,她疯了吗?
居然敢在这儿捅她一刀。
一刀插下去,霜霜站立不稳,疼得她叫了一声后,栽倒下来。
蔡文真看着她栽倒的身子,高兴得哈哈笑,指着她:“死了,你终于要死了,我终于杀死你了,看你还怎么踩在我头上。”
说到最后,她近乎疯狂,表情狰狞。
“想做皇后,你下辈子吧。”
“蔡文善,你去死吧,去死吧。”
外面的婢女海兰闻声就跑进来,又惊又吓的大喊:“来人啊!”
她扑过去就控制了还想要去踢已受伤躺在地上的霜霜,蔡文真被她扭住,剧烈的挣扎起来,疯狂的大声喊:“快来看一看啊,蔡文善死了,蔡文善死了啊!”
“哈哈,我杀死了蔡文善,我杀死她了。”
外面的婢女冲了进来,震惊不已。
二小姐近乎疯狂,明显已疯了。
霜霜躺在地上,觉得有些窒息。
搞了半天,她成了那个替死鬼。
她还不想死呢。
平王世宗若知道她死了,会有一点不舍吗?
不会的,他只会恨只会怒,她竟然不能完成他的任务。
在平王的眼里,她狗屎不如。
那个人,曾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不要以为你是她的替身,就可以和本王这样说话,敢和本王大呼小叫的,也只有她,你,不配。”
他也不管他的话有多伤人,他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很多人都爱慕过她,本王也爱慕她,她做下丢人现眼的事情,她还能让全民追捧她,为她辩护,为她叫屈,这样的她,是你比得上吗?”
是啊,她比不上。
她连姐姐的一根脚趾头也比不上,所以,她该为姐姐而死。
这大概就是命吧!
同脸不同命,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