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寻唉!”那人被惊得都词穷了,手来回比划着,不敢相信地道:“贺寻那样的,什么人找不到啊!为什么要娶姜嫣那个贱货呢?”
那人也是没想通,只好愣愣的道:“不知道!”
“贺寻眼瞎了?”有人猜想。
“一定是姜嫣用了什么脏手段。”
……
一屋子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
独姜甜一人缩到角落一口一口地灌着酒。
原因姜甜不用猜都知道,无非是贺寻觉得娶谁都一样,随便娶个了事。
还有就是……
他在逼她。
逼她上演抢婚的戏码。
小妖道:“爷爷,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贺寻真想娶姜嫣吗?”
“狗屁,他分明是在恶心我。”
小妖:“……”
“姜嫣跟那三个男人的事贺寻会不知道吗?知道还要娶,他在跟我赌气恶心我。”
酒还真是个能解百愁的好东西,醉了之后,身体就像是漏风一样,所有的感觉都会被放大,被推远然后再拉近再推远。
那是种信马由缰的自由感。
难怪有人称之为‘飘飘欲仙’。
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剜心的痛也会被放大,被推远然后再拉近再推远。
夜黑得深沉,点点繁星如贺寻心中的乱麻。
睡不着的代价就是躺在阳台摇椅上抽完了一包烟,抽完一包烟的代价就是产生了幻觉。
他拿着手机记录了一下时间,三分钟的时间,他出现了五次有人按密码锁开门的幻觉。
好吧!
他承认,他总在幻想姜甜会憋不住过来找他。
怕姜甜会给自己来个猝不及防,他特地将密码锁按键声调到最大。
可惜……
一直没等到按它的人。
“……叩叩……”
贺寻皱着眉头又吸了一口烟,幻觉还带升级的吗?
他摁亮手机看了下,距上一次去开门只过了一分半钟,居然又觉得自己听到了敲门声。
贺寻啊贺寻!
你病情又加重了啊!
门外的人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动静,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这都几点了?邻居肯定睡了。”
“是啊!姜甜,我们还是回酒店吧!”
姜甜喝多了,两个玩得不错的闺蜜把她送到了酒店,谁知刚把她弄躺下,就发了疯似的要回家。
劝就说想家了,再劝就要死要活。
闺蜜没办法,只好把她送回来。
谁知到了门口姜甜居然忘了密码,偏偏又不能用指纹开锁。
僵持了一会儿,姜甜手指向对门道:“他知道我家密码,敲门。”
门是敲了,但没有反应。
“再敲啊!”她说。
两闺蜜面面相觑。
“姜甜,这都十二点了,你确定再敲不会被打吗?”
“别理她,强行拖走!”
谁知姜甜竟耍无赖地摊到了地上,蒙着水雾的眸子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里面有什么极想要的东西。
见她那样,两闺蜜突然不忍心强行拖走她。
气氛僵持不下。
闺蜜蹲下身在她脸上抚了抚,语气温和,“姜甜,我们明天早上再来,好吗?”
姜甜眸光暗了下来,明天?明天她哪里还有勇气再来。
可就算见着了,又怎么样呢?
疙瘩还停留在那里,解不开消不掉。
就像落在心上的痛一样,怎么都摆脱不掉。
算了!
她在心里劝自己。
她将胳膊伸给闺蜜憨憨一笑,“走吧!”
两闺蜜合力将把拉起来,三人摇摇晃晃正要往电梯走,对面的门咔嗒!一声开了。
贺寻见到三人,眼眸微微一晃,随即又平静无波。
“贺寻?”
闺蜜惊成小仓鼠,抽手的时候完全忘了姜甜需要扶,姜甜感觉自己像是个头重脚轻的大头娃娃,晃了几下,背抵到墙才堪堪停下来。
“我……我们,那个姜甜说你知道她家密码,所以……她……”
闺蜜真是个不中用的,见了帅哥忘了姜甜就罢了,连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
只见贺寻淡淡勾了勾唇角,侧身路过她们,按开了姜甜家的门,然后风轻云淡的进了自家门,全程没看姜甜一眼。
姜甜进门躺到床上还在想,他那抹笑是在嘲讽谁呢?
嘲讽她耍的小心机吗?
小妖道:“可不是吗?你说你,用忘了开门密码的借口找他,不是明摆着放不下他吗?他又不傻又不瞎,能看不出来吗?”
“看?”姜甜嗤笑一声,心头涌上一团酸楚,“他根本没看我一眼。”
“连瞟都没瞟过我一眼。”
男人忘情的速度还真是快,半个月前还嘘寒问暖,宝贝长宝贝短地叫着。
现在……
别说关心了,连瞧都不瞧她一眼。
真的拿真心喂了狗。
关上门后,贺寻跳动的心许久不能平复,他摊开手掌,掌心已经被不长的指甲掐出来了血印,刚才那种的情景,他如果不用痛来压抑冲动。
他一定会上去抱住她,甚至还会哭出来。
可他不能那么做。
肖行说过,要让她自己爬过那道坎。
已经逼得她向前迈了一小步,现在心软,将会前功尽弃。
他靠着门仰头长长叹息了声。
想到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在对面,心中的乱麻突然平静了不少。
日思夜想的人没睡一会儿就醒了,准确地说是根本没睡着。
小妖道:“爷爷,你的抑郁症好像严重了。”
姜甜啧了啧,“最啊!特别的难受,所以要赶紧离开这儿,原主怨气值还有多少没降?”
“还有10%。”
姜甜皱了皱眉,“可能要等赵诚判完才会完全消掉。”
“快了,赵诚的案子下星期一审。”
“挺好!”姜甜摸着赵萍给的手机,“我要让他永远走不出监狱。”
翌日。
姜甜一早就收到了陶然发的,公司新产品下线的新闻,预售额已经达到五个亿。
一句话总结,目前姜甜已经成为海成最传奇的女企业家。
陶然:我怎么觉得你不高兴啊?
姜甜发了个干笑的语音过去,没一会儿就收到了陶然的回复。
陶然:你这笑声怎么听着这么渗人?
姜甜……
陶然:贺寻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也没跟我请假,打电话也没人接,没出什么事吧?
姜甜苦涩的笑笑,心说我上哪知道去,要忙婚礼的事也说不定。
她叹了口气,打字。
姜甜:这几天他可能都不会去上班,有什么事你自己做主。
陶然:几天?什么事啊?你们不会要偷摸结婚吧?
结婚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烙在了她胸口上,火辣辣的痛。
为了避免再一次被烙着,她果断关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