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每个岳父都热衷于把女婿灌醉,实际情况是姜二胜和裴讼都不善言辞,显得特别的千杯不醉。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谁也不占便宜地闷了一杯又一杯,眼见着两瓶茅台都见了底,姜二胜还是不依不饶。
“姜甜,去……拿酒”姜二胜已经到了要酒喝的地步了。
姜甜无奈,不敢让他们再这么喝下去,又怕不拿姜二胜撒酒疯,于是拿着还有一点底的酒跑到厨房灌满了水。
“呸!”姜二胜抿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什么玩意儿?”
“……”姜甜皱眉看着他。
“咱这儿的酒……确实不能跟京城来的比……他妈的喝着跟水一样”姜二胜巴掌拍在桌子上叹着气。
姜甜和苏眉两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行了!别喝了,瞧你把小裴给灌的”苏眉夺下姜二胜的酒杯,姜二胜梗着脖子想抢回来。
姜甜当机立断地在桌下踢了裴讼一脚,裴讼明显也喝多了,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
他醉后出奇的安静除了嘴角上偶尔浅浅的笑,再没别的表情动作,整个人处于没睡醒时的那种懵逼的状态。
“嗯?”好在裴讼脑瓜子还算清醒,应了一声后立即领会意思。
嘭!的一声,裴讼直接趴倒在桌子上,那动静姜甜都跟着疼了一下。
“赶紧滚去睡觉,看把人喝成什么样了”姜甜假装发火的和苏眉两人架着姜二胜往房间扔。
两人准备离开时,姜二胜蹭得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苏眉后腰。
“撒什么酒疯?”苏眉咬着牙要掰开缠在腰上的手,心里在想,怎么不把手也摔断呢!
姜甜正掂量着要不要帮忙,只听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他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过单薄,却是他此刻最想说的。
他知道‘对不起!’三个字承载的罪孽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赎的。
离婚后苏眉在姜甜的开导下,已经放下了所有的事,这些天姜二胜无论是服软还是默默讨好,她心里都没有一丝波澜。
却在单薄的‘对不起!’三个字后崩了眼泪。
原来放下不代表不想为从前受的委屈讨回公道。
所有的恨意一下子涌上心头,她疯了似的捶打着他。
姜二胜没有一丝还手的征兆,手一直死命地缠在她腰上,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见两人这样,姜甜反倒是放心了。
刚出来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姜甜抬头见裴讼带着红晕的脸和找不到焦距的双眸,心都要被他萌化了。
早知道喝醉的他这么可爱,她还送什么饺子,直接送酒就行了。
“好了!”姜甜踮起脚揉着他滚烫的脸,没想到裴连长并不反抗任由她揉面团地揉着,好像还挺享受,“别撒娇了!”
原来男人撒娇起来也这么要命。
“嗯!”他很乖地点头,怕她踮脚辛苦搂紧腰将她抱起来。
“你怎么这么可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他表情一顿,旋即深黑的眸子亮了亮,抱着人就往外走。
“诶!你干吗?”
“……”他不说话,将她往上一掂抱小孩一样地往村部走,步子稳得像是喝了假酒。
急匆匆、铿锵有力……
连带着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你慢点”姜甜好笑道:“跑得都喘不过气了。”
话刚说完,后背就在抵到了墙上,裴讼抓着她的脚踝绕在自己腰上,头抵着她的头,带着酒香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醉人得要命。
他轻笑,“你也太小看我了,抱着你跑十公里都不带喘地。”
“那你……”现在是在干吗?
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她轻咬着下唇住了口。
“什么?嗯~”他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逗着她。
“没……”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想躲又期待,“什么!”
“你可真要了我的命了。”
他声音低喘沙哑,蛊惑得她焦躁地舔了舔下唇。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喘了?嗯~”他极有耐心地逗着她。
“知……道!”
真要了命了,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有问有答。
他阖上眼长吸一口气,要睁眼的瞬间小姑娘不知危险地吻上拉长的脖颈。
喉结难耐地上下滚了滚。
他扣住她细小的后脖颈往后一扯,反客为主地吻了上去。
裴大连长的吻技越发的精湛,没一会儿就吻得她像根软藤似缠在他身上。
她从不知道精酒的味道这么的让人迷恋。
许久后她仍趴在他肩上不肯下来。
“我送你回去吧!”他撸猫似的在她头上抚着。
“不要!”
“乖!听话,再不回去你爸妈会对我有意见的。”
“不管!”无比眷恋地蹭在他颈间嗅着属于他的气味。
“你可真要命。”
裴讼笑着叹了口气,把人往上一掂,一手托在她屁股下面一手开门。
姜甜警觉地直起身子,“你要这么送我回去?”
让人看到了像什么话。
“别乱动!”裴讼关上门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摔着了。”
“裴大连长不是说抱我跑十公里都不带喘的吗?”姜甜胳膊撑在两人中间,想让他放自己下来。
两人对峙了片刻,裴讼反常地认怂撒娇,“让我再抱一会儿不行吗?”
呃……
试问谁能扛得住裴大美人的可爱式撒娇。
还好裴讼醉得不够彻底,在门口将人放下了。
“进去吧!”
姜甜一条腿都迈进去了,想想又折了回去,“裴讼,你实话告诉我,你喝的是不是假酒?”
怎么越喝越可爱,越让人爱不释手。
“你猜!”
“猜你大爷!”
话一出口就收到了裴讼的死亡凝视,“不许说脏话!”
“哦!”姜甜认错倒也快。
让人爱不释手的何止他,裴讼笑着在她脸上捏了捏,“我酒量不好,喝醉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我只是控制能力好。”
在部队训练出来的,别说是醉酒了,就是中了迷药也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哦!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经过昨晚的事情后,姜二胜和苏眉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么微妙,不像夫妻更不像前夫前妻,倒像是多年的好朋友。
姜甜看不懂地问苏眉,“妈,你跟我爸这是什么情况啊?”
苏眉织毛衣的动作一顿,“没什么情况,你不是经常劝我放下了,我感觉我真的放下了。”
“我想了想,很多时候你爸也是被逼的,人就是这样越不被喜欢越是要讨好,伤害我们就是他讨好的方式。”
“我能理解他的难处,但我不能原谅,伤害已经造成,我不强迫自己不计前嫌,但我已经放下了。”
“我跟你爸,可以从朋友开始做起,毕竟他是你爸,这辈子不可能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与其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不如试着放下从前,过好以后的日子。”
听到她这一番话,姜甜由衷地感到欣慰。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