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伴会告诉你的。”电话那头背景音杂乱,隐有人声支支吾吾,像是被塞住了嘴,“听,你的朋友在跟你打招呼呢!”
郭云云嘴里的布团被扯下,她第一时间冲着电话那头大喊:“小墨!不要!小墨!”
可是很快,她的嘴又被重新塞上。
“听见了吗?我亲爱的X,你可要,快点来哦!”
白色轿车稳稳的停在自己跟前,荀笙拿下手机,按断电话,拉开车门。
通话断了,戴着半截红色面具的人随手一扔,这部崭新的手机跌在水泥地上,粉身碎骨,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他从身侧的桌子上捞起一把短刃,踏着悠闲的步伐走到郭云云眼前。
冰凉的锋利的刀刃在郭云云白嫩的脸蛋上轻轻划过,只要稍重一点点就是一道血痕
郭云云大气都不敢喘,拼命避让,怎奈何她的脖颈处被麻绳勒着,根本动不了。
“别怕,你的好朋友还没到呢,我不会伤害你的。”
郭云云僵着,动不了也说不了,眼角,一滴泪流下。
白色轿车里,荀笙被收了手机,摘了手表,蒙上眼睛,堵上嘴巴,塞上耳朵,戴上头套,前臂交叠绑在身后。
开车的人故意兜圈,左转右转非常多。车走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停下。荀笙被人带着下车,又在兜圈,直转晕了才进到一个非常亮的地方。
她感觉到自己被绑在身后的手臂与身体间插进了一根粗木头柱子。木头柱子在往下移动,她的手臂内侧被磨破了皮。
柱子很粗,她的后臂被逼撑到了近乎水平,弓着背才勉强好受一些
可又有人强按住她的肩,掐着她的脖颈往后送,直到她的后脑勺也触上柱子,然后一根粗麻绳代替人手,紧紧勒住荀笙的脖颈。
学过舞蹈的孩子都知道翻手臂的痛,而荀笙现在的双臂介于翻过去了与没翻过去之间,处于还好好接着与脱臼之间。
荀笙的柔韧性很好,但现在的她很痛苦。
她的腰部、大腿与小腿也被紧紧绑在了木头柱子上。
下一秒,她重获光明与声音。
这是一个挺大的仓库,堆满了木头箱子,天花上吊了十几个瓦数很大的白炽灯,把这里照的亮如白昼。
郭云云就绑在她对面,和她一样的姿势,正红着眼流着泪看着她。
她看见了一群白面具中唯一的那个红面具,应该就是他打的电话。
红面具把玩着手上的短刃,向荀笙走来,取下她口中的布团:“嗨,X,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荀笙的声音依旧很平稳,哪怕胳膊快断了。
这镇定的架势倒让红面具不知所措了:“哦,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介绍我自己。”
“我想,你一定没想要我的命。”
“nonono,”红面具连连摆手,“谁会舍得杀死X呢?”
“我来了,可以放她走了吗?”荀笙看向郭云云的方向,满是担忧,云云被绑的太久,已经快痛到昏厥了。
“当然,”刀尖抵上荀笙的鼻尖,红面具的脸挡住她的视线,他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