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陈晓怡打来的。
这个前几天说要回来,希望罗子凌能去接她的女人,比原计划提早好几天回来了。
不用说也能猜出来,陈晓怡是因为陈家海的死而提前从欧洲回来。
陈家海和陈晓怡的同胞兄妹,同父同母所生。
罗子凌在决定要将陈家海除去的时候,几乎忽略了在欧洲的陈晓怡。
有时候曾想到她,但他刻意忽略了,他清楚,如果考虑太多,肯定下不了决定。
而且,他做出决定的时候,是在凌若楠遭遇车祸后冲动间下的决心。
这两天,因为心思在关注事件的进展上,完全把陈晓怡忽略了,直到接到她的电话,罗子凌才反应过来,自己最难面对的一个问题突然间降临了。
罗子凌能想象的出来,陈晓怡见到他后,会质问什么。
他本能地想逃避,但拒绝见面的话冲到嘴上后,还是吞了回去。
无论怎么样,他都要直面陈晓怡,她指责也好,相信不是他所为也好,他都要去见见。
毕竟,两人关系不一般,他拿走了她的第一次---虽然那是在她主动,甚至是她强迫之下发生的事情,但罗子凌依然有内疚,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很宝贵的。
犹豫了一下,罗子凌答应了去机场接她:“好,我这就过来。”
挂了电话后,他吩咐杨晓东去机场接人。
“接谁?”杨晓东隐约听到了刚才女人的声音,又看到了罗子凌的犹豫,因此好奇地问了一句。
“陈晓怡!”
一听是陈晓怡,杨晓东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陈晓怡是陈家海的亲妹妹,这一点他们完全清楚。
如果陈晓怡也认为陈家海是罗子凌策划所害,那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没办法想象了。
“少爷,我觉得你现在最好不要见她,”杨晓东减慢了车速,小声地说道:“如果和她之间的事情闹大了,对我们非常不利。”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见见她,”罗子凌心思反而坚定起来,命令杨晓东道:“去机场。”
杨晓东只得闭嘴,乖乖地往机场方向而去。
这个时间点,路上车流不是那么拥挤,但他们还是花了近五十分钟才抵达机场。
抵达机场后,罗子凌给陈晓怡打了电话,问她呆在哪里。
“出站口的休息室,”陈晓怡的声音依然很冷。
化了十几分钟后,罗子凌看到了戴着墨镜和帽子,脸色很差的陈晓怡一个人孤怜怜地坐在那里。
她身边放着一只很大的拉杆箱,随身那只挺大的包放在箱子上。
手机拿在手上,但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在玩手机,而是呆呆坐着。
罗子凌快步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只是抬头看了眼罗子凌,并没说话。
“欢迎陈大美女回国,中饭吃了吗?如果没有,我请你吃大餐,”罗子凌挨着陈晓怡坐了下来,尽量用自认为很正常的声音和她说话,“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无论怎么样,还是要把肚子填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陈晓怡摘下了墨镜,罗子凌也完全看清了她的样子。
面前的陈晓怡,再也不是电视上看到那意气奋发的样子,也不是罗子凌记忆中那个洒脱干练的漂亮女孩。她脸色惨白,像是重度贫血的人那样,黑眼圈也非常明显,应该是好长时间没有睡觉了。
看她这副样子,罗子凌莫名的有点心疼,想说的话也一下子说不出来。
“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也没吃
“你何必这样,睡不着觉我能理解,但不吃东西这不是折腾自己吗?”罗子凌说着,一把将陈晓怡拉了起来,“听我的话,赶紧先去吃东西,再找个地方睡一觉。你现在这样子,有正常的思维吗?你这样回来,你能干什么?”
陈晓怡想挣扎,但两天未进食的她,哪有力气,根本没办法挣扎出来。
还因为太用力,脑袋感觉到一阵阵眩晕,不由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扑在了罗子凌的肩膀上。
罗子凌拖着她,再让跟在后面的杨晓东拉着行李,离开了休息室。
没给陈晓怡以反抗的机会,直接将她抱上了车。
陈晓怡没有力气反抗,到后面干脆听之任之,闭着眼睛不出声没有任何动作。
杨晓东将车子驶出机场后,罗子凌让他找一个面馆。
几天没吃东西,罗子凌准备给她要一份面条,面条容易消化。
很快就在机场附近找到了一家面馆,罗子凌要了几份面食。
替陈晓怡要的那份,让店家不要加调料,而且面炖烂一点,再让店老板煎两个荷包蛋。
在扶着陈晓怡走的时候,罗子凌顺手替她推拿了腰间的几个穴位。
拖着陈晓怡走进面馆,等面条的时候,他又替她按捏了脑袋及腰上的几个穴位。
说来也真奇怪,在罗子凌按捏后,原本没有饥饿感的陈晓怡,很快就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饥饿,非常想吃东西,肠蠕动非常的强烈,以至于在闻到香味后,忍不住吞口水。
很快,荷包蛋就上来了,罗子凌将筷子递给陈晓怡,让她先吃。
陈晓怡木然地接过筷子,但还是放下了,她感觉到很饿,但还是抗拒吃东西。
其实陈晓怡是个很固执的人,任何时候她都表现这一点,在强迫罗子凌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都是这样。因为对罗子凌有恨意,因此她抗拒在他面前吃东西。
罗子凌拿起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鸡蛋,塞到陈晓怡的嘴里。
陈晓怡闭嘴拒绝,但在罗子凌捏住她的下巴后,还是不由自主张开了。
香喷喷的鸡蛋放到嘴巴里,陈晓怡忍不住嚼了一下,接着又一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一块鸡蛋就吞进了肚子里。罗子凌再次喂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拒绝。
但后面她并没再要罗子凌喂,而是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反正已经吃了几口,接着再吃所代表的意义已经一样。
看到陈晓怡愿意吃东西,罗子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