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舅,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
原来是赵家人,穆流川也和他们招呼一声。
“流川,晚晴你们也在这啊?!”
说话的是赵家的大表哥赵晟远,他们今日和三叔一起出来逛逛。
这实在太巧了,赵家大表哥赵晟远和三表哥是大舅舅的儿子,二表哥赵赫声是二舅舅的庶子。
赵赫声人很平静,性子也不爱说话,他是这唯一的庶子,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赵家三舅舅名为赵仁方,是赵家老太太的老来子,今年三十多还未成婚,可把老太太急死了,可俗话说:“父母爱幼子,爷奶偏长孙。”
赵家老太太是不敢催,不能催,又心疼骂他,怕他再给她来一次离家几年不回来,索性就随他去了。
赵仁方的两个哥哥儿子有的都已经成婚了,可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赵叔叔,赵大哥,赵二哥,赵三哥!”
贺兰雪抿了抿嘴,重新扬起了笑,冲他们挥手。
“兰雪!”
赵晟睿和兰雪一样性子活波,两人小时候就经常一起打打闹闹的。
赵仁方性子洒脱不羁,此刻端着一杯酒,遥遥一举,烈酒入喉。
浑身是成熟男子的气概。
“流川和晚晴,你们也来游湖了?”
“难不成也是瞒着你母亲出来找乐子的?”
赵仁方时常语出惊人,让人不知如何回应。
“舅舅??!”
“小叔??!”
几声同时响起来。
赵仁方在小辈面前也不是很拘束,一切随性,他不喜欢在家压抑着,便在外做些生意。
天南海北的,时常不着家,最长一次四年没回来,惹的老太太不高兴,所以就渐渐的留在了桑州城。
约莫着两三年都没出去了,老太太本来该高兴的,以为心定了,没成想,待是待了,可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成家的心思。
她原本眼不见心不烦,如今人在眼皮子底下整日里酒馆茶楼里待着,她也是无可奈何。
“我们和兰雪带一个朋友一起过来玩玩。”
穆流川无奈的解释道。
“朋友?”
赵仁方眯了眯眼,酒意有些上头,看见里头坐了位不认识的女子,于是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赵家几个表哥也往他们这看看。
“各位公子好。”
索性江菀卿便出门问了一句好。
赵晟睿和赵晟远有些愣了,这女子生的真好。
贺兰雪偷偷的看向赵赫声那边,赵仁方和赵赫声没有想法,一人继续倒了杯酒,一人拿着茶杯。
“赫声,不来一杯?”
赵仁方笑着给他把酒壶推过去。
“舅舅,我不胜酒力。”
赵赫声音色平静,又拿起酒杯给赵仁方倒了一杯。
随后自己继续拿着自己的茶杯,浅浅的酌了一口。
几人没说几句话,船便又擦过,于是相互告辞约定下次再见可以多喝几杯。
慢慢的两船在短暂的会晤后又回到原本的两条航线上。
等到两船相互都看不到对方的时候,也不知赵仁方是真有些醉了还是怎的。
竟然迷糊间不分所以的把赵赫声的茶杯当做自己的了,猛的灌了一口,喝完后四仰八叉的就靠着船坊的后边睡了过去。
赵赫声却拿过赵仁方的酒杯,在其他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缓缓入了嘴,酒很烈……
贺兰雪心中涌上一股失落,他还是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连一个回应都没给她。
将手里的帕子悄悄的收紧,自己却恍若不绝。
江菀卿不知道到底是谁,估摸着那人就在他们几个之中了,女子啊,为情所伤总是难以自拔。
叹了一口气,伸手搭在了她的手上,贺兰雪手背处蓦然被覆上了一只手,江菀卿的目光暗含担忧,她只淡淡的笑了笑,苦涩又心酸。
虽然她与穆姐姐是闺中好友,可是这事也不好和她说,毕竟她马上便要成婚了,自己的事情又牵扯到穆姐姐外祖家。
穆流川和穆晚晴忙着和几个表哥他们辞别,都是开心和愉快,自然没有注意到贺兰雪和江菀卿之间的你来我往。
等终于船已经飘过时,两人回头见到了就是江菀卿拍了拍贺兰雪的手背。
不明所以,穆晚晴疑惑的问,“兰雪怎么了?”
“游船游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副表情了?到时候贺伯父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
穆流川想缓解缓解气氛,于是插科打诨了一句。
“哪有,只不过是……”
贺兰雪一时间也不知道也怎么说,想解释又不想和他们有什么牵扯进来。
“兰雪刚刚被刮过来的风糊了一下眼睛,有些恍了眼罢了,所以我才想问问她有没有事的。”
江菀卿恰到好处的帮贺兰雪解释了一通,虽然这解释很垃圾,但至少比贺兰雪讪讪的模样要来的好。
穆晚晴打量了一下贺兰雪,见她确实眼睛有些发红,但不是很严重,于是也没多想。
“要不把窗户给关了吧,这风还是有些凉的,也省的着凉了。”
穆晚晴提议说,穆流川很快的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贺兰雪偷偷的在地下拉了下江菀卿的手:多谢!
江菀卿转过头笑着看了眼她。
几人又重新聊起江菀卿的作画之事,不过贺兰雪的情绪显然没有之前的高了。
穆晚晴很想知道江菀卿师从哪位大家。
“江小姐,哪日你送我的画实在是精巧,我想问问江小姐师从何人,不知江小姐可否感知一二?”
“穆小姐谬赞了,我小时候和一位老先生学过几日,原本是想拜他为师来着,但他却不让我以他弟子相称,说有了弟子便不得自由,只让我不用放在心上,他也是一时技痒才忍不住教了我。”
江菀卿编起假话来丝毫不脸红,还非常诚恳的样子,让人不由的信服。
“这样啊……”
穆晚晴听到这样的奇遇也是惊奇,但自古有才之人都不拘小节,时常举止非常人所能理解,穆晚晴这样一想,似乎也能想通。
“那江小姐知道那位老先生住在哪吗?”
那人定然是位隐世的高人,有不同一般的见解和想法。
“老先生居所不定,喜欢云游四方,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了。”
江菀卿非常遗憾的告诉她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