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都没有用刑，老黄就全部招了。
正如姜平预料的一样，他作为替罪羊，把所有罪都承担下来，和女娲殿甩清了关系。
黄衣女子观看了全程，表情很正常，她很是震惊，而且还怀疑。
这就不正常了。
如果她事先知道，老黄是当做替罪羊，送给朝廷的，那她应该会伪装自己的表情。
配合朝廷做实这件事。
这么说来，她并不知道，女娲殿干了什么坏事，她是真的来匡扶正义的。
还有一点不正常。
“老黄的供词中，说毒药方是朝廷的人给他的？”姜平注意到了这一点。
张千刃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纸来，“这是解毒的办法，他说是朝廷的人一起送来的，毒药方已经被他烧了。”
姜平看了一下字迹，歪七扭八，写的十分丑陋，每一笔都不同。
这是故意写成这样子，防止有人对笔记。
“我觉得他这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内斗。”张千刃猜测道。
一旦相信了他们。
朝廷就要先查自己，那就没空再去管他们了。
这确实很有可能。
但是。
“如果这是真的呢？”姜平有点怀疑，万一朝廷真的有人勾结女娲殿。
他们不抓出来，岂不是很被动。
“再查！”姜平吩咐道。
“我马上去办。”张千刃刚准备出去。
“报！”
一名传话的御史进来。
“禀告帝君，老黄死了。”
什么？
张千刃极为惊讶，“我不是让刑部给他洗澡，连缝里也要检查吗？他怎么死的？”
“老黄他把毒药包在一木珠里，先吃了进去，然后借故上厕所，再吃了一回。”
御史解释道。
卧槽！
还能这样，也不嫌恶心。
这样的话，确实不能怪刑部，谁能想到，老黄会这么狠！
但这也传达了一个信息。
老黄既然有自尽的打算，那他为什么要交待完了之后，再选择服毒自杀？
有为了给女娲殿开罪的嫌疑。
但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问题应该出在那个黄衣女子身上，她是这个计划的变数。
“报！”
“有一名黄衣女子，自称是女娲殿的圣女，想求见帝君。”
果不其然。
她这么快就来了。
“她去见过陛下没有？”姜平问了一句。
御史摇头，“没有。”
这么说来，这是直接冲着他来的。
姜平想了想后，说道：“让她进来，你们所有人都出去，我要单独和她谈话。”
不久。
黄衣女子站在了他面前，她穿的是一条油菜花色的摆裙，配她羊脂般的肌肤，可以说绝配。
长着一张瓜子脸，双眼如月勾，鼻梁高挺，尤其是鼻头，像是能透光一样。
水嫩的红唇非常可人。
眉间还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
“你就是女娲殿的圣女，见了本君，为何不行礼？”姜平微微仰着，傲慢的看着她。
“圣女需要向一个凡夫俗子低头吗？”黄衣女子反问道。
姜平一笑，“那么女娲殿不复存在了，你还是圣女吗？”
“由此可见，不是你是圣女，而是因为女娲殿，你才能被称之为圣女。”
“而本君，就算百年之后，依旧是晋国的帝君，记载在史册上，传承万载。”
黄衣女子的眼珠往左边一偏，似乎在思量，要怎么去反驳他的话。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干脆不想了。
“老黄他不是坏人，我认识他很多年了，他没有干过一件坏事，更别说会毒害无辜百姓了。”
黄衣女子没办法把放毒和老黄联系在一起，哪怕是亲耳听到他承认了。
那也肯定有别的原因。
“按照你的意思，老黄是给人顶罪的，那么是给谁顶罪？”
“女娲殿吗？”
姜平冷笑着问道。
傻子都明白，老黄就是一个替罪羊，她还这么认真，特意跑到皇宫里。
来试图给他说清楚。
简直比傻子还傻！
黄衣女子马上反驳道：“当然不是女娲殿，女娲殿传承三百多年，立宗宗旨便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
呵呵！
姜平只想笑，“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黄衣女子点头。
“假如所有的父亲都是好人，是不是就不会有坏儿子？那么将所有坏人杀完，是不是说，坏人就能灭绝？”
姜平沉声问道。
女娲殿立宗宗旨没错，但那是第一代人立的宗旨，传承了三百多年。
换了十多代人，谁还把这宗旨当回事？
“你……”黄衣女子再次垭口无言。
不能和他讲道理。
“我的意思是，老黄出来顶罪，是因为受民众舆论所迫，死他一人，就能给万民一个交代。”
“所以他会出来顶罪。”
“真正的罪魁祸首，肯定是你们朝廷的人！”
好家伙。
她这么忽略事实不谈，老黄顿时变的神圣起来。
“女人真是不讲道理！”姜平摇了摇头。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你倒是说清楚。”她反倒是急了。
姜平就跟她好好唠叨一番，“如果真的是朝廷的人，那位什么老黄会有解毒的药方，根据我们调查，老黄可不会医术。”
“那是别人帮他做的。”黄衣女子辩解道。
“那么你就承认，除了老黄，还有同党了，我说这个同党，就是你们女娲殿。”姜平立马说了回去。
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这个同党肯定是你们朝廷的人。”黄衣女子辩解道。
姜平忽然不说话了。
半会。
“你怎么不说话了？说不过我了是吗？”黄衣女子微微有些得意。
姜平简直无语，“你想想你自己刚刚说的话。”
干脆不理她。
继续忙着他的高等教育大业。
黄衣女子想了想，这个同党……这不是就承认了老黄是罪魁祸首吗？
“你这是耍赖！”
她很是不服气。
“就算老黄参与了，他也不是主谋，那个同党才是，都是他弄的！”
她干脆甩锅，必须要维护老黄的名誉，这是为了维护女娲殿的名誉。
想必这就是女娲殿多此一举的目的，想用这样一个傻傻的圣女。
把民心给挽回来。
因为她是真的善良，也许这种善良会害人，但是，大多数人都吃这一套。
还给这种‘善良’取了一个名字。
可爱！
“既然你执意这么认为，那你就查吧，想查谁就查谁。”姜平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就查你！”黄衣女子赌气的说道。
“小青。”姜平召唤了一声。
“在。”青鸾马上进来。
“把所有门都打开，让她查，她想查哪里就查哪里，不要阻止她。”姜平吩咐道。
“诺！”
青鸾回了一声，伸手道：“姑娘请！”
黄衣女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三言两语，她就被气成了这样，现在稍微冷静一些。
却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只能硬着头皮查。
她倒也是识趣，没有查卧室，反倒在外面乱逛，忽然被一片菜园子给吸引。
“这是什么？”
“黄瓜。”
“那为什么是绿色的？”
“这……”
“这个呢？”
“白萝卜。”
“那这个就叫红萝卜喽。”
“也可以这么说，但一般叫胡萝卜，因为是从胡族引进来的。”
“外面的果然说的没错，你们晋国朝廷围了赚钱，脸都不要了，竟然和戎狄做生意。”
……
姜平忽然猛的抬起头来，“女娲殿的圣女？”
也许突破口就在她身上！
除掉女娲殿，不是要除掉女娲大神，而是除掉女娲殿的人！
“她叫什么名字？”姜平向青鸾打听道。
“柳依衣，前面那个依是依靠的依，后面的衣是衣服的衣。”青鸾回道。
姜平便马上写了一封信，“交给陛下，让她以圣旨昭告天下，告诉陛下，此计可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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