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去打水的时候自己早就喝饱了,把水壶递给他人,让他喝了几口,这才骂骂咧咧催促他快点回庙里。
这么大冷的天再这样在外面待下去岂不是又要生病?
哆哆嗦嗦从外面搂了些柴火进来,宁霜虽然重伤未愈,但也很是熟练的升起了火。
庙里终于暖和连忙些,宁霜喝了水,身体也舒服多了,力气渐渐回来了些,从后面干净的草堆弄了些好的干草,整整齐齐铺好,像个小床铺一样,让白夏去睡。
白夏轻轻鄙夷了一眼那床铺,可他身上也是脏兮兮的,也不那么嫌弃,一天都被折腾够了,脑袋沾了草铺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太阳都快到头顶了才迟迟醒来,宁霜不知在哪里掏了几个鸟蛋来在火里烤熟了,也打了新鲜的水。
见白夏醒来了,连忙帮他剥了蛋壳。
白夏一连吃了好几个鸟蛋,这才关心宁霜的伤势:“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
“内力恢复了吗?”
“恐怕还要些时日。”
白夏点了点头,宁霜又说:“我去钱庄取些钱来,我们去城里租个隐蔽的小院子,不住店,请几个婆子伺候好不好?”
白夏已是很讨厌住店了,怕遇见那些骗子坏人,宁霜的提议他当然双手赞同。
很快就到了城里,白夏见宁霜又取了一沓银票,终于忍不住问:“你不是说生活很拮据吗?怎么又取了这么多钱?”
宁霜谦虚的说:“是家里的钱,我父亲被仇杀,如今是我继承家业,这钱庄是‘宁氏钱庄’,这是我们家开的钱庄。”
白夏简直裂开了。
开钱庄的还说自己拮据!!!
那他吹的牛皮不是被笑话死了?
心情顿时不太好,好在宁霜选的院子不错,又火速买了婆子做饭伺候,不到一天就把家里弄得整整齐齐,白夏的屋子也是雅致舒适。
白夏这才稍微消了气。
眼见宁霜的身体一天天好,白夏又陷入了两难之地,如果宁霜的身子好了,怎么才能吸他的功?
白夏的小脑袋想了又想,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终于在这几天看的几本乱七八糟的小说里找到了答案。
小说里的魔教会给正道下药,然后行一些不轨之事。
白夏觉得这可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法子?正好宁霜还在吃药,于是连忙领了去帮宁霜买药的活。
宁霜说:“这些事让婆子去做就好了,夏夏就在家里玩就行。”
白夏说得特别诚恳,“可是我想帮宁大哥做点事,你给我住这么大的房子,我好开心,我一定要为宁大哥做些事!”
宁霜被他甜得心都要化了,一边弯着眼一边说:“你为我做得够多了,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怎能亏待你?”
看起来就是娇养长大的小宝贝,这些天因为他风餐露宿,漂亮的小身体背着去破庙里住,在客栈里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他做了这么多事。
还说不够。
宁霜心里酸酸涨涨的,被他感动坏了,恨不得什么好的全给他。
之前还怀疑他有什么目的,背后有什么人。
肯定不是。
这么可可爱爱傻乎乎的,身上万寂门的令牌说不定都是被别人放的,要不怎么被银湘欺负?
一想到那个家伙他就咬牙切齿,去庙里看见的那一幕,正是银湘搂着白夏,胁迫着,看起来就好像要亲嘴似的。
那一瞬间简直气炸了!
要是他晚来一丁点,白夏不知道要被做什么事!
白夏后来还打了银湘一掌,如果没有那一掌,现在自己恐怕是死了。
这么一心一意为了他,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那只有一个目的。
他喜欢他。
如今还想为他做更多的事。
想要让他知道更多的好。
不必了。
好巧。
开心。
因为我也喜欢你。
白夏见他死活说不通,已经急了:“我就想去买,不行吗?你还不让我出门,是不是要把我关起来!?”
宁霜心里软乎乎的,连忙去哄他,“没有不让你出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倒是想不让白夏见任何人,这么漂漂亮亮的,来一个人都盯着看,都是凑上去献殷勤,这些狗男人真是可笑,不知道白夏喜欢的是他吗?
是的,白夏喜欢他,这些家伙做什么都没用。
白夏说:“我就想去给你买药!”
白夏说得那么急切,宁霜都怀疑他要去干什么了,不仅如此,白夏还问他要了钱,“我买药一定是很辛苦,你要给我跑腿费。”
他要的跑腿费可多了,软磨硬泡终于拿到了买药的机会。
出门的时候宁霜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把帷帽戴得严严实实,这才让他出门。
宁霜虽然让他出了门,但是一点也不放心,便在背后偷偷跟着他。
果真见他不是单单买药,一会儿去看杂耍,一会儿去买玩具,还买了好些个点心吃,如此吃够玩够了才想起了他的药。
远远的,看他在药房里买得极为认真,和老板聊了好一会儿,仔仔细细辨认了药,这才拎着药回去。
宁霜心情好极了。
心里想白夏果然是在家闷坏了,想在外面玩一会儿,但是也特别记得他的药。
可爱。
宁霜又买了好些他喜欢的那些玩具点心,再请了几名裁缝,买了上好的衣料子,想要帮白夏做衣服。
如此好几次都是白夏帮他买药,他不仅买药,还十分乐意端着药来。
“宁大哥,喝药了。”
仿佛是特别兴奋开心的看他吃药。
宁霜心里想,那药是白夏买的,不知是哪本书上写的,情爱之中沉溺于此,佳人绣了荷包、做了点心、摘了花,都是想看喜欢的人戴上、吃了。
药也是同理。
白夏估计喜欢他喜欢坏了。
他心里美滋滋的,连那苦涩的药也全是甜味,像是蜜糖一样喝了一碗又想喝第二碗。
可惜的病终究是要好的。
因为白夏特别期待他喝他买的的药,他特意拖了好几天说自己病没好,没想到吃着吃着动不了了。
那天刚喝完药,突然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宁霜知道是药三分毒,以为自己吃药把身体吃坏了。
身体不能动弹,但是意识清醒得很。
他感觉到白夏把他拖到了床上。
记得上次白夏就和他发过牢骚,说背他背得很累。
而这次他又要白夏拖了。
把拖着他去床上还喘了口大气。
离他那么近,香得不行,好想要吻他一般。
但一会儿又感觉白夏离开了他,听见脚步声是在屋子里,“咯吱”一声关上了门。白夏没有叫大夫,也没有出去,而是把自己和他两个人关在了屋子里!
孤男寡男的,这是要做什么?
宁霜等了等,以为白夏要过来了,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感觉靠近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本身身体是一点也不能动弹,但是他特别想知道白夏现在在干什么,于是强撑着睁开眼睛。
十分努力,终于睁了点儿缝隙。
迷迷糊糊的看见点白夏的影子。
隐隐约约看见白夏竟是坐在桌子上打坐。
不知道在练什么功,练得特别认真,虽然眼神模糊,但是依稀能够猜到白夏现在漂亮的小脸一定是认真的崩着,聚精会神的运功。
好可爱。
好想睁开眼睛清楚的看。
可惜他动不了。
就算能动也不敢动,怕打扰到白夏。
大约一个时辰,宁霜感觉自己身体稍微有了点知觉,本身是想动一下的,但是他他已经听见白夏打坐完毕开始行动了。
奇怪。
奇奇怪怪可可爱爱,不知道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每一个行为都可爱得要命,好想让他告诉自己他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感觉到白夏已经到了他身边。
甚至,下一步爬上了他的床!
天哪!白夏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趁他不能动弹想要………
这么火爆的吗?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是不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如此情难自禁,然后就趁着他身体无法行动,想要这样那样?
可是他们还没有相互表白过、还没有正正经经牵过手、也没有亲过嘴,更没有媒妁之言、没有订婚,没有见家中长辈,甚至他不知道白夏家在何方、父母年岁几何,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难不成是他没有把意思表达到位,白夏以为他们俩没有可能,因此就偷偷做这种事?
他现在特别想告诉他,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白夏以为他不喜欢他会不会难受至极?
可惜他现在动弹不得,也不能开口说话。
那么,这会不会是白夏的孤注一掷?之后就伤心欲绝,最后一走了之?
不要啊!
或者是,他此时此刻动弹不得正是白夏干的,以为自己求而不得,就和他这样那样之后。
可能会把他关起来。
明天和让他服用禁止内力的药,然后和他亲亲热热。
这、这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白夏不会赚钱,花钱大手大脚,他还得把钱庄的暗号数字告诉他才行……
不。
不行。
他身上还有血海深仇,如果大仇得报。
就、就随便白夏怎么样吧。
这一瞬间脑子里转得极快,甚至还出现了好几个虐恋情深的版本,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湿润了。
而此时此刻的白夏越来越近,甚至脱了鞋子,坐在了他的腹部。
哇。
他可真是孟浪。
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本事。
搞得他心跳得几乎要蹦出来了。
好香啊。
这么近当然很香。
等会儿肯定会更香。
宁霜耳朵都红透了,呼吸也是乱极了,他怕自己的呼吸会吓到白夏,又连忙屏住呼吸。
眼看白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没想到白夏突然腾空飞走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全是惊慌。
没想到这时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低喝:“大胆妖人!竟敢害我徒弟!”
宁霜这才想起,这声音好像是他前阵子阴差阳错认的师父墨无痕的声音。
可是师父。
你为什么要坏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