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知见杳杳一脸茫然的子, 冷淡道:“她就是带你来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 不能称为人,而是这个世界罪恶的种族——他看似无害,但是能附身到其他种族身上,控制他的思想、举动。”
“他生『性』残暴,驯服他用了很久的时间。”
金属笼中的生物开始试图吼叫,源知脸『色』一冷,拂袖一挥, 自崖底放了金『色』的光, 血红的文字盘旋环绕升起,和杳杳先前在粱苏柔家和废弃工厂看到的一模一。
文字像有生命力一,附着在眼前生物上, 很快他便倒下一动不动了,只有轻微痛苦的哼叫声传。
杳杳攥紧了拳头,“那些案子是你犯下的?你才是真正的罪人。”
“就那几条命, 配你来谴责?”
源知话音刚落,左脸就受了不轻不重的一拳, 他未曾料到眼前弱小的人竟然用肉身打他,他偏过头冷笑一声,“原谅你这一次, 别寸进尺。”
然而很快右脸遭受了一拳。
杳杳愤道:“你根本就是滥杀。”
源知的脸『色』彻底阴翳下来,一开始的冷淡颜『色』消失,他死死扣住杳杳的双手,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滥杀的人是你父亲,是他抛弃了。”
“你知道自他离开这里之, 这里每天有多少『性』命在终结?而你所在的世界,才死了几人?在眼里,只要能带你回来,这根本不值一提。”
源知挥手,白雾再次笼罩四周,笼子里生物的吼声渐渐远去,杳杳什都看不见,倏尔有其他声音响起。
杳杳忍不住喊道:“源知,你别躲起来!”
然而源知的声音很快现了。
杳杳扭头,面『露』疑『惑』,不远处源知站着,但是他的面容明显比现在年轻多了,好像才十五六岁,正一脸焦急地说着什。
画面进一步清晰,杳杳看清白雾中的画面是什,吓退了一步。
这是什人间炼狱。
远处岩浆带着黑雾侵袭而来,碰到岩浆的人全都化成了白骨,而身陷黑雾中的人同惨烈,他的皮肤皲裂,变厚变硬,而脸颊却被侵蚀『露』白骨来,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神志,对自己的变化恍然不觉,狰笑着朝幸存的人扑过来。
起先茫然的众人还不知所措,有的辨认是自己相识的人,流着泪拥抱,然而却被感染成了相同的怪物。
惊变乍起。
幸存的人疯狂逃窜,而人群中的源知试图阻止,却被带走了。
白雾散去,现在的源知现了——“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那一年天降灾厄,的同胞大多用他的生命在战斗,才换来片刻的安宁,没有大规模入侵那个世界,而是派这些种族去试探你的行踪,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杳杳还没缓过来, “这和有什关系。”
“怎没关系,这里的灾祸就是因为你父亲抛弃了。而你作为他的儿子,必须偿还这一切。”
他拽住杳杳的胳膊,猛从悬崖边上跳下去。
因为急速降落,空声呼呼作响,杳杳脸庞仿佛被刀割了一,吓闭上了眼睛,以为源知这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这个时候杳杳心里突然想起了陆闻。
他还没和他说再见,就这死了。
杳杳一时悲愤,越想越委屈,然而他长久都没有感受到疼痛,这才终于现不对劲。
崖底是个传送阵,杳杳现在正在空中悬浮。
他没死,这倒让他松了一口,但是周围环境让他重新变提心吊胆起来。
这有点熟悉,好像是刚
脚下是漆黑的土地,四周树木已经凋零,散着烧焦的味,不远处的河流已经干涸龟裂,完全是一片不『毛』之地。
“曾经神明在的时候,这片土地不是这的,那时天空湛蓝如水洗,土壤肥沃,树木郁郁葱葱,族人安居乐业。”
源知冷着脸,握住杳杳的右手,“可是他离开了,灾难来临了,他原本可以拯救这里的。”
“但是他没有。”
“所以现在轮到你了,他没有做的事,你必须来承担。”
杳杳只觉荒谬,虽然很同情他族人的遭遇,可凭什在他身上安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而且他就是一个小魅魔,能做什?
再说他真的那厉害的话怎可能被源知抓住。
源知瞥了他一眼,拉起他的手贴上一棵枯木。
神奇的事生了,杳杳没有控制,然而手心依旧散柔和的白光,被烧成黑炭的树木在白光的笼罩下,慢慢恢复了。
先是杳杳手心触碰的地方,炭黑的树干慢慢附上了一层健康的树皮,随树皮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大,而树枝上冒了嫩绿的芽。
杳杳惊呆了,一时没有动作,任由源知控制着自己。
过了不到十钟,树木主干已经完全恢复了生机,树冠充满绿『色』,大片的绿叶间甚至开了嫩白的花,和周围荒芜的景『色』格格不入。
杳杳抬着头,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渐渐失去了力,他喃喃道:“好累啊。”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眩晕,他双腿无力的倒了下去,晕过去之前只隐约听到源知说‘被玷污的血脉’……而便什都不知道了。
*
再次醒来杳杳感觉很舒服,身体里暖洋洋的,他睡中还梦到了自己期末考进了全校前一百,陆闻罕见地带他游玩,路上还给他买了一个冰淇淋吃,是他喜欢的香草味。
醒来杳杳似乎还能回忆起冰淇淋冰凉丝滑的口感。
不过梦终究是梦,杳杳醒来看到熟悉的台,瞬间没了精神。
旁边的侍女依旧候在一边,杳杳盘腿坐在玉床上,托腮问道:“你没有事做吗?看着睡觉不觉无聊吗?”
侍女齐齐低头,无人应答。
杳杳换了只手托腮,问道:“你站在那不累吗?要不要休息?”
依旧是令人尴尬的沉默,难道她听不懂他说话?杳杳长长地叹了一口,想起晕过去之前的事情,展开了右手的手心。
他的手像普通人的手一,掌心纹路纵横交错,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可他意念一动,白『色』的柔光就从他手心盛开。
杳杳以前只知道白光能净化魔,但他从来没觉自己和其他小魅魔有什不同,直到来慢慢的白光能治愈被魔侵蚀的□□,而老公似乎很受不了他的白光,他才现自己和同族似乎很不一。
难道他的爸爸真的是神吗?
那他算什,神的儿子?
杳杳缓慢释放手心白光,休息过,他的精神大好,可以再次释放白光了。
他想起源知的话,如源知说的是真的,难道爸爸真的抛弃了他?可他爸爸已经去世了呀。
杳杳皱起了眉头,如爸爸有错,而他能恢复这里的环境,他或许可以尝试和源知谈谈?
杳杳正在思考,突然察觉身边似乎有人窥探,抬头却对上台旁的侍女。
她正痴痴望着他掌心的白光,见他望来纷纷伏地跪拜,吓杳杳连忙收起手心白光,跳下玉床想扶她起来。
可是她坚决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杳杳正不知所措
杳杳甩开源知,“她还跪着呢,你能不能让她起来?”
源知这才淡淡地看了一眼,道:“由她去,这是礼节,礼不可废。”
这什年代了?而且,如真的讲究礼节,源知不应该拽着自己走。
显然这个人有病还双标。
杳杳本不愿跟他走,但是想到要和谈,便捏着鼻子跟着走在源知面。
源知一言不。
下了台,杳杳忍不住道:“你今天还要带去昨天的地方吗?感觉恢复力了,还能再救活一棵树,咱做个约定,帮你救活那片的树,你让回去好不好?”
杳杳自认为抱着想和谈的目的,一路好言好语打商量,没有罪人的地方,可源知听到他的话只是呵了一声,脸上笑容及其嘲讽。
杳杳恼怒,“在认真和你商量呢,你别装作听不见。”
源知带他来到一座没来过的宫殿,这才回头睨了他一眼。
“你以为要的只是区区几棵树?”
宫殿里有一潭清水,源知吩咐道:“跳下去。”
杳杳没听清楚,“跳什?”
结下一秒,杳杳就被掀翻到水中,饶是他游泳,被呛了几口水,长袍被水浸湿,紧紧贴在他身上,随他的手腕被绑到了池边。
但这不是最大的问题。
杳杳在水池里,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如蚂蚁叮咬一般的疼痛感,虽然这种疼痛程度他可以勉强忍受,但是让他极为不舒服。
杳杳怒道:“这是什水,快放去!”
“这是净髓池,有净化的功效,昨天只是一棵树就能让你昏『迷』,你的能力和期望的实在相差甚远。”源知垂眸,语有些鄙夷,“当年神明翻手便万里欣欣荣,这才是安居乐业的根本,可惜,你身上流了一半肮脏的血脉,使神力黯淡无光,现在的你,对根本没用。”
“现在只能尽力挽救,你老实在这池子里泡着,池水可以削弱其他血脉的存在,到时候疼痛感就渐渐消失了,等你什时候恢复纯净的神力,自然不再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