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之所以能够嫁给霍沉,还不是因为她大发慈悲!
“你非要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认清现实的。”
见她固执己见,阮寒星没有多说,淡声道:“我从来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我的人生我自己来走。”
即使一路都是坎坷泥泞,她也会披荆斩棘,走出一路繁华。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人这一生,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惜阮未思,大概永远都不会懂得这个道理。
“我会让你看到,我能靠自己走到什么地步。”
她的身形纤细窈窕,整个人柔美动人,漂亮得能够靠脸吃饭。
饱受上天的钟爱,她只要勾勾手指,就有大把的男人愿意为她付钱。
然而阮寒星的眼底却闪烁着坚韧的光芒,脊背挺得笔直,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她风华绝代,清甜的嗓音掷地有声:“靠自己,我一样能够把你踩在脚下。”
不再跟阮未思浪费时间,她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渐走远,阮未思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沉浸在那几句话里无法自拔。
靠自己?
太好笑了,她凭什么靠自己?
如果靠她自己,她现在还在贫民窟里苦苦挣扎,说不定在城市里的哪个角落捡垃圾,哪有资格穿着一身奢侈品牌,在金鼎这样的地方对她大放厥词?
简直可笑!
一遍遍在心底里否定阮寒星的话,阮未思却觉得胸口堵着一股郁气,无处发泄。
她忍不住将桌上的被子扫在地上,抓起盘子狠狠地打杂了一通。
整个包间里响彻了瓷片碎裂的声响,伴随着她疯狂的吼声。
“贱人贱人贱人!”
她疯狂地咒骂着把水壶朝着包间门砸过去:“贱人,去死!你去死!”
只会嘴上说得好听罢了,谁又比谁高贵?!
“砰!”
“哗!”
水壶结结实实地撞在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碎裂之后,里面的茶水溅射,将地毯浸湿。
恰好包间的门被推开,茶水溅在来人的裤腿上,白色的西装裤腿很快染上了黄褐色的痕迹。
“滚出去!”
看都没看来人,阮未思面色狰狞地大吼:“滚!不许进来!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进来了?门都不会敲是不是?!你的工号是多少,我要投诉你!你完了……”
她未尽的话,在看清来人之后,梗在嗓子里。
“未思。”程珉进门关好包间门,皱眉看着这一地狼藉,担忧地看她:“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程,程珉……”
阮未思的面色瞬间惨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想,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这一天接连发生让她难堪的事情?
先是顾钊承认跟伍月的婚约,争执时候被阮寒星看了笑话。
现在发泄情绪,又被程珉撞了个正着。
她又做错了什么,要连一点脸面都不剩下。
恨不能当场就死在这里。
“我刚刚看到阮寒星离开,恰好有听到包间里传来的声音像是你……”
犹豫片刻,程珉道:“我担心你的情况,过来看看……”
所以说,他还听到了她发疯的动静?
脸色青青白白,阮未思嘴唇颤抖,眼底沁着泪光。
“太丢人了,我真的太丢人了……”
一把捂住脸,她瘦弱的肩头耸动,嗓音哽咽:“我,程珉,我……我真的太生气了……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像个疯子一样?”
她每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总是这么狼狈不堪。
一次比一次形象全毁。
而他却永远都穿着干净的白西装,整个人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温柔王子,美好得让人自惭形秽。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这样丢脸?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才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苦。”
眼底闪过暗光,落在她的身上,化成满满的担忧。
程珉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嗓音温柔地抚慰道:“傻姑娘,你在想什么呢?我知道,你善良柔弱,跟这个世上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样。没有比你更单纯可爱的姑娘……”
“一定是阮寒星又欺负你了吧?”他的嗓音低下去,含着几分怒意:“就算她是我表嫂,我也要说,她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这么美好,她怎么能这么对你?”
“程珉……”
阮未思感动极了,泪眼盈盈地抬头看着他,动容道:“你真好……从来没有人对我像你这么好。”
肯无条件地站在她这一边,相信她,支持她,跟她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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