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煊未曾理会他,只是伸出一条修长的手臂一搂,将云倾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同时也彻底阻隔了顾煜城看向云倾的视线。
云倾直到被男人抱进怀里,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眼底顿时涌上一层被冒犯的怒火。
她要说话,却被北冥夜煊先一步扣住了脑袋。
男人垂眸凝视着她,眼底似乎蒙着一层阴影,很是渗人,“别让他看到你!”
云倾看着男人那张冷到不正常的脸,错楞。
顾煜城眼底的血腥气几乎要溢出来。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唐堇色忽然从身上摸出一把木仓,对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顾煜城保护圈的盛盼。
男人笑着,眼神却森然,“顾少,您还是放人走的好,不然你最宠爱的妹妹,可就要血溅当场了。”
盛盼刚才怕被波及受伤,推着轮椅不停地后退,却想到这一退,就成了顾煜城最大的破绽。
她看着一个黑洞洞的木仓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吓得放声尖叫起来。
“砰”的一声——
子弹射出,擦着盛盼的手飞过去。
盛盼手臂上传来一片钻心的剧痛,“啊啊啊啊”地惨叫起来。
顾煜城额角青筋暴跳,“闭嘴!”
盛盼被他暴戾的眼神吓了一跳,浑身颤抖地捂住了嘴。
她知道自己闯祸了,但若是因此能让顾煜城放了云倾,让那个贱人从这里滚出去,对她也有利。
想到此处,盛盼勉强按耐住噬骨的恐惧,哭着说,“哥哥,救我……我不想死……”
顾煜城冷冷地盯着她,眼神阴鸷的可怕。
盛盼脸色惨白,浑身都在抖。
她一直都知道顾煜城很可怕,但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景。
就连她一直觉得温柔浪漫的的唐堇色,拿着木仓的样子,竟然都是那样的冷酷与悚然。
这不是她有资格接触的领域。
她不想……也没有那个魄力。
盛盼恐惧极了,泪流满面,“堇色,不要杀我……哥哥……救我……”
顾煜城紧紧地盯着被北冥夜煊护在怀里的云倾,拳头握着咯吱作响。
唐堇色不是这个小姑娘,没什么杀伤力,他说要杀盛盼,那盛盼必死无疑。
顾煜城缓缓地将视线从云倾身上,挪到了北冥夜煊身上,蓦地发出一声冷笑,“你最好保证云倾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绝对让她不得好死!”
他阻止他得到他想要的,那这个男人也休想得到他想要的。
北冥夜煊刚有丝回温的眼神,再次冷了几个度,为了不当场失控,吓到云倾,他几乎是强制性地抱着云倾往外走。
云倾似乎隐约察觉到了身边男人濒临失控的情绪,难得十分乖顺地当一个漂亮的花瓶,乖巧地被男人护在怀里。
她几乎能感觉到,身后有两道灼热的视线,紧紧地黏在她背上,透着毛骨悚然的味道。
等北冥夜煊带着云倾离开之后,唐堇色才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木仓,笑的玩世不恭,“今晚叨扰顾少了,见谅。”
顾煜城是个人物,但奈何有个猪队友拖后腿太严重。
唐堇色不屑地看了眼盛盼,转身往外走。
北冥夜煊的人,也跟着流水般地撤了出去。
转瞬间,所有的外来者都走的干干净净,整个大厅恢复到一片死寂。
盛盼胆战心惊地坐在轮椅上,大气都不敢出。
顾煜城此刻的脸色,让她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气氛绷的可怕,下一秒钟,“砰”的一声,顾煜城一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将一张桌子砸了个粉碎。
盛盼被吓得浑身一抖,却紧紧地捂着嘴,不敢尖叫,唯恐男人的拳头会直接落在她身上。
……
云倾被男人带上车,司机开车,带着两位主子回家。
云倾观察了下北冥夜煊的神情,确定了没感觉错之后,微微皱起眉。
老公生气了。
她惹得。
得哄!
云倾抬手一只雪白的小手,小心翼翼地钻进男人温凉的掌心里,仰着小脑袋看他,语气甜软,“我跟刚才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有,也是仇人。
北冥夜煊原本打定主意好好冷她两天,好让小姑娘涨涨记性,看下次还敢不敢随便跟别的男人跑了。
但他忽然发现这实在是件超高难度的事情。
尤其是她甜丝丝的声音,撩的他心尖发烫,身体跟有自己的反应一样,立刻就背叛了理智,反客为主地抓紧了手心里那只手。
云倾眨了下眼睛,笑容变得更加甜美。
北冥夜煊,“……”
既然冷不住,男人索性也就不忍了,他抬手将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搂着了她纤细的腰。
将小姑娘跟个精致的玩偶一样,整个抱在怀里。
云倾大概是理亏,有意哄着他,便没有拒绝。
北冥夜煊低头,蹭了蹭她的脸,两人额头虚实相抵,有丝亲昵的味道。
男人幽暗的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底透着喜爱的光,低笑,“我是你“哥哥”?”
云倾卷翘的睫毛颤了下,雪白的脸上蒙上一层红晕,有点心虚地说,“情哥哥也是哥哥……”
老公就相当于情哥哥。
所以,她也不算骗人。
北冥夜煊低笑出了声,妖异地黑眸锁着她,看着小姑娘俏皮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直接按着她亲了上去。
好在他克制住了。
若是他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去亲她,保不住她立刻就能推开他,逃的远远的。
论娇妻再怀,却只能当光棍的苦逼。
北冥夜煊压制着心底蠢蠢欲动的欲念,指尖一寸寸地拂过云倾精细的眉眼,低声问,“为什么要跟他走?”
段莺莺跟云倾非亲非故,还没那个资格,能让云倾牺牲自己去救她。
云倾选择跟顾煜城走,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云倾小脸上出现一抹苦恼,微微叹了口气,“我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想去找盛盼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被她拿了……”
北冥夜煊深黑色的眼睛,透着淡淡的凛然,“什么东西?”
云倾眼底掠过冷意,“是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