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品性高洁的大才女,骨子里跟她母亲一样,是个歹毒的小三!”
云千柔听着那些奚落嘲笑声,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口腔了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那是她的血。
她苦心孤诣,经营了多年的良善美名,一夕之间被云倾扒了下来,从这一刻开始,云城贵族圈,谁都知道她云千柔是个不要脸的,睡了自己的妹夫,还给妹妹发床照炫耀的第三者!
云倾!
你好的很!
云千柔低敛下睫毛,遮住眼底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毒。
……
云家两位小姐相继离开,现场众人免费看了一场豪门恩怨的大戏,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感慨万千。
陆琪见云倾终于跟陆承退婚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到云倾那张脸,又是得意又是欢喜,她害羞看了一眼唐堇色,还想寻着机会跟对方说云倾做下的恶事。
她要让所有人都厌恶云倾,让云倾在云城再也待不下去!
唐堇色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桃花眼瞥了她一眼,眼底冷光一闪而逝。
他双手抄在裤兜里,对现场众人笑笑,扬声说,“云倾小姐的事情,以后就是英皇的事情,关于那些没有证据就被人乱嚷嚷出来的流言蜚语,英皇势必追究到底!”
说完,对着陆家人笑了笑,也转身走了。
陆琪一张小脸,登时变得寡白,眼底满是嫉妒与委屈。
陆家人的脸色也都变得难看。
虽然唐堇色没有明言,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陆琪刚才喊出来的,云倾在学校作弊的事情。
唐堇色的态度,说明了一件事情,云倾不再是那个无人撑腰的落魄千金。
英皇护定了云倾!
有这么个庞然大物护着,以后谁也不能再跟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欺辱云倾。
……
云倾退完婚,走出陆家大门那一刻,浑身轻松。
她一抬头,就看到一辆黑到发亮的跑车停在路边,车窗开车,一条修长的胳膊搭在车沿上,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手腕,金色的袖扣尽显低调奢华。
见她走出去,车里的男人,视线倏然扫了过来。
云倾微微一愣,察觉到对方是专门留在这里等她,心底涌起暖意,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她刚走到近处,副驾驶座的门就开了,云倾坐上去,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久等了。”
北冥夜煊盯着她看了片刻,清美的小脸表情与往常无异,确定不见丝毫伤心的痕迹,他漆黑的星眸微微一深,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他曲起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眉眼,声音罕见地透出一丝愉悦,低笑,“很好。”
云倾有些吃不准这个“很好”代表的是哪方面,毕竟男人长得是很好看,但总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浪费美貌的嫌疑。
她眉眼一弯,眼底透着一抹柔柔淡淡的暖,“从今天起,你是我唯一合格合法的丈夫。”
未婚夫什么的,这回是真的彻底去见鬼了。
北冥夜煊见她眼底透出几分疲态,将挡板放下来,“休息一会儿。”
云倾有点困,点了点头,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闭上了眼睛。
北冥夜煊凝视着少女眉眼温淡睡颜恬静的样子,有种刻骨的味道,许久,他垂下深色的长睫,修长的手指一打方向盘,开车离开了陆家。
……
陆老爷子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在云城贵族圈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
无论中途过程如何,所有人都看到的结果是,云二小姐终于与陆家大少爷退婚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关于云大小姐的人品,也成了豪门贵妇茶余饭后的谈资。
……
城堡内。
北冥夜煊坐在沙发上处理正事。
云倾坐在桌前吃午餐。
她懒恹恹地撑着额头,粥只喝了一口,就将勺子放下了。
站在桌边的管家连忙问,“少夫人怎么了?是粥熬的不合味口吗?”
北冥夜煊幽深的视线看了过来。
虽然云倾才住进来没几天,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女主人很挑剔。
虽然她嘴上没说,但稍微有些眼见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某些时候的忍耐。
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总要经历一个磨合的过程,偏生这位少夫人遇到不合心意的地方,不会选择说出来,这个时候就得靠他们自己去观察,争取下次做到让她满意,皆大欢喜。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白表达出自己的不喜。
“北叔,这里面放了药材,”云倾皱着小鼻子,“苦……”
管家见她一脸苦巴巴的表情,被逗笑了,乐呵呵地解释,“是这样的,我看少夫人身体不好,就让厨师在粥里加了几味补身的药材,已经祛了味道,怎么还会苦?”
云倾拧着细眉,她从前吃的药材太多了,一闻就知道粥里面加了几味很珍贵的补身药材,虽然对身体很好,可是这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
云倾打了个寒颤,细白的手指默默地将碗推到一边去了。
排斥的意思,可谓是相当明显了。
管家想起云倾的体检报告,犯了难,忍不住将求救的视线看向北冥夜煊。
北冥夜煊盯着云倾的表情看了会儿,目光一转,落在了那碗刚动过一勺子的粥上,他放下手上的卷宗,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那碗粥端了起来。
他走到云倾对面坐下,盯着那张娇美的小脸,鲜红色的唇角微微一翘,“怕苦?”
云倾睫毛颤了下,对上男人幽深妖异的视线,莫名有种想要拔腿逃跑的冲动,她思考了一下,对着他点了下下巴。
算是承认了。
北冥夜煊眉眼温柔地一弯,“北叔,去拿几颗糖过来。”
管家高高兴兴地就去了。
云倾微微睁大眼睛。
怕苦就给糖……这是把她当小孩儿哄呢?
而且粥本身并不苦,只是她受不了那个味儿,吃糖有什么用?
北冥夜煊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倾身靠过来,声线微黯,莫名透出一股躁动的痕迹,“需要老公喂你吗?”
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