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戴了。你仔细想想。”
“我想不起来。”
“不用想了, 戴了。你想不想得起来不重要。”
涂明不会做坏事,在没确定卢米想要孩子的情况下不戴工具行凶有违他自己的做人原则。昨天他唯一有预谋的就是跟ke分开后去便利店买了避孕套。
“我以为你要借崽上位呢!”卢米笑他。
“倒也不是不行,下次试试。”涂明回她。
“你敢!”
卢米凶他一句, 拉开窗帘,看到涂明跟ke、josh在外面步道上散步。涂明刚好把手机塞回口袋。
三个好看的男人走在一起真是养眼, 尤其其中一个是自己的,这种感觉别提多好。卢米饶有兴致在小沙发上看他们散步,门铃响, 她跑过去开, 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1111的房客为您定的餐。”
“哦。”
卢米看服务生摆吃的, 抬起头看到涂明朝她的窗口看了一眼, 紧接着消息就过来了:“泡酒店, 房间里吃饭,你最喜欢的。”
卢米美滋滋的:“那是!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这耗到明天回家。”
“耗吧!”
“你不来找我?”
“不太好。”
涂明又克己守礼起来,发疯公开的是他,现在要注意影响的也是他。这个怪人。
涂明身上的矛盾感一直都在,并且没有中和的迹象。到这一年秋天,卢米的房子重装完毕。他们在涂明的新家里已经住了小一年。
这一年里, 涂明的前院做了一个阳光花园、后院做了一个阳光菜园。前面种花,涂明提议的;后面种菜,卢米坚持的。涂明照顾他的花园, 卢米照顾她的菜园。
“咱们什么时候搬回去?”两个人坐在一起商量, 按照之前说的, 房子装好了, 除了甲醛,就可以搬回去了。涂明一直记着呢, 怕他说晚了卢米跟他找后账。
“这样啊…”卢米看着自己那片欣欣向荣的菜园子,黄瓜西红柿小辣椒长的好着呢!小水葱的叶子也葱绿葱绿的!一时之间有点动摇了:“不如,等咱们从新西兰回来再说怎么样啊?我一心想出去玩,没心思打包啊!”
“行。我还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啊?你说给我听听。”
卢米知道涂明鬼主意多着呢,八成是发现她反悔了,准备伺机而动。
“东西都折腾回去也费劲。我的第二计划是,咱们以后周一至周五还是住这里,虽然通勤时间长,但好在咱们经常出差,也不太需要通勤;周五晚上回去,这样周末去见亲朋好友方便。”
卢米噗的笑了:“你可真贼!”
涂明最懂以退为进了,蔫坏蔫坏的。
“不搬了!也不规定什么时间去哪儿去!爱去哪儿住去哪儿住!想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去!那边放几身换洗衣服,也买生活必备品,就这样吧!”卢米用力捏涂明脸:“你是这个意思吗!嗯?臭东西!”
涂明躲开她手,嘴角噙着笑,去看他的花园。花园、菜园都做了整套系统,冬天也能长的好。花园里放一张茶桌,两个人没事儿在这里喝茶,菜园里放了两把摇椅,有时晃着午睡。这样的日子挺自在,有时恍惚以为两个人已经到了退休的时候,很自在。
卢米继续收拾行李,两个大箱子,她占了一个半,剩下那半个给涂明。这一次要去新西兰,涂明当时随口应下的爱尔兰,卢米后来改了主意,换了新西兰。想去吃猕猴桃和跳伞。
前面赶了好久工,才凑出这半个月假期,着实不容易。
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去这么远的地方,卢米爸妈直担心。不担心别的,担心卢米旅途耍混蛋。卢国庆一个劲儿的对卢米说:“你听你爹跟你说,在外面玩别欺负人。人家小涂那么老实,我担心你一会儿要干这个一会儿要干那个,把人惹急了。”
“惹急了我不要他!”卢米说的满口硬话,卢国庆点头:“行,我现在就告诉他,你不要他了。”
卢米怂的快,上前抓住卢国庆胳膊:“你还是我亲爸吗?你是想让他弄死我吧?”
卢国庆嘿嘿一笑,小声问她:“钱够不够?你俩这小两年,又是买房又是装修的,现在又要去新西兰玩。可别因为没钱玩不痛快,爸给你点。”
“给我多少啊?”
“五万?”
“留着吧啊!我三十多岁人了跟爹妈要钱丢人不丢人啊?再说了,我没有钱,不代表你家小涂没钱啊!小涂有钱着呢!”卢米对卢国富说:“您嫌贫爱富的女儿命好到家了,逮着一个能赚钱的。”
卢米给卢国庆吃定心丸。
其实涂明也没钱过,装她房子的时候,涂明这一年的股票还没兑出来,又想装的好,里里外外差了小二十万。卢米出的钱,因为这个涂明还不高兴,坚决不用卢米钱,最后卢米以放贷的形式借给他。
反正都是她占便宜,不占便宜涂明不高兴。
出发那天是九月末,天湛蓝湛蓝的。
俩人在车上聊天,这次旅行还没正式开始,就憧憬下一次。
下一次,卢米想去荷兰,涂明想去埃及,两个人认真讨论很久,讨论的很热闹,好像下一次旅行很快就会到来。
经奥克兰转机,最终降落在皇后镇。飞机落地时,睡意朦胧的卢米听到同行乘客的惊叹声,摘下眼罩,看到一个神奇的机场。近处山峦叠翠,远处雪峰层叠,厚重的云垂在那,一个晴朗世界。
卢米我操一声,对涂明说:“感情我上次白来了。落地时间不对啊!”
涂明向飞机外看:“我倒是看过,这次仍然被惊艳。”
“机场的咖啡很好喝。”
“对,要多加奶。”
非常巧合的是,两个人上次来都是因为商务出差,都没认真玩过。涂明上了冰川,卢米呢,组织老板们跳伞。
“这次可是我的天下了!”卢米大有摩拳擦掌的意思:“我跟你说,我要去冰川、跳伞、去吃大汉堡、箭镇徒步、萤火虫洞,这是我在皇后镇最惦记的几件事了。”
“想做就去做,这就是旅行的意义。”
在机场旁边取了车,径直开往酒店。
这一路不太好开,两个人着实适应了一下。
他们住宿的地点选在镇外的希尔顿,到酒店时已经是傍晚。卢米一扫平日的懒散,拉着涂明在酒店周围闲逛。酒店傍着一面湖泊,湖里有很多野鸭和水鸟,晚风凉爽,卢米裹紧大披肩窝进涂明怀里。
“饿了。”卢米肚子叫了。
“那去餐厅,我定了位置,还可以喝点小酒。”
“只能喝小酒?”
“喝大酒我怕你把皇后镇掀了。”
两个人坐在湖边,好听的音乐与湖泊的流动融在一起,入耳的声音很动听。卢米啜着小酒吹着风,又有了这人间一趟真是没白来的感觉。
涂明的手在裤袋里放着,几次三番,都没有拿出来。
一餐饭吃了很久,再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周围陷入黑暗,涂明抬起头看到天上银河,拍卢米肩膀:“卢米,抬头。”
卢米闻言仰起头,看到群星耀眼,又映在湖面上,天上一条银河、湖面一条银河,天的尽头是水,水的尽头是天。一颗流星恰巧落了,卢米忙闭上眼,心里默念:祝我永远这么美丽,让涂明永远为我着迷。就连许愿,都不太正经。
想起之前一个朋友炫耀,男朋友在银河下求婚,卢米也觉得浪漫,就多闭了会儿眼睛,做好睁开眼时涂明已单膝跪地的打算。卢米也想好了该怎么拿捏,双手捂嘴,做惊讶状,再抹一下眼角,做感动状,然后伸出手,让涂明把大钻戒套到她手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差涂明那一跪了。
卢米睁开眼,涂明站在那,比平常站的还直呢!怎么回事?那他摸裤袋干什么?卢米生了点小气,可天上接连落了两颗流星呢,顿时消气了。
“你刚刚许愿了?”涂明问她:“许的什么愿?”
“愿我永远貌美如花,你永远挣钱给我花,一辈子不嫌我败家。”卢米说完伸出三根手指头:“我都佩服我自己的才华,三押。”
多浪漫的时刻,她来了句三押。涂明手握成拳头,拳口挡在嘴上转过身去,终于憋不住,爆笑出声。
卢米就是这样,无论什么诗情画意到她面前,都能给你说成单口相声。她还不自知,问涂明:“我说什么了?我讲什么乐子了?你没事儿吧?你怎么笑成这样?”
涂明收起笑意,对她说:“是我见识少。”
“那就跟我多见识见识啊!”
“好。”
夜间空气冷,卢米索性钻进涂明的大衣里,跟他做连体人。看星星看的脖子都酸了,还是不想回酒店。
“明天还可以看。”涂明说:“冻坏了就只有吃药睡觉了。”
“那成吧。”
卢米终于肯回房间睡觉,涂明去洗澡的时候特意把他刚刚穿的裤子带进去。
我操。裤子里有什么不能看啊?卢米好奇死了。
等他洗澡出来,她进去,什么也没翻出来。
哼。
没准儿人家根本就没准备求婚!
卢米心里骂他,在梦里也骂他,第二天睁眼看到皇后镇的清晨,又消气了,拉着涂明去湖边喂野鸭子。
孩子心性,一旦玩起来就不管不顾。
这一天卢米的愿望是去皇后镇徒步买买买。
涂明自然惯着她。
两个人在酒店码头坐船去镇上,下船的时候终于回到人群。镇上都是懒散的人,这个月份穿什么的都有。卢米穿着牛仔裤平底长靴长风衣,有外国姑娘穿着短袖T恤,谁也别嫌谁热、也别嫌谁冷。自在就行。
看到前面一群亚洲面孔,卢米凑上去一听,那大哥操着京腔正给人导游呢:“我跟你们说啊,不跳伞你来皇后镇干嘛来了?皇后镇就得极限运动啊!当然啊,您要是有病那另当别论。”
卢米噗笑了,这不是废话吗?
那大哥听到笑声回头看卢米:“笑什么啊姑娘?”
“我说这位大哥,跳伞找你啊?”
“北京的啊?”
“对,北京的。住后海边上!”
“霍,那咱们是老邻居。”
大哥把房子卖了来新西兰干旅游,跟卢米一见如故,当天就把未来三天的行程都给卢米定了。
“来这儿玩自己方便,有人帮你更方便。我不收你手续费,可有一样,你回去替我看看我老妈。”
“行!”卢米头点的勤。
在卢米心心念念的汉堡店里的时候,涂明和北京大哥去取餐,突然问大哥:“既然有缘相识,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忙?说吧!”
“我想跟她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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