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挠了挠头,哈哈一笑,顿时意识到自己还真是比皇上小十岁,准确一些来说,他在这个世界的年龄是“十九周岁半”。穿越后,他最大的困扰就是一颗三十五岁的心智的同时还拥有着一个十九岁的健康身体,这种感觉还真是他娘的好。年轻人往往因为心智和见识的不成熟而依着性子行事得罪人,但凡与自己意见相左者便动之以拳头,反倒到了社会受了几年挫折,年纪到了二十八九岁后才会处处谦虚事事小心,心中有了一些城府,嘴里也能存得住秘密。
现在的张孝武结合了成熟的心智和年轻的体魄,活了三十几岁之后忽然年轻,睡觉都觉得这一辈子值了。
“大人,大人,何故傻笑?”管骧见状不对忙问道。
“咳咳咳”张孝武正了正,扶好了幞头,说道:“朝廷意属和谈却是于国于民之好事,然而与犬夷和谈对我们是好是坏由未可知。”
胡三万道:“那狼耳带来的消息说,京师尽在笃山伯掌控之中,大人,咱们还是应该和笃山伯打好关系。”
管镶也说道:“笃山伯老谋深算,四大军团,他是唯一一位老帅,天下兵权尽在其掌握之中。”
张孝武却撇嘴道:“笃山伯权倾朝野,但监国太子正值青春鼎盛,日后称帝只怕也容不得笃山伯。龙都必然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历史上已经有数次证明,权臣最终没有一个得意善终的。即便是笃山伯而今已经五十有八,恐怕未来也会遗祸子女。笃山伯想要善始善终,除非学曹操自封为王,其子孙夺位称帝。”
众人吓了一跳,笃山伯谋反吗?
申林东忙说:“大人,你的意思是”
张孝武冷笑道:“武人干政虽然风光一时,可下场常常凄惨无比,且以笃山伯的身体和精力,十年之后谁主沉浮呢?”张孝武忽然转身看阮清,道:“阮大人,你想来一肚子坏水,你说如何才能让朝廷重视木城?”
阮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什么叫做我最坏了,我哪儿坏了?他忍不住问道:“城主何出此言?”
张孝武道:“木城,木城的未来。”
阮清细细一想,道:“只要塞北战事不停,木城迟早会成为朝廷唯一的选择。”
“战争啊”张孝武仔细咀嚼这两个字,嘴角渐渐泛起了笑容来,与犬夷接壤之地,有我在此,又如何会少了战争呢。
大德元年的木城足球联赛如火如荼,每一场比赛都吸引上千窝在家里猫冬的百姓观看,当然,也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精神娱乐活动实在匮乏,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这足球赛虽然陌生,可看了几天之后,大家逐渐明白了规矩。
张孝武更是每场必到,穿越之前他就是一个足球爱好者,想当初也是区图书馆足球队中场后腰,虽然技术不咋地,但体力充沛速度快脚头硬,跑满全场体力惊人,人称浦东巴图索。这会儿,张孝武坐在观众席上气得直跺脚,场上正值联赛冠亚军的决赛,木城状元队对决木城战神队。
每次看到失误和错失良机,张孝武恨不得下场自己去踢,他握着拳头的样子吓得芒种劝说:“大人,要不然你就取消足球比赛了吧?”
“为何要取消?”
“我看你每天都生气啊,他们得罪了你吗?”
张孝武立即摇头:“这又算得了什么,这点小气洒洒水啦。芒种你知道吗,我可是中国球迷,这种生气最多就是大骂几句。可以前我看到中国队踢比赛,就特娘的想杀人?”
芒种吓得吐了吐舌头,道:“啊?那中国队何其可恶也,引得大人如此生气?”
“以前我每年至少有三四次这种冲动,但是后来我心态变好了,受刺激太多之后反而不觉得什么
特么的这个破世界,连羊肉串都没有孜然!
半个时辰之后,木城战神队以4:2战胜木城冠军队,夺得了木城足球第一届联赛冠军,全队捧起了象征最终胜利者的羊,五只羊!
张孝武亲手将象征冠军的铁质奖牌挂在每一个队员的脖子上之后,奠定了日后圣汉足球联赛的很多规则,如球队人数,球场大小,球门大小,位置定义,比赛分数,冠军颁发等等。数百年之后,全世界一直认为圣汉人张孝武是足球的发明人,并将世界足球冠军杯定名为张孝武杯
大德元年的木城足球联赛刚刚结束不久,木城终于迎来了龙都赴犬夷的和谈御使团,张孝武率众迎接,赫然发现和谈御使居然是老熟人苏钰,而且苏钰身边只有三十六个护卫,别无其他人。
一向贪生怕死视财如命见事躲事的苏钰,居然成了出使犬夷的御使
“其他使节呢?”张孝武懒得行礼了,直接上前问道。
苏钰哭丧着脸:“其他四个使节临出行时全都一病不起了,我也想生病,左相带着御医探望,唉”
“左相是想弄死你。”张孝武大笑。
苏钰苦笑:“你们全都看出来了,世人大都看出来了,我是被阳谋害死啊。”
张孝武又道:“皇上也想弄死你。”
“不用重复了。”苏钰仰天长叹,一脸看透世界本质的神圣表情,仿佛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张孝武又道:“百官也想弄死你。”
“我觉得,你也想弄死我”
张孝武先安排和谈使团赶往驿站休息吃饭,又看了看苏钰的护卫,果然是三十六个毫无斗志的士兵,由一位都尉带队,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天塌了的无奈,便忍不住笑说:“伯陵兄,你的这些护卫半点杀气都没有,他们能保护你吗?我身后的汉子,那个胖子,他一个人能干掉他们三十六个,你相信不?”
苏钰无奈道:“张贤弟,你知道能找到三十六个保护我北上和谈的人多不容易,他们唉,也没别人了,他们就是负责把我尸体运回来,以证明我苏家并无孬种。”
张孝武大笑:“苏家没有孬种,只有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