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十兄弟中,李家老大李存义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老二李存元为江南总督,老三李存仁为西南军团统领将军,老四李存敬为越州牧,老五李存计为禁军江南军团前锋营统领军候,老六李存霸为岭南总督,老七李存民为禁军岭南军团四品参军,老八李存芳为扬州副将,老舅李存盛为杭州城乡军校尉,老十李存书为禁军江南军团五品录事。
其中老大,老二和老六为李扬所生,老四,老五和老八是李立所生,老三,老七,老九和老十才是李进所生,十兄弟自然以李存义为首,兄弟十人非常团结,但才能也有高有低。李家最能干的人都是李扬所生,其他人也都是借他的光上位。而李立和李扬七个儿子中,这老八李存芳勉强算得上是能干,至少此人真的拎刀与海盗土匪打过仗。
李存芳在扬州虽然屡战屡败,可比起其他面对海盗与土匪避而不战的武将,要强的太多,只是需要一些历练。李存义心想不如把他调到自己身边,有自己教他如何行军打仗才是。
这会儿李存霸大笑着走了回来,说:“岭南众官员远道而来,大哥二哥三哥,随我前往一叙。”
“好说。”李存义起身,见李宇有些疲倦了,便吩咐道:“小八,带叔父回去休息,他今日操劳太多。”
李存芳便架着李宇前往后院客房,两人走了一会儿,风一吹,李宇抱着大树哇哇大吐起来。
李存芳道:“叔父,你多了。”
李宇摇晃了一下脑袋,抱怨:“八公子,你看我这是醉的?我这是心中烦闷,活活气醉的。”
李存芳对于李宇被朝廷调到贫穷的牧州做官一事愤愤不平,道:“胆敢如此对待李家人,分明是不给我李家十麒麟面子。”
李宇大感遇到知音,醉眼朦胧道:“八公子,朝廷中,只有李家人才是自己人。那王典小人嫉妒我,嫉妒李家推我做宰相,唉……”
李存芳道:“这王典可不是好东西,顾相都不敢敢苛待咱们李家,怎么他王典就敢这么做?”
李宇冷哼道:“借给他王典十个胆子,他敢吗?王典不过是一条狗,是陛下的狗罢了。八公子,是当今皇上要对付咱们李家。”
李存芳大惊道:“皇上为何要对付李家?”
李宇感慨道:“昔日,顾雍和大将军是帝国左右双臂,但也左右制衡,顾雍逝后又有何人制衡李家?”
李存芳哭笑不得,疑惑道:“皇上他糊涂了吗,李家兵马半天下,他这不是……”
李宇冷嘲道:“一个听媳妇话的皇帝,有何见识?况且他身边有王典小人做心腹,焉能治理好天下?”说到这里,他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跑到树根下哇哇大吐起来。
李存芳正要走过去,却闻到腥臭只好退了两步,等李宇吐干净了,他才走过来扶着李宇坐在一旁休息一下。
李宇继续说:“原本禁军七部,大将军指挥五部,但如今你大哥只指挥其中三部,这便是皇后的主意。”
“皇后?河间王的妹妹?”
李宇道:“说起来,皇后比皇帝有本事,只是她读书少见识少,耍手段比别人强,但治理天下大局,她哪有那个本事?”他随后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以前皇帝身边是顾雍李存义,而今皇帝身边是皇后和王典,一个是龙虎之才,一个是小人和女人当道,这朝廷的中兴,我看就此为止了。”
李存芳眼睛溜溜转了许久,低声进言:“可怜我大哥用了三十年时间,九死一生才取得今日地位,却要落得鸟尽弓藏的下场吗?”
李宇愤怒中带着无奈,道:“唉!可恨我李氏男儿,先祖也是天唐皇族,如今却受此凌辱。”
李存芳忽然道:“叔父,我先祖如何取得天下的?”
李宇道:“这段历史颇为有趣,史书记载,我天唐帝国之前是华夏帝国,但华夏帝国只存在八十多年,因皇族与外戚争权,我家先祖李宪彼时为全国九路练军总督。其后外戚叛国屠杀皇族,将华夏帝国朱氏皇族屠戮一空。我先祖受密诏诛杀外戚之后,被天下兵马拥立为帝,建立了二百年的天唐帝国。当年我天唐帝国何其强盛,诗仙书圣举不胜举,比这圣汉帝国强国太多。只可惜啊,帝国末期,各大家族势力越来越大,尤其是这轩辕氏,早就狼子野心想要霸占中原。等天下大乱之时,这轩辕氏伺机而动,夺了我祖江山。唉,为了避免我李家入朱家一般被人杀尽后裔,我们的先祖被迫向轩辕氏效忠,这才有了博山侯的世袭爵位。其实博山侯一族,一直以来受到朝廷打压,若非河间王崛起威胁到了轩辕皇族,轩辕氏如何敢将兵权给你大哥?若非林家与施家先后叛乱,你大哥如何做得了兵马大元帅?若不是他做了兵马大元帅,我们李家一族也不会取得如今地位。你大哥凭本事得了一个陈武王的爵位,何其光宗耀祖。”
“风光个甚?我李氏可是皇族后裔!”李存芳开玩笑说道:“先祖李宪贵为九路练军总督而称帝,而我大哥如今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他们都是天下第一,叔父,你说他们二者何其相似也。”
李宇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忙道:“休要胡言乱语,此话不可对外人讲。”
李存芳大笑:“叔父,我自然不会乱说,这不是自家人嘛。”
李宇松了口气,苦笑道:“八将军,你可知当年河间王为何不反汉自立?”
李存芳问:“为何?”
李宇道:“只因河间王找人算出,圣汉国祚未到尽时,冒然取代将遭遇天谴。”
李存芳惊讶道:“真的假的?”
李宇捋着胡子笑说:“我也就是喝多了才胡说八道,其实啊,哪里有能算尽国运的术士,不过是那闻天院、太医院和太史院联合起来欺骗与河间王罢了。也是河间王自负,以为无人敢于骗他,便真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国祚长久,为保家人安全,便只做了中枢令罢了。”
李存芳大笑:“这河间王怎地也如此愚蠢。”
李宇道:“自负过头了呗!此事只当笑话,万勿与人提起,如今后党势大,那些后党众人皆为河间王部下,被他们听了之后,我们李家又无端生事了。你看你三哥的大公子,就是因为得罪了萧开的长子,这才被人揪住过错不放。你以后也要小心一些,莫要与人争夺长短,免得给后党把柄。”言罢,打了几个哈欠,李存芳见他困倦了,便扶着他来到客房休息,又嘱咐丫鬟仆人看好了他。李宇已经五十多岁了,白天忙前忙后累着了,晚上又因为伤心事罪了,免得被腌臜之物堵住气管。
安顿好李宇之后,李存芳没忘记今夜值守的将军们,便让人准备酒菜前往军营。
李存芳的确会做人,虽然今日大部分将军和军候都在李府中,但禁军岭南军团统领将军张楠值守,总领三个军团不能拜寿。张楠是李存义绝对心腹,李存芳带着酒菜来到军营,大笑着走进大帐内说道:“张大哥,八弟我来看你了,陪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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