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丝毫不给他面子,“连个秀才都没考中,还是别在这里卖弄了,也不嫌丢人!”
秋闱落榜是韩思齐的痛,此时被踩到痛处,他又羞又恼,好一番为自己的才学辩解,将自己落榜归咎于官员有眼无珠。
这码头上的官员中恰好有礼部侍郎,闻言顿时黑了脸,愤然拂袖,“公子如此污蔑礼部,本官倒要寻韩大人讨要一个说法了。”
韩思齐这才知道现场竟有礼部的人,暗道失策,又忙打躬补救,却也没讨着好来。
官员们至此也彻底清楚定国公府二房的教养,此行倒也是颇有收获。
陆凛没兴致看跳梁小丑上蹿下跳,眼看着韩攸宁的马车已经启动,衣摆一甩,快步跟了上去。
皇叔已经走了,他自然不能真将胖丫头交给韩思齐那狗杂碎,还是得他亲自护着才行!
马车是赵宸提前备好的,坐塌上铺着锦垫,小几上摆着茶水点心,华丽舒适。
韩攸宁微微掀开蜀锦蝠纹的帘子,静静看着外面情形,眸光冰冷。
韩思齐极好面子,性情又急躁易怒,只需稍稍撩拨,他就会暴怒而起,口不择言。
他不是要在太子面前给二房刷好感吗,那就让太子好好看看,他们二房的好教养。
韩思齐又调整了心态,整理好仪容,满脸堆笑地走向赵宸,打躬哈腰请罪。
“让太子殿下见笑了,表妹她出身商户,从小被骄纵坏了,不通礼仪。他对我这个表哥不敬也就罢了,临行前竟也不向跟殿下您行礼道别,回头是要请个嬷嬷好好教教她才是。”
赵宸此时脸色却没方才那般和煦了,声音里带了丝凉意,“看来定国公府家教颇严,不但府中子弟被教养得进退得宜,表小姐尚未进府,就已经要请人管教她了。”
身后的官员相视一眼,都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有了太子这番话,定国公府苛待表小姐的名声怕是跑不了了。
偏那韩思齐听不出言外之意来,还颇得意,“祖母和母亲打理国公府,是极重规矩的。皇上还亲封了祖母一品诰命夫人,嘉奖其治家有方。”
赵宸不做表情,从侍从手中接过马鞭,潇洒飞身上马,身姿矫健如鹰。
他拍了拍马,马儿速度快了起来,将韩思齐远远甩在了后面。
韩思齐跟着跑了几步,最终丧气地停了下来,恨声道,“都怪那贱婢!”
一直站在远处不能上前的府中管事田管事,苦着一张脸,他就说不能让二公子来接人,只会适得其反。
奈何在老夫人和二夫人眼里,二公子是青年才俊,是能把这种小事给做漂亮的。
现在可倒好,二公子得罪了一堆人,把府里的好名声也丢的差不多了!
码头上的人渐渐散去,韩思齐拍马去追马车,想骂几句出气。没了太子在,那贱婢可还能猖狂!
可待他追上去才发现,太子居然骑马走在陈攸宁的马车前面,不紧不慢,分明是要与她同行!
虽说太子是有公务在身,那些玉明府的驻军步行,速度快不了,可也不必和陈攸宁同行吧?
韩思齐想上前与太子说话,可还没过去呢,太子府的侍卫就把他给拦下了。
他甚至连马车也靠近不了,马车旁除了陆凛,还有威行镖局的霍山和一众镖师护卫,个个不好惹的样子。
他最终只能憋屈地跟在后面,一边恼恨着,那贱婢不过是商家女,怎么就配得上这么大的阵仗了!
韩攸宁坐在马车里,车窗锦帘飘动,赵宸的身影时隐时现。
玉娘正处于
韩攸宁将帘子拉紧了,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玉娘胳膊肘拐了个拐她,时刻不忘给小孤女找个稳妥归宿,“既然晋王爷你没看中,我看太子也不错。找男人还是得找会心疼人的,心地好的,不会做那种卖了你的混账事,别像我……”
玉娘把她被赌鬼丈夫卖了的事说了一遍,听得铃儿不停唏嘘,对玉娘在嫌弃之余多了一丝同情。
车里摆着一盆兰花,花瓣形如荷花,晶莹翠绿,唇瓣水粉银红,散着淡淡幽香。
那香气钻入口鼻中,舌尖有苦涩蔓延,传至五脏六腑。
韩攸宁道,“铃儿,把兰花拿出去。”
铃儿惊讶,“小姐,这盆是您最喜爱的绿云,可很不容易得。”
是啊,这曾经是她最喜欢的,而她和赵宸感情密切起来,也是从一盆绿云开始。
她和韩清婉去太子府赴宴时,花厅里就摆放了一盆绿云,花正是半开的好时候。她在陈府是吃过几次的,知道那是叫绿云,味道甘美,却不知它价值几何。她眼睛泛着光,几次想伸手摘都忍下了。
最后她经不住韩清婉再三怂恿,又说那兰花极寻常,她的罪恶之手最终是伸了出去。且,一个没忍住就全给吃光了,一朵也没留。
太子府侍女发现了脸色大变,匆匆去报了太子。
太子便差人把她叫去了书房,跟她说,“你的嘴巴倒是刁,那兰花极难培育,全京城只有两盆,就这么被你吃了一盆。”
韩攸宁暗恼韩清婉,可想到她平日里一向待人友善,温婉得体,又觉得或许是她不识货。
赵宸也不恼怒,很温和地说,“你的字太丑了,既然定国公不舍得管你,那就孤来教你写字吧。”
他拿了一本字帖给她,从此,他每日给她布置很重的习字作业,傍晚差人去定国公府取走。
这让她很是苦恼,因为她不喜欢写字。可这事却让韩清婉很是嫉妒,时常到她院子里怂恿她偷懒。
后来她才知道,那字帖是赵宸亲手所写,是京中众多闺秀求而不得的。
赵宸很不好糊弄,每页大字都要检查,韩清婉替她写的都被挑了出来,她不但要把这些补上,还要多写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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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还没给消息,真的……
啊,莫莫心疼有些崩……
亲们,故事怎么样呐?给点标点符号以外的意见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