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回到乾清宫暖阁的时候,胤礽正在睡觉。
小孩子趴着睡觉很容易流口水。胤礽头歪到一旁,口水打湿了一块枕头,小嘴巴一会儿动一下,看上去就像是做梦还在啃肉骨头的小狗崽。
康熙让赵昌拿来纸笔,看一眼熟睡的胤礽,低头勾一笔画,画了个趴着睡的年画宝宝。
康熙皱着眉看了许久自白描的儿子,怎么看都觉得画上的人比儿子差远了。
赵昌向来擅长揣摩圣意,立刻小声道:“那些西洋画师或许更擅长写实的肖像画。”
康熙叹:“可朕想亲自给保成画。”
总不能让那些西洋画师趁着胤礽睡觉的时候偷偷画画吧?他可不想把宝贝儿子睡觉的窘态给人看。大清的太子要脸的。
赵昌想不出法子了。
总不能提议让万岁爷自去学西洋画吧?
康熙不信邪。他让人拿来了许多画具,粗的细的笔一大堆,挨个尝试。
胤礽一觉睡醒的时候,康熙已经丢掉了一地的画。
“阿……哈……阿玛。”胤礽脸埋在枕头上擦了擦,蹭掉了嘴边的口水,打着哈欠和康熙打招呼。
康熙忙把刚画完的画给胤礽看:“像不像?”
胤礽沉默。
像个屁。
胤礽『露』出鄙视的表情:“阿玛画画烂,不像我,像小狗!”
赵昌忍笑。天底下也只有太子爷敢么说皇帝,皇帝还不生。
“你本来就像小狗,赏你了。”康熙拿出印章美滋滋的盖上,还题字表明就是胤礽,谁也不准反对。
胤礽得直哼哼。
康熙让人把画拿去装裱,捏住胤礽哼哼的小鼻子道:“怎么老喜欢哼哼?你是小猪猪吗?”
“阿玛,我是小猪猪,你是什么?”胤礽使劲甩脑袋,把康熙捏着他鼻子的手甩掉。
康熙按住『乱』动的胤礽:“朕是养小猪猪的人啊。屁屁还疼吗?以后不准『乱』说话。”
胤礽继续哼哼:“太子就是惨!”
康熙举手掌。
胤礽继续哼哼:“就是惨!”
康熙放下了手掌,无奈道:“好了,朕会给你换个大房子,行了吧?反正你成婚之也不会去住东宫,要求怎么么多?”
胤礽心道,你要求不,你来住试试?
我住狭小的毓庆宫,我的宫人们住撷芳殿,我去睡个觉得从后宫走到庭,我不要脸吗?
胤礽辈子是不可能有后宫了。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害怕上辈子妈妈会在梦中打烂他的屁股。
到时候只和太子妃一住,其实毓庆宫也不是挤?
还是好惨嗷嗷嗷!
胤礽不满道:“要花园。”
康熙敷衍:“嗯嗯嗯。”
胤礽不满道:“要大房子。”
康熙敷衍:“好好好。”
胤礽瞪圆眼睛。什么都同意吗?
“那、那要温泉也行吗?”胤礽搓搓小手。
“嗯……嗯?!”康熙捏住胤礽搓搓的小手,“宫里哪来的温泉?你又是从哪知道温泉的?”
康熙问完之后,叹道:“肯定是你玛法对不对?”
胤礽:“嘿嘿嘿。”趁着玛法还能当背锅侠,多背几口锅,孙儿谢谢您了!
康熙笑道:“宫里没可能给你挖温泉。你喜欢温泉,明年过冬我们去温泉行宫。”
若不是三藩之『乱』,两年冬天康熙也不会住在宫中。
他夏秋避暑,冬春避寒,在宫里待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三个月。
所以康熙给胤礽选东宫的时候就随便选了一个近的地方。他不住宫里,胤礽以后自然也不会住宫里。
不过儿子既然想要大房子,宫里也不是没有旧宫殿拆了给他造大房子。
花园也是。宫里只有一处后花园还是太少了,可以再建几个。
现在三藩之『乱』已解,康熙口袋稍稍宽裕,可以想些享受的事。
胤礽见好就收。
“阿玛一言九鼎!”他利索的爬来,不装了。
康熙哭笑不得:“屁股不疼了?”
胤礽道:“疼!但是床还是没问题哒!”
只是肉巴掌打穿得厚厚的肉屁股,伤能有多严重?
康熙捏着胤礽的脸颊往两边扯:“既然床没问题,过几日与阿玛一出门。你老嚷嚷出宫,阿玛带你出宫逛逛。”
“阿玛是最好的阿玛!”胤礽立刻扑上去抱住康熙的脖子,康熙立刻接住胤礽的屁股。
胤礽跟蚱蜢似地窜了来:“哎哟嗷嗷嗷!”
康熙看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胤礽,非常无良的哈哈大笑。
“我要和乌库妈妈告状!”
“哈哈哈你去啊。”
父子俩笑闹成一团,赵昌笑眯眯地退出了暖阁,留天父子俩自玩。
万岁爷揍了太子殿下后,自居然偷偷抹眼泪,把赵昌吓得不行。
主子爷和小主子重归于好,他们群当下人的才放心。
胤礽与康熙和好之后,立刻去慈宁宫告状。
太皇太后拿着玉如意,象征『性』地在康熙手掌心敲了敲,就当给胤礽出了。
康熙看着『插』着腰仰着头满脸得意的胤礽,又有些手痒。
太皇太后看着牛哄哄的胤礽,则“心肝儿”的叫个不停,喜欢得不得了,又拿了一匣子珠宝给胤礽当弹珠。
胤礽赶紧拒绝。
“长者赐不可辞。”康熙代胤礽收下。
胤礽腹诽。是啊,长者赐不可辞。你脚送我东西,后脚骂我骄奢『淫』逸,算钓鱼执法吗?
胤礽琢磨着,怎么把一匣子的珠宝送出去。
现在他可聪明了。些珠宝不能吃不能用,他就算把自打扮成珠宝展示架也穿戴不了那么多东西,不如拿去送人,绝对不接受阿玛的钓鱼执法。
“好。”胤礽老实地收下,“孙儿会亲手设计首饰送给乌库妈妈,不送给阿玛,哎哟。”
胤礽的脑门遭遇康熙的袭击。
太皇太后笑得俯后仰:“好,好,不送给他,他是个坏阿玛。”
“对。”胤礽点头,“哎哟。”
他的脑门再次遭遇康熙的袭击。
太皇太后笑得快背过了。苏麻喇姑一边笑一边给太皇太后顺。
康熙低头,胤礽抬头。幼稚的父子俩大眼瞪大眼。
太皇太后笑着把父子俩赶走,然后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对苏麻喇姑道:“希望他们一辈子都么好。”
苏麻喇姑微笑道:“肯定会。”
太皇太后点头:“希望。”
天父子啊……希望玄烨和保成永远都不会变。
……
康熙说带胤礽出宫,并不是直接出宫游玩。
他先带着胤礽去宫门上参加了一场阅兵式。
三藩之『乱』大局初定,康熙牵着胤礽御午门宣捷,顺带对重臣们再次炫耀儿子。
胤礽第一次和索额图、明珠两位将会互相斗争很多年的重臣说上话。
索额图看着胤礽的表情慈祥极了,但是胤礽选择明珠。
“汗阿玛,明珠大学士好看!他是不是大清第美男子?”胤礽仰头问道。
正板着脸装严肃的康熙的严肃表情差点没装下去。
他好奇道:“什么是第?”
胤礽掰着手指头道:“保成和汗阿玛并列第一,哥哥第三,小三太小看不出相貌,不排进来。”
康熙的严肃表情没憋住,笑着把胤礽提来抱怀里:“并列第一?朕对个排位很不满。”
胤礽歪头:“那……我第一,汗阿玛委屈一下,第二?哎哟。”
胤礽抱头。
“臭小子!你究竟对你相貌多自恋!”康熙笑骂道,“就你一团小胖子模样,还敢说自是大清第一美男?你问问明珠,朕和你谁长得更好看?”
康熙和胤礽同时看向明珠。
帅大叔明珠的笑容差点没崩住。
你们父子俩瞎胡闹,拉臣子入坑好不好?我敢说吗?
见明珠不敢说话,胤礽恶作剧道:“汗阿玛,明珠大人不说话,是不是认他的容貌才是第一?”
明珠:“……”
康熙:“哈哈哈哈,没错,他就是么认。怎么?不?我们罚他。”
明珠:“???”
万岁爷,奴才还是不是您的心腹重臣?您拿奴才开玩笑逗儿子开心的好吗?
明珠只能苦笑着磕头说不敢。
索额图傻愣愣地待在一旁,不知道何自居然会太子冷待。
总不能是因脸吧?
他的长相也很端正啊!他们能出皇后,长相可能不端正吗!难道太子不是看见他后更觉得亲切吗?
不过皇帝居然抱着太子见大臣,完全不顾规矩和礼仪,可见皇帝对太子的宠溺程度。
索额图稍稍松了一口。
宫中除太子外已经有两位皇子,还有数怀孕的妃嫔,索额图压力很大。
“逗明珠大学士了,明珠大学士快哭了。”胤礽附在康熙耳边悄悄道。
康熙笑着点了点胤礽的额头:“是谁在逗他?”
胤礽理直壮道:“不是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康熙打量明珠的脸。
明珠:“……”万岁爷,您还想干什么?
“他的确长得不错。他儿子长得更好看。你喜欢好看的人,朕让他儿子给你当侍卫好不好?”康熙灵机一动。
胤礽笑眯眯道:“好。”
索额图:“!!!”
明珠:“!!!”
两人同时如遭晴天霹雳。
康熙看着他俩震惊万分的模样,心情更舒畅了。
看,他和儿子父子连心心有灵犀,一下子就把两老狐狸一欺负了。
康熙见好就收,开始认给胤礽介绍索额图。
索额图虽然不合他意,但作赫舍里唯一能用的人,康熙愿意了胤礽给索额图一些权势,在朝中培养太子势力。
胤礽却表现得对索额图淡淡。
索额图很难过。他不知道什么太子会讨厌自。
就算不谈交好太子会给赫舍里带来的利益,他一看太子就喜欢,哪怕他只是太子的叔外祖父,他看着太子就像自孙儿一样喜欢。太子却更亲近明珠。
什么啊!索额图想不通。
明珠更想不通。
但么小的孩子,还一直养在皇帝身边,不可能有什么阴谋诡计。
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难道是皇帝的意思?
康熙也好奇。他在胤礽面说过索额图许多好话,但胤礽却更亲近明珠。总不会是胤礽看明珠长得好看吧?
康熙直接问出了个问题:“保成,什么你好像更喜欢明珠大人?”
胤礽想也不想道:“因明珠大人长得好看。”
康熙拍了一下胤礽的头顶:“还有呢。朕不信只有个。”
胤礽眨了眨眼睛。是要考我对政务的理解?不说行不行?
康熙严肃地用眼回答。不行!朕教了你么多,朕知道你能耐!你玛法也教了你那么多!快说!
胤礽无奈。他就知道,天花之事后,他就不能混下去了。不展『露』应有的聪明才智,阿玛肯定会怀疑。
阿玛可怕的帝王疑心病吧。
胤礽把背挺直,语不再那么活泼,连自称都换了一个:“孤汗阿玛常提朝堂之事。明珠大学士力主撤三藩、保住有实绩的河道总督靳辅,可见才干之深。相反索额图大学士在朝堂中事事与汗阿玛作对,更自诩太子外戚,飞扬跋扈。”
索额图在康熙十九年就会汗阿玛训斥让他收敛,索额图却在汗阿玛最需要用人的时候撂挑子不干。至康熙二十二年,汗阿玛忍无可忍,革了索额图的爵位。
如今是康熙十八年。汗阿玛肯定已经对索额图很不满。
胤礽看着索额图受伤和惧怕的情,心有不忍,表情更加冷漠。
他不让索额图在自手中吃个大亏,索额图定会走上老路。
何况,胤礽作三观良好的青年,实在是看不过索额图的飞扬跋扈。
索额图立刻跪下请罪。
没明珠什么事,但明珠也跟着跪下来。
大冬天的,明珠背后都汗湿了。
他可不认自太子夸奖是什么好事。只能证明,皇帝是借太子之口敲打他们。
明珠知道自和索额图是康熙竖在朝堂中相互制衡。康熙借太子之口对索额图如此不客,绝对也是暗中对他不满了。
康熙仍旧笑着,表情不见丝毫动摇。
他『揉』了『揉』胤礽头顶的小帽子:“你倒是懂得多。”
胤礽收成熟的情,钻康熙怀里得意道:“那是汗阿玛说得多。汗阿玛啰嗦、唠叨……哎哟!怎么又打我!”
“朕又没用力,怎么能叫打你?”康熙抱着胤礽站来,对跪着的人道,“你们都到了?用太子的话自勉吧。”
康熙抱着胤礽离开去找裕亲王。他要和胤礽先去裕亲王府中换衣服,才微服上街。
胤礽趴在康熙肩膀上,对着索额图喊道:“索额图大学士,你不能因孤批评你你就撂挑子不干啊!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时,你要知耻后勇,好好做事,争取将功赎罪……唉?汗阿玛你干嘛又打我!”
康熙笑声爽朗,门外候着的人都能到:“就你话多!索额图是朝中元老,难道还需要你来教?走吧,去找你伯父。”
其实正琢磨着写折子辞官的索额图:“……”
非常了解对头,所以知道索额图绝对琢磨着辞官的明珠:“……”
明珠侧过头:“见没,不准上折子辞官。”
索额图:“闭嘴!”
明珠:“呵呵。”
……
裕亲王福全见康熙抱着胤礽过来,一路上还在和孩子争吵着什么,表情很是惊讶。
胤礽年岁尚小,不经常出现在人。
福全经常入宫奏事,也鲜少见到胤礽,更何况康熙不会在人『露』出如此亲和的一面。
因此他虽然知道康熙很宠太子,但亲眼见到之后,他还是大震撼。
看康熙和太子两人相处,比他和中小儿子还黏糊得多。
福全正在心中琢磨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个明显康熙宠在心尖尖上的小太子时,胤礽伸长脖子挥舞着双手向他打招呼:“伯伯!伯伯……哎哟!阿玛你干什么!”
“咳,顺手。”康熙收捶了胤礽小脑袋的手。
胤礽继续挥舞双手:“伯伯救我!阿玛要把我的小脑袋捶出小包包了!”
康熙又抬手。
福全干咳一声,从康熙手中抢过胤礽:“皇上,孩子还小。”
他总算明白今日去和太皇太后请安时,太皇太后嘱咐的事是什么意思了。
太皇太后嘱咐,皇上和太子一玩闹时总显得太过顽皮,让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太子。
福全一头雾水。顽皮?你说的是我那极小的时候就智多近妖的三弟弟吗?
现在他一看,果然顽皮。
小孩子的脑袋脆弱,是你能拿来当木鱼敲的吗?
福全:不赞同的眼jpg。
福全是个脾很软和的老实人。因康熙自幼登基,和福全很早就有君臣之,所以福全几乎没在康熙面有过兄长的样子。
但福全若难得拿出一次兄长模样,康熙还是会给一点面子。
因他知道,老实人不赞同了,那是的很不赞同了。
胤礽扑到福全怀里之后,十分自来熟地在福全怀里找了舒舒服服的位置握着,小短手吊着福全的脖子,转过头对着康熙做鬼脸。
康熙立刻捏拳头,『露』出威胁的『色』。
福全立刻用大手把胤礽的小脑袋罩住:“皇上,现在可是立刻去裕亲王府?”
“去吧去吧。你怎么和太皇太后一样,都宠着太子。”康熙抱怨。
福全等康熙上马车之后,才抱着胤礽上马车,没回答康熙的话。
他看着一上马车立刻把太子抢回去的康熙,腹诽道,也不知道是谁最宠太子。
胤礽抬头,甜甜笑。
福全:“……”
有、有一点点可爱。我孩子怎么没有么乖巧可爱?
难道皇帝比女人养孩子养得还好?福全收自大逆不道的想法。
“常宁已经在裕亲王府候着,也想一去。”福全道。
康熙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那就一去吧。”
胤礽脸上的笑容没保持住,赶紧转头把脸埋进康熙怀里蹭了蹭,遮掩住自的不兴。
恭亲王常宁站在满洲勋贵那边。
他们是反太子的主力军,也是胤礽二废的导火索之一。
大清入关之并非君主□□,而是八王议政,勋贵共治,连皇位继承也是八王议政共同推举。
谁都想自手中权力多一分,是以他们推举出来的皇帝,定是自好控制的。
当初顺治继承皇位,而不是既长又嫡还有军功的豪格继承皇位,便是皇室对满洲勋贵的妥协。
之后豪格构陷下狱惨遭冤,给顺治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顺治那短暂的执政一生,一直致力于中央集权、削减满洲权贵的权力,废止了宗室管理各部事务的旧例。
至康熙朝,康熙直接立太子,也是了避免宗室和满洲勋贵再次干涉皇位的可能。
因此想要恢复八王议政的宗室与其附庸的满洲勋贵,对太子很是不满。他们才是想把太子拉下马的主力军。胤禩不过是其推到台的棋子。
所以明知康熙忌讳、雍正忌讳,他们还把胤禩往里『逼』,胤禩只能动受着。
上了贼船哪那么容易下来?
太子一废之后,宗室和勋贵们百般挑衅,试探康熙保护太子的底线。
最后他们试探成功。哪怕太子鞭打他们之事得到了康熙的同意,康熙转脸不认人,将此事作太子罪证之一。
胤礽趴在康熙怀里蹭了蹭。唉,又是一出钓鱼执法呢。
不过,常宁那一脉出头当废太子那把刀,康熙用完之后结局也不怎么好。常宁的儿子直接降两等袭爵,之后便只是个闲散宗室,再不能。
什么?站在太子边的人都得惨,还有凌迟的。构陷太子的人只是贬职?
哦,那没事了,还是我最惨。
个太子,我绝对要想办法丢掉。
胤礽打了个哈欠。
“困了?那要不回宫?”康熙逗弄胤礽道。
胤礽立刻摇头:“我是养精蓄锐!”
康熙笑着『揉』了『揉』胤礽的小脑袋:“逛个街还养精蓄锐?”
胤礽心道,我是要去碰瓷常宁叔叔,所以养精蓄锐。
对待兄弟,哪怕世曾经互仇敌,胤礽知道他们相互争斗只是两败俱伤,何况对方还是个孩子,他愿意重培养感情。
但那些宗室不一样。
反正我都不要太子之位了,不趁着我还小阿玛还宠我,把世的账讨回来,我就愧对在社会遭受的二十年的现代教育。
八王议政也是康熙的『穴』。康熙对分薄皇权的太子尚且不能忍,你们那群宗室他能忍?
他们也就是仗着康熙晚年和儿子们斗了个精疲力尽心力交瘁,杀了太多的人,了时局稳定无法再对宗室动手。
如果我提把件事揭『露』,还年轻盛的康熙会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