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屋外稀稀拉拉地下着。
很小,秋雨绵绵,润物细无声!
青梧强忍着不让自己跌倒,她站在前厅里,紧紧地握住袖子的的拳头,咬着贝齿。
从他眼前走过一个个过来搬东西的小太监,搬的都是姜佑在府中的东西。
圣旨已下,绝没有再收回去的可能。
姜佑已经不是她上将军府的姑爷,也和上将府没有丁点关系!
最后,屋中只剩下青梧一人,独守着偌大的山河苑。
她的眼前慢慢出现幻觉。
这栋小楼里最多同时住过四个人。
小姐,姑爷,青葵和她自己。
那个时候,青葵向着姑爷,她向着小姐。
这栋小楼里承载太多的记忆。
她无数次想起,都会会心一笑。
姑爷肯定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喜欢小姐的,但肯定是最适合的。
怎么,怎么突然间就要走了呢?
滴答!
一颗泪水悄然滑落,青梧咧嘴一笑。
忽然蹲下身子捂着自己的脸颊呜咽起来。
她这一个月都是一个人住在楼里,她很害怕,很害怕。
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来陪陪她。
她好希望有个人能回来。
每天晚上守着一间空屋子,也没人陪她说话。
与之相伴的只有永远都算不完的账册。
可是昨夜,有人回来了。
是她最不喜欢的姑爷,那一刻,她竟有些欣喜。
她……
反正回来就好。
有人的地方才是家。
可怎么就,这么就突然不是府里的人了。
那以后是不是也不能叫她姑爷了。
青梧小小的一团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小脸不停地抽泣。
没人的时候,她也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丫头。
“喂,抱着你的东西,跟我走!”
忽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青梧抬头看了看,泪眼朦胧,楚楚可怜。
……
……
一刻钟后。
上将军府外的马车里,温衡正在收拾边上的座位。
上面铺了几层厚厚的毯子,得给小家伙弄舒服点才行。
还没铺好,马车就上来两人。
温衡看着后进来的姜佑,撇眉不喜道:“你带她进来干什么?”
姜佑已经按着青梧的肩膀让她乖乖在马车里坐下,就坐在自己身边。
青梧怀里抱着厚厚的几本账册,眼圈红红的。
“啧……昨晚醉酒,不小心就给老大找了个姐妹!”
姜佑挠挠头,醉酒乱性。
这酒后做的事情总不能穿上裤子后,不对人家姑娘负责吧。
咱也不是那样的人。
思想前后,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姜佑觉得有必要开始为“姜府”的建立添砖加瓦。
姐妹?
温衡秒懂,捂了捂额头。
话说就一晚没在一起,这动作可真够快的。
马车转起。
温衡支着下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这个刚哭过的小美人,翘起红唇问道:“青梧是吧,按照得来的消息,你不是最巴不得这家伙走吗?怎么这会儿死皮赖脸地要跟着?”
青梧使劲揉揉眼睛,小脸倔强:“我没有,我只是在生意上有问题请教姑爷!”
“哦?生意。”温衡换了一只手撑下巴,说破不点破:“百花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个姑娘家家可要保护好自己,院里醉酒的客人多着呢。”
说这些话时,温衡故意剜了一眼姜佑。
姜佑尴尬笑笑,伸手抢过青梧手中的账册,胡乱翻看起来。
“我请教完问题就走。”
“行吧行吧,小丫头片子。”温衡看向窗外。
被人说成小丫头片子,青梧很是不喜,她恶狠狠地瞪住对面的女人,强调道:“在我家小姐没回来之前,你最好放规矩一点,别勾引我家姑爷!”
“哈哈……”温衡忍不住笑了几声,抬手摸摸青梧的小脸。
青梧嫌弃地躲开。
“他都不是你上将军府的人了,还姑爷呢?”
青梧偏头看向姜佑,希望他说句话。
姜佑专心致志看账册,时而眉头皱起,时而豁然开朗。
话说两大女人对决,这真踏马有意思。
我才不说话……老大,快继续输出,这丫头片子以前没少给我白眼。
“丫头,以后在外,注意自己的身份,我与姜郎生死患难过,就算以后成亲,我也是正房大娘子,你这个小丫头做好当妾室的准备。”
这话说的青梧脸色一红,多是惊讶。
怎么,怎么这个女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都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呦,还脸红了!”
温衡凑上前看了看,把青梧拿捏的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