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此人,赞句“百折不挠”完全不为过,从起兵开始,先后依附公孙瓒、陶谦、曹『操』、袁绍、刘表等各路诸侯,可以说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
这样的敌人,等成长起来无疑非常难付。
如今的刘备才刚刚起步,还没有送走后面那么多老板,只是在公孙瓒的照顾下暗地里养精蓄锐,可能个天灾过来,之前的有努力就会全白费。
年磨剑,不是有的剑都能起磨。
原焕没打算这个时候为难刘备,因为不用去为难,刘皇叔的境遇已经很难,但是也没打算帮,很少有人会在知道方会走向立面的情况下还会帮方壮大势力,至少不会。
能将刘备困在青州再好不过,不然的话,们只能各凭本事了。
刘姓宗亲,这个名号有时候还不如别姓好,光武帝已经给大汉续了次,刘备心想做第二个光武帝,天下百姓却等不到夙愿达成。
郭嘉了美酒就坐在那里傻乐,原焕也没打算再让蹦出来什么主意,只和荀彧商量如解决青州的问题。
有孔融毫不掩饰的恶言相向在前,焦和抱冀州大腿的打算完全落空,在别的势力『插』手之前,们只可能耗在内斗上,中原局势没有大影响。
黄巾贼向北打不过冀州,向南打不过徐州,想西打不过兖州,向东更没本事出海,百姓落草为寇很少会继续按照天时男耕女织,成了贼人之后,绝大分想的都是既然已经落草为寇,吃喝用度自然要全靠抢。
不然的话,们也不会干出屠城这事情。
『乱』之中屠城的事情不少见,有军阀混战导致屠城,也有黄巾贼这般前天还是百姓,后天就把屠刀挥向其百姓的大屠杀。
刘备的兵力不足以平定整个青州,焦和、孔融等青州官吏没本事平定黄巾贼,没有其势力介入,那地方将来还有的『乱』。
徐州牧陶谦自顾不暇,能稳住徐州已经不容易,想接纳流民也没有足够的粮食养活们,因此徐州可以排除在外,青州的百姓而言,冀州和兖州都可以投奔。
现如今各方朝廷的政令都是爱答不理的状态,们冀州还好,只要天子下诏开口,要什么们都不会拒绝,大汉三州,们冀州的忠君爱国称第二,没有谁敢称第。
然而即上面有皇命,也没有在这时候阻碍百姓找活路的道理,朝廷管不了,百姓要去哪里们自己说了算。
冀州、兖州有能力接纳流民,朝廷下令褒奖还说过去,若是大过年的非要挑刺儿,可要问问要是把那么多百姓送去长安,朝廷愿不愿意赈济流民。
原焕和荀彧提到远在长安的朝廷,不约而同都叹了口,不是们多想,而是以如今朝廷的情况,实在容不们不多想。
荀彧以为朝堂的阴暗了解的够深,但是越了解越发现,更黑暗的还在后面。
如今天子年幼,权臣当道,群雄四起分庭抗礼,如们家主公这般天子存有敬重之心的已经不多见,偏偏朝廷欺人甚,逮着们家主公劲儿欺负。
关中荒芜,朝廷要做的是休养生息,减免赋税令百姓尽快恢复如常,而不是连年加重税收。
赋税徭役过重会让百姓不堪忍受,朝廷无限度的朝州郡讨要东西,州郡同样不堪忍受,尤其在如今别的地方已经不皇命的情况下,如此寸进尺,圣人也会有意见。
荀彧正跽而坐,眉头微微皱起,“主公,天子传来诏书,关中饥馁,需开仓放粮,令冀州送去粮草两千石,彧没有记错的话,朝廷上次要粮距如今不过三个月,即开仓放粮,也足以度过冬日。”
“文若觉,这粮给还是不给?”原焕抿了口水,轻轻放下水杯抬眸看向说话之人。
朝廷现在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王允完全没有教导小皇帝的意思,卢植、杨彪等人想要把小皇帝培养成能够平『乱』中兴的君主,有王司徒从中作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荀彧心里惦记着天子,如今过早的表现出脱离朝廷的意思弊大于利,以每次有朝廷的诏令下来,这边都不曾拒绝上面的要求。
毕竟冀州离长安不远,不像益州那样被封了道路,也不像荆州、豫州那样派人过去传令结果人都回不来,更不像兖州、并州那样要么正在恢复要么比关中还『乱』,凉州那边不用说,个董卓已经让汉室元大伤,谁也不知道马腾、韩遂等人中会不会出现第二个董卓,不到万不已,朝廷不会蠢到派人去西凉。
如果真的派人过去,不光信回不来,甚至还会带来群吃肉的豺狼。
如此来,冀州就成了朝廷诏令来往最频繁的地方,或者说,成了王司徒最爱空手套白狼的地方。
这个冀州牧直以来朝廷的态度都很好,纵然有上次请命把袁绍打发去并州的举动,司空杨彪到中山之后也是以礼相待。
这么好脾的冤大头现在不多见了,不坑坑谁?
原焕王允自寻路的做法不做评价,王司徒主动作,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拦着,只看现在,连们家文若这般看重孔孟之道的人都觉朝廷不行,王司徒也算立了大功,“天子胃口大,冀州的粮草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文若想法子回绝了吧。”
荀彧无声松了口,领命之后陷入沉默。
郭嘉若有思的看向们家主公,眼珠子转正要开口,就到原焕慢悠悠说道,“大早将二位找来,除了正事之外,还有就是,岁首将至,该让公达回来过年了。”
南阳离的远,戏志才的身体经不住大冬天的来回颠簸,还是和赵云起老老实实在南阳过年为好,荀攸在邺城,也不像戏志才那样体弱,回来热热闹闹的过个年还是可以的。
郭嘉了下,主动请命道,“嘉与公达许久未见,让嘉写信送去邺城,以诉和公达的离别之苦。”
说完,挥挥衣袖站起身,招呼着荀彧起回议政厅。
去给荀公达写信,文若去回绝朝廷的无礼要求,至于们家主公,爱干啥干啥,们不管那么多。
主公已经开始转移话题,们再在这里待下去岂不是显没眼『色』?
刚才刚了五坛美酒,整整五坛,自从来了这地方,喝酒就再没见过酒坛子,少少樽连解渴都做不到,过了那么多天的苦日子,好不容易又能论坛喝酒,赶紧去看看的美酒有没有送过去。
们家主公说话算数,肯定不会干出临时反悔的事情,但是不亲眼看到的酒还是放心不下,先看看酒坛子是不是空的再说。
荀彧抿了抿唇,跟郭嘉起起身行礼退下。
原焕着让人送们离开,站起身走到窗前,纸糊的窗子看不清外面,站了会儿又回到书案前坐好。
天子下诏来冀州要粮要钱,事实上小皇帝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送出去那么多东西让荀彧看明白朝廷做主的都是什么人,不是让荀彧觉坚守的大义是错,而是让知道,朝廷和黎民百姓有时候是站在立面。
挟天子以令诸侯,奉天子以讨不臣。
两句话上去很像,实际上缺相差甚远,挟天子以令诸侯已经不在意天子的威严,做的是和董卓类似的事情,而奉天子以令不臣,依旧是以汉臣自居,尊奉的还是大汉天子,如同如今的王司徒。
在这风云变幻的档口,直被人以天子的名义拿捏着并不好受,现在各方只是小打小闹还好,若是将来发生大战,朝廷猛不丁在背后给们来刀,谁受了这待?
不想让荀彧多想,也不想直被朝廷牵制,只能先破财免灾,好在现在银钱粮草花出去的值。
原老板提笔落墨,正要开始给远在南阳的戏志才和赵云写信,身为个合格的老板,不能让员工在外面凄凄惨惨的过年,就算人回不来,慰问也定要到位。
只是刚写了两个字,门口忽然又有了动静。
郭嘉掀开厚厚的帘子『露』出脑袋,朝们家主公灿然,灵活的穿过帘子给后面的荀彧腾出位置。
原焕放下笔,看着去而复返的两人温声道,“怎么又回来了?”
郭嘉不紧不慢弯腰行礼,看们的席位还没有被撤下去,悠哉悠哉走过去坐好,“非是嘉有问题,而是文若有话要说。”
荀彧无奈的看向郭嘉,这个没有正行的好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本来没想再回来,只是在外面和这家伙多说了两句,就被硬拽了过来,现在可好,还没有想好该如开口,让怎么和主公说?
原焕看看欲言又止的荀彧,再看看摆好架势准备看戏的郭嘉,猜到们俩要说什么,将书案上的竹简收拾好,让荀彧和同来窗前的小案旁坐下。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上面说的都没有,没有小火炉,却有温好的酒水,这需要谈心的时候,边酌边谈效果更好。
郭嘉:???
这就开始喝酒了?
不是,就准备个酒樽,呢?
荀文若,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荀彧上郭嘉蓦然睁大的眼睛,心情忽然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调道,“辛苦奉孝随彧回来,主公的蜜水同样怡人,奉孝可要满上?”
郭嘉:……
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