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有些看不懂她的操作。
陈盼难得有机会做他的老师,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当即解释道:“人家都说儿子像母亲,你眉眼长得又挺好看的,应当也是像你母亲多些,我当然是拿你脑补你母亲才不会出错了。”
江帜舟不是第一次被人夸长得好,但被说长得像母亲确实是破天荒头一遭,更难得的是他半点也没觉得被冒犯,而是下意识的答应道:“那你就慢慢挑吧。”
陈盼得了他的许诺,帮他母亲挑衣服的态度越发认真起来,不仅将内搭跟大衣都选好了,还挑了一双柔软的坡跟鞋,她说到:“我们母亲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再穿高跟鞋了,不过女人都是爱美的,这样有一点坡度的鞋子刚刚好。”
“你倒是很了解女人。”江帜舟由衷称赞道,“对了,再帮我母亲挑一套首饰如何,我以前送过她很名贵的胸针,她也告诉过我很喜欢,但我总觉得跟她的衣服不太搭。”
陈盼听了他开头那句话,步子已然僵在地上,等听到后面半段才松了口气,就着他的话题往下说到:“当然没问题,不过这套衣服不太适合胸针,我记得你刚刚说你母亲是留披肩长发的?”
“没错,她年轻时的头发跟缎子似的又黑又亮,直到后来因为要抚养我,才渐渐多了白发,不过她就算是染发也更喜欢染黑发。”江帜舟回忆起母亲时,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
“一个女人要独自养孩子,其中的艰辛确实不是外人能够明白的。”陈盼想起了小时候搬离冯家后,母女两人的孤独生活。
冯日盛要比江家家主强不少,物质上并不曾亏待,但家庭上的残缺到底无法弥补。
江帜舟一边跟着陈盼往首饰店走,一边诉说起了他母亲喜欢的花卉:“她在生活上是个很有格调的人,一年四季总会在餐桌上的花瓶里浸一束鲜花,我记得她最喜欢的花是白色的洋牡丹。”
许是跟陈盼同病相怜的缘故,他在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便忽然有了倾诉欲,不知不觉间就说了这么多。
陈盼闻言则是有了灵感,她目光落在一枚白牡丹造型的发夹上,问到:“这个怎么样?阿姨到了冬天戴帽子的话可以用它把头发挽起来,或者别在帽檐上也不错,我想她应该会喜欢的。”
“很好。”江帜舟隔着玻璃橱柜望一眼白牡丹发夹,神情动容的对店员说到,“就这个,包起来吧。”
他拿着精致的礼物盒,已经想象出了母亲别上发夹后的场景,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陈盼见江帜舟提着大包小包,两手空空的抱臂道:“现在衣服、首饰差不多都买齐了,你要不要想想阿姨还缺什么?咱们一鼓作气的都买齐了,之后就能够专心致志的把时间用在工作上了。”
“再买几套护肤品吧,但我不太了解女人在这方面的喜好,还是得请教一下你。”江帜舟无比自然的说着。
陈盼面色一僵,怀疑他是在阴阳怪气,当即摆出一副情场高手的样子道:“那你就是找对人了,我交往过的女朋友能从这里排队到地中海,别说护肤品了,就是化妆品我也是了解得很。”
她一边说一边拍胸脯,极力想要摆出男子汉的样子来,奈何从灵魂到身体都是女儿家的,看在已经看破了她的江帜舟的眼里,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幸好,江帜舟没有要拆穿她的意思,反而发自内心的称赞道:“冯总,难怪你能交到这么多女朋友,我今天才发现你不仅细心,而且还很会照顾别人的感受,我要是女孩子也会喜欢上你的。”
“这就有点夸张了,江总经理,我知道您是在开玩笑,但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说不定会误会的。”陈盼现在一听到他说喜欢,就整个人都如临大敌,恨不能赶快找个理由跑路。
江帜舟满脸无所谓的一耸肩,摆出一副闲聊的样子道:“一点误会而已,我都不放在心上,冯总不会耿耿于怀吧?”
“当然不会。”陈盼还能怎么说,只能是想尽办法转移话题,她眼珠一转,拿手肘捅了捅江帜舟,八卦道,“只是说到这里,我突然很好奇一件事,江总经理,你以前交过女朋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