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楚娇睁眼就看见自己被他抱在怀里,纤手攥成拳头,捶了他胸口两下。
岑九思却抱得更紧了,声音清浅:“我们回家去睡。”
“哎哟!快走快走!真是没眼看了!你们夫妻俩真是不要脸!”
林锦毓刚上来就听到这句话,顿时给两人一记白眼,搁这儿馋谁呢?
“你这个叛徒!”
楚娇瞪了她一眼,只能由着岑九思抱走。
回到家里,楚娇气鼓鼓地推开他。
“昨天不是很神气吗?回来做什么?”
昨天她都气成那样了,他就哄了两句,全然没了下文。
撂下她就走了,今天一回来就抱她。
他当自己是猫儿狗儿吗?招招手又要对他摇尾乞怜吗?
“娇娇。”
岑九思自知理亏,他昨天是不知道心头冒的什么邪火,冲着她就发火了。
“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的。”
楚娇推开他,但岑九思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乞白赖抱着她,就是不松手。
“是我不好,我错了,不该那样和你说话,对不起。”
岑九思抱着她,垂眸望着她,语气自责又有点小小的委屈。
楚娇挣扎不动,干脆懒得动了,抬头看着他哼了一声:“你哪儿有错?是我不识好歹,挡着你夜会红颜知己了,碍你眼了。”
拿话呛人,谁不会?
她也会,只是有时候她觉得幼稚,没必要。
可她这会儿心里就是不舒服,不呛不快!
他都能跟自己甩脸子,她呛两句怎么了?
骂人就是要专戳心窝肺管子才痛快。
“岑九思,你有没有心?”
她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你天天出去,夜不归宿,那晚要不是我机灵,现在半条命就去了。”
“你凭什么冲我发火?我还没冲你发火呢!”
“你要是那么在乎王妤,想跟她好,和她成夫妻。”
“你就坦坦白白告诉我一句,我二话不说,绝对走人,不会纠缠你半分。”
“你有心在外头有人,我拦得住吗?”
“你凭什么冲我发火?”
“我说得还不明白清楚吗?有难事,我们好好商量找对策,你什么意思?”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
“长着嘴不说话,偏要我去猜,岑九思你有意思吗?”
楚娇憋了一晚上的火气,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心里总算畅快了几分。
她可算是明白了,姑姑为啥说男人就是有能把人气死的功夫。
这可不就是?
不仅能气死人,还气得你想宰人!
“你……知道王妤来匀城了?”岑九思迟疑。
楚娇冷哼:“我不仅知道,我还看见了。”
她猛地想起他衬衣上的口红印子,心里膈应得慌,盯着他的眼睛,问得很直白:“你和她有没有上过床?”
岑九思听得瞪大眼睛,连忙举手对天发誓:“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要是有,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楚娇哼道:“没有就没有,你起誓做什么?”
“个个都起誓,老天爷劈都劈不过来。”
“娇娇……”岑九思微微扁嘴,有些委屈。
“松开,好好说话。”
楚娇受不了他这样抱着自己,剜了他一眼。
岑九思只好放手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殷勤地把买回来的豆浆油条,还有米粉拿过来。
楚娇气归气,但她不会拿自己的肚子来惩罚自己。
犯错的是别人,又不是她的肚子,凭什么要饿着她的肚子?
“那你看见了,为什么不问?”
见她神色缓和了,岑九思才问。
楚娇斜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豆浆,慢条斯理吃着油条:“那我不是自讨没趣吗?”
“我问了,但是你不想说,迫于我问了你才说,你心里不就觉得我在故意找茬儿吗?连点私人空间都不给你。”
“我不问,是给你主动开口的机会。”
“我要是问你了,你又不肯说,还吵起来了,我还得受着气,凭什么?”
“我才不做这种蠢事,你爱说不说。”
“反正这日子一个人过也是过,两个人也是过,你不爱和我过,那就别过。”
“我就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不想被这些腌臜事情糟污我的眼睛。”
她顿了顿,眼神认真看着岑九思。
“从一开始这话我就跟你说得很明白,我不喜欢去猜别人的心思。”
“你是我的枕边人,你要真想瞒着我,我就是问死了你也不会说。”
“这种事情挺没有意思的,你要是觉得咱俩这日子过得不舒心,不痛快,那咱们就分手,一别两宽。”
“岑九思,这话我最后再说一次。”
“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我不管你和王妤之间有什么牵扯,还是你有心给人家机会也罢,你要是连一个把野心摆得那么明显的女人都搞不定。”
“那和你在一起过日子,以后这种事情我怕是还得经历。”
岑九思一直很安静听着她说,虽然媳妇儿一直在极力表现得很理智冷静,但话里话外,他察觉到了一股不满和酸味儿。
“我真是很烦为了一个臭男人,女人为难女人,她要是那么稀罕,我让出去行不行?别来烦我过日子。”
“你要是有那心,你趁早说,别到跟前恶心我。”
“这话,你明白了吗?”
楚娇反问他,总算把该说的说了。
再来一次,她铁定就不过这日子了!
“明白,我明白。”岑九思一笑,伸手把人抱到腿上坐着,“我已经让宋霖送她回燕都了,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娇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日子,我只和你过。”
楚娇听得一顿,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岑九思皱眉:“看你这样,你知道是她做的?为什么不和我说?”
楚娇:“我又没有证据,只是赌了一把,还就赌对了。”
“我没有证据在手,说了你能信?官老爷判案也得讲究根据,我无凭无据就说是人家,你不得怀疑我在胡乱栽赃?”
“就这还没怎么呢,你就冲我发火了。”
“我要是说了什么,你不得拿扫帚撵我滚出去了?”
楚娇这话说得刺耳儿,实在是她心头气不过,明明她处处忍着,为他想着,不落好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受这委屈?
一说她就来气,恨不得再骂几句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