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一次又一次,楚娇从低低的嘤咛转成像猫儿般的低泣,哭着求他饶了自己。
但岑九思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火是她撩起来的,自然得她来灭。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声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似要将她装进心间,揉进骨血中。
一遍遍,一声声地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这些话粗俗得令人感到羞耻,但落在楚娇耳朵里,除却羞耻,还伴随一种难以言喻的荡漾,她哭唧唧地求饶。
但岑九思体魄健壮,仿佛不知疲倦,贪恋着她的一切美好。
楚娇后悔了,后悔不该那样惹火,这一宿她就像无根的浮萍,任由他带着自己这场欢愉中沉沉浮浮,直至鸡打鸣了,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楚娇一贯早醒,生物钟准得雷打不动。
但今天她却格外困,睁眼时,外面春光明媚,晃动在她亲手绣的窗帘上,仿佛少女般的低喃,充满美好。
她伸手摸了摸床榻,被子里还留有余温。
楚娇卷了卷被子,有些倦懒地将头埋进床被间,还残余着这场欢愉后的甜。
想到昨晚,她心尖莫名一漾,仿佛被燃尽的火柴棒轻灼了一下,有些烫,有些痒,又羞又怯,心间藏着浓稠散不开的喜。
脑海里控制不住地回想这场如春风细雨般的欢愉,楚娇不禁红了脸颊,干脆埋首进床被间,捧着自己的脸颊,低低地笑了起来。
经历这么一场,楚娇实在是又痛又酸,又累又喜,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灵魂像得到了充盈,这种滋味妙不可言。
虽然羞赧,但楚娇着实喜欢这样的满足,像享受了一场期盼已久的饕餮盛宴。
她也算是明白了,那些深宫中的妃子们为何日盼夜盼着皇上临幸,也明白了妃嫔间为何勾来斗去,为的不仅是天家的恩宠,母族的荣耀。
也是为自己心底与身体深处那一抹羞于启齿的期盼,这是一场如春雨、如春风,又如凛冬暖阳般的欢喜。
不为旁的,只因与之共舞的是你心坎上的人。
岑九思偷偷摸摸打了热水上来,轻手轻脚进了卧房,便听见媳妇儿蒙在被子里的笑声,眼底的柔意似三月抽出嫩芽的春柳。
“娇娇。”
他轻声呼唤,放下瓷盆和毛巾,转身将房门关好。
楚娇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倏地绷紧,转而便放松了,两手抓着被子,轻轻拉下,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岑九思望去,便见到她那双如灵鹿般的杏眸,水汪汪的,无辜又灵动得叫人喜欢,他心尖一烫,恨不得再次抱着她钻进被窝里。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美好如此叫他噬魂摄骨,不能罢休。
“都怪你,今天铺子怕是都开不了了,我要怎么跟爸妈说?”
楚娇恢复理智,心里又懊悔不已,昨晚实在是不应该那样挑弄他,可把自己害苦了,她这会儿动一下都觉得有些牵痛,怕是都不能下地自如走路。
但凡走得别扭些,婆婆和卢嫂子铁定能看出来。
她不禁怒瞪他,抓着被子,露出赛雪般的香肩,像极了一只嗔怒的白狐狸。
岑九思心头一软,不忍再自顾满足,需要考虑她的身体。
“我打了热水,先给你擦擦。”
楚娇脸颊一烫,忙道:“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