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起来,咱们谈谈。”
一大早,杨沐便被娄父叫了起来,杨沐不得不从温柔乡中爬起来,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还真对,就有那么一瞬间,杨沐甚至都想随波逐流,得过且过。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杨沐是既有远虑,也有近忧,内力一转,驱散睡意,挣扎着爬了起来。事关娄家,杨沐也把娄晓娥叫了起来,然后到了客厅,娄父和娄母已经在等待着。
“岳父,这些药丸您先用着,等下批做出来再给您送过一批来。”杨沐手一挥,十粒奇形怪状的药丸出现在桌子上。
娄父眼睛一亮,立即收了起来,看来娄父在轧钢厂还是有眼线的。
“岳父、岳母,还有娥子,咱们直奔主题吧。岳父多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吧?”杨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娄父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我从我的渠道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但没有大茂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杨沐明白娄父话里的意思,不是不相信,而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产业拱手让与他人,至于说故土情节之类的杨沐并不在意,杨沐相信娄父也不是太在意,毕竟娄父是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
娄父让娄晓娥嫁给许大茂,也是借助许大茂的身份而已。
“岳父看史书吗?华夏虽然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但核心的东西仍然没有变,世界看似在变化,实则核心一直没有变,说句不客气的话,岳父,你们这批人就是猪,我们这批人就是牛,现今百废待兴,有大量的耕地让牛来耕,所以,牛的身份自然要高一些;而猪该杀了,不是猪因为被养肥了该杀,而是现在的情形没有猪的生存环境,或者说猪的存在就不允许。”
“这事其实也很简单,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换位思考一样就能明白了。”杨沐说道。
接下来,杨沐侃侃而谈,上到国际形势,下到四合院中鸡毛蒜皮的小事,杨沐说的头头是道,即使不太懂形势的娄母和娄晓娥也连连点头。
“不能等了,一定要早走。”杨沐最后说道。
杨沐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起风,但起风也不是一下子起来的,还得有个蓄势阶段,杨沐可不想娄家被打个措手不及,永远不要高估人的道德,也永远不要低估人心的黑暗。
杨沐自始至终,对世界怀着一种敬畏以及恐惧。
“还是那句话,大茂,娥子怀孕了我们就走。”娄父下定了决心,一锤定音道。
“好!娥子就安心地呆在这里吧,四合院不要回去了,我担心娥子回去之后会被害。至于当初认聋老太太干亲那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吧。”杨沐随即将四合院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娄父、娄母和娄晓娥。
“有这么严重吗?”娄晓娥不解地问道。
“娥子,你以为从战乱年代走过来的人有善良的吗?善良的早就成冢中枯骨了,新生一代受上一代的影响,又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能有善良的?你啊,就是被岳父岳母保护的太好了,不知道世间的险恶。”
“娥子,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最毒的就是人心,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一定要留个心眼,做任何事,未谋胜,先谋败,考虑到最恶劣的后果并能接受,然后再放手一搏。不管做人做事,谁也不要完全地相信,不要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与他人身上,全事,一定要靠自己。”杨沐沉声说道。
“岳父、岳母,你们一定要看好娥子,我以后每周一三五七会来这里住。”杨沐说道。
“好。”娄母连连点头。
“大茂,连聋老太太也好坏不分?”娄父问道。
“聋老太太又不是圣人,她也是个普通人,是人就有偏好和喜爱,她偏好傻柱是她的选择,这种感情上的事,不会以我们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杨沐说道。
“那送给她的米面柴油之类的不浪费了?”娄母说道。
“小了,格局小了,其实我们应该庆幸,用这么小的代价看清一个人,说起来是我们赚了,我们还差那点粮吗?”杨沐笑道。
“是啊,仅仅用一些吃的就能看清一个人,是我们赚了。”娄母说道。
“大茂,你最近抓紧时间,做一批这样的药丸。”娄父忽然正色地说道。
“岳父如果是自己用或者用来打开港城市场那没问题,如果是串联以前的那些老朋友,我看还是算了。现在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别的不说,就说紫竹林疗养院的那些老领导,二十一个能活下来十个就算万幸了。”杨沐苦笑道。
“这么严重?!”娄父彻底被震惊到了,娄父本以为倒霉的是他们这批人,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史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呢,哪朝哪代不是如此啊?别被表象所蒙骗,华夏人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的。”杨沐说道。
“我明白了。”娄父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脸色一片灰败。
“岳父也没必要太过伤心绝望,可以走出去看看,生活不仅仅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再说,大环境在变,我们也要变,只不过,变的过程有点痛苦,等形势变好了再回来嘛。这样,临走前我会将药方给娥子。”杨沐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得上班了。”杨沐说完,吃完早餐,开车上班。
“爸、妈,我们真的要走吗?我不想离开大茂。”娄晓蛾脸色悲伤地说道。
“不走不行啊,不走,你这是害了大茂,你也不想大茂被人拉去大街上游斗吧?”娄父反问道。
为了让娄晓娥认识到世间另一面,娄父和娄母带着娄晓娥曾去观看游街的场面,娄晓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直接吓得不轻。
娄晓蛾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和善的人们为什么在这一刻变得如此面目狰狞。
娄父这么一说,娄晓蛾开始倾向跟父母一起离开,为的就是不让杨沐受到伤害。
杨沐开车到了轧钢厂,发现轧钢厂可热闹了,轧钢厂中间升旗处,里一圈外一圈地围满了人,即使开全体大会也没有这么热闹。
此时的傻柱仍然在旗杆上呼呼大睡。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谁把何雨柱绑到旗杆上的?”杨厂长见到这一幕,高血压都被气得差一点喷出来。
李主任却是幸灾乐祸,心想:“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苍天啊,大地啊,是哪位大侠为我出的这口恶气啊。”
听到下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傻柱便从懵懂中醒了过来,然后,傻柱便发出一阵阵海豚音般歇斯底里的惨叫!
“哦啊!!!!!!哦啊!!!!!”
杨沐在底下默默地伴奏。
“保卫科的人死哪里去了,还不将何雨柱救下来!”杨厂长气得直吼。
救,当然得救,但不是这么好救,旗杆那么高,咋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