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案子要报。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陈天福最先反应过来。
“今天的事情不就是你的报的警吗?”
王学冷笑。
“我想,他应该是想再把自己的事情交代一下,这叫识时务。田源,我觉得你越来越明白事理了。”
田源表情轻松,微微一笑。
“呵呵,我是有事情要交代,不过不是我的事情,而是你的。”
“我?”
王学的表情微微一沉,忽然变得阴郁起来。同时心里有一股莫名的不安,田源他难道知道什么事情?
一股不切实际的念头在脑海中略过,王学直接否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王学的事情?你说来听听,我倒是很好奇,从你的嘴里能够说出来什么有用的事情来。”
陈天福抱着膀子,饶有兴致的看着田源。
“陈队长,你听仔细了。我举报,关于临江县中医院与我有案件纠纷,死去的那个货车司机他不是伤情加重死亡,而是人为杀害!”
“王学,我记得当时你好像也在中医院探望晓雪吧,这件事情你听说了吗?”
田源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王学。
那一刻,王学的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眼眸深处一股极度的恐慌几乎是难以压制的展露出来。
“你,你血口喷人,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做的。”
田源冷笑。
“我说过是你做的吗?陈队长,你可要作证的,我有说过?”
王学发现自己说话出现了大问题,这才强装镇定,道。
“你小子故意说话来给我挖坑,陈队长,赶紧把他抓走,我表哥现在生死不知,不能放过他!”
陈天福是个老油条了,这些年严打办的案子太多了,是装的还是真的,他从语气跟眼神大致就能够判断出来。
田源是淡定洒脱的,王学则是极力掩饰的。
他有问题。
陈天福没有去抓田源,而是皱起了眉头,看向了王学。
“王学,这事儿真的跟你有关?”
“陈队长,你胡说什么,难道你也相信他说的?”
“我承认我跟这小子有生意竞争,他害我妹妹植物人我也恨他入骨,但是,但是这是法治社会,我怎么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切都是他在诳我,在引导你怀疑我。”
王学极力辩解到。然而,越是想要证明什么,意味着越想掩盖什么。
这是侦探学的东西,陈天福怎么能不知道?
田源冷哼一声。
“陈队长,你也看到了,我从始至终从没提过此事跟他有关系,王学是不是太敏感了些?”
“那你无缘无故提我,又是为了什么?”
“田源,你小子生意竞争不是我的对手,就跟我玩阴是吧,还好陈队长慧眼识人,不会上你的当。”
王学紧张的神态此刻已经稳了下来,说话的底气也变得底气十足。
陈天福微微皱眉。其实从心底来说,他是偏向王学的,他倒是不希望这事儿真的跟他扯上关系。用句非常现实的话来说,就算真的是王学做的,只要没人举报啥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一定会真的对王学动手。
“田源,你能把话说清楚吗?别让人猜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是在装神弄鬼,那我告诉你,这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
陈天福看着田源说道。
其实就算真的是工伤人死了,无非就是赔钱而已。对田源这种做企业的,应该无伤大雅。
田源耸了耸肩,两手一摊。
“好吧,陈队长,这事儿是我不好,我摊牌了。”
“我举报的人就是王学。他为了让我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彻底断送性命,偷偷潜入重症监护室将电源制造短路情况,造成了病人的死亡。”
“当然,这件事情中还有医院方面的责任,他们为了掩盖医院方面的责任,没有充分调查清楚出现短路的情况,简单的认定为病情恶化造成的病人死亡。”
“他们双方之间的责任,差点让我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对我来说伤害非常的大,我要求,严厉追究他们的责任。”
田源一口气的说出了所有的情况。
王学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瞪大了眼珠子,扯着嗓门大叫。
“你胡说,血口喷人,你有什么什么证据证明我做的。”
“陈队长,你要明察呀,不能让这种下三滥的人冤枉我。”
田源冷笑。
“王学,是我冤枉你吗?用不用我说出来你是如何将维持病人的电气设备全部断电的?”
“一把木柄的短刀,噗嗤一下插入插座中。”
“我说的对吗?”
田源说着,还模仿着王学的动作,做了一个捅刺的手势。
如此详细如同亲眼所见,王学就算否认,他也知道,事情真的败露了。
他脑中唯一想到的就是王哲。
自己的兄弟难道出卖了自己?
不,那是自己的家人,他怎么能够那样做?
王哲不可置信的摇头,口中还是否认。
“你在胡说,在诬陷我。”
“你才是杀人犯,所有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害了我妹妹,你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会痛吗?
或许从跟林秋月分开的那一刻,从选择了王晓雪的那一刻,田源对待一切人,都不会觉得良心会痛了。
因为他的良心,已经全部用给王晓雪赎罪了。
陈天福听到医院方面还有王学双方的参与,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当即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田源,这事儿事关重大,希望你不要胡说。”
“我当然不会胡说,当然,我说的详细并不代表我亲眼见到了。相信,我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会让你觉得我是在逃避自己身上的责任。其实,我是有证人的。”
“宏强,你来说说吧。”
为了钱,为了一百万。
宏强站了出来,他将自己当日看到的情况跟陈天福说了一遍,听着这一切的王学,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那股紧张与恐惧了。
他知道,这下真的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