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琰和唐姬谈论之时,堂屋外又气势汹汹进来两人,此二人正是王允和王盖。
“郭嘉呢,把郭嘉给老夫叫出来!”一听王允的语气,就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刘氏立马到门口相迎:“侯爷,我家老爷他正在房中休息呢,您有什么事儿可告知于我,等他醒来后我定转告与他!”
“不行!今日老夫亲自登门,就是为了当面质问他,快去把他给老夫叫醒!”
刘氏见王允态度坚决,又碍于他的辈分,不好继续阻拦,只能吩咐丫鬟前往貂蝉房外叫醒他们。
丫鬟扣响房门,敲了三下未见反应,开口大喊:“老爷,貂蝉夫人,起床了!貂蝉夫人的义父亲自登门!”
反复喊了好几声,才将正熟睡的貂蝉叫醒,貂蝉醒来后,又使劲摇晃郭嘉:“夫君,快起床,妾身的义父来了,这么晚了还未起床,定叫他们耻笑。”
“唉,耻笑就耻笑,有什么好在乎的,再说了,他们有为夫这般厉害?他们有蝉儿这般貌美的夫人?为夫的憔悴他们不会明白的!”
“郭嘉蠢婿,快给老夫起来,不要以为老夫已经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就可以名目张当躲着老夫,快起来。”不知何时,王允竟直接闯入了后院,连刘氏在一旁劝说也无用。
郭嘉听到王允这充满怒火的语气,知道他这次来定不会让自己好过,于是立马穿好衣服起床,站在门口先咧嘴微笑,再打开房门。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允看到门一打开就是郭嘉的笑脸,心中怒气瞬间消减了一半。
“岳父大人,您怎么亲自光临寒舍啊?小婿昨日刚回来,没顾得上登门拜访,正准备今日上门呢!岳父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快随我到屋中细说。”
郭嘉带着王允和王盖来到会客厅,又吩咐丫鬟打两壶茶水,貂蝉亲手给三人斟茶。
“岳父大人,您如此急迫,定是有什么要事吧?”
“蠢婿,你可知你做了天大的蠢事?”
郭嘉一脸茫然问道:“为何?”
“唉!”王允长叹一口气,“去年冬天,你说前往兖州剿灭反贼,可为何你剿灭反贼之后不直接回京,而是去攻打袁绍?之前董卓乱政时,袁绍可是关东联军的首领,是汉室的大忠臣啊!”
郭嘉这才明白,原来王允如此焦急质问自己,原来是为了袁绍。
他思考片刻之后态度坚定地回答道:“之前袁绍派刺客刺杀小婿,虽然没有抓到刺客,但现场遗落的刻有袁字的匕首就是铁证,小婿只是夺了他的邺城和邯郸,给他袁绍一点儿小小的教训罢了!”
“可你围困邺城长达三月,城中百姓饿死数千,真是罪孽啊!”
郭嘉知道那些平民百姓是无辜的,但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身处于这乱世,活着就没有无辜之说。
“他们看似无辜,但其实并不无辜,他们给袁绍提供税收,袁绍用这些税银招兵买马,扩张自己的地盘,那些死在袁绍刀下的亡魂难道就该死吗?袁绍用百姓上缴的税银雇佣刺客刺杀我,百姓就是间接的凶手啊!”
“哼!”王允气得怒怕桌子,“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那照你这么说,每一个老百姓都有错了?”
“没错!”郭嘉肯定地点点头,“乱世之中,无辜的人都死了,根本活不下来!又或者说,乱世之中每一个人都没错,他们所犯得一切错误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罢了!”
王盖在一旁聆听王允和郭嘉的谈论,根本插不上话,没有亲眼见过尸横遍野的战场和形容枯槁的饥民,就不会真正懂得郭嘉这一番话,尤其是那些居庙堂之高的王公贵族和朝廷大官。
王允亲身经历过残酷的斗争,也算是踏着血路走过来的人,听完郭嘉的话后一时无语,渐渐地表示赞同。
“既然你有你的想法,那老夫不便干涉,只是无论如何袁绍对汉室有功,如今你夺了邺城,又将其妻妾留置于京城,必将导致袁绍与朝廷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不知岳父大人有何高见?”
王允稍作思考,然后娓娓道来:“你让其惨败东逃,已经报了他对你的刺杀之仇,老夫认为你们应当化干戈为玉帛,尽快达成和解!”
郭嘉心想要和解也行,但必须按照自己的条件来:“小婿以为和解之事可行,您在朝中德高望重,小婿想请您亲笔书信一封给袁绍,小婿愿归还邺城和邯郸,并正式任命其为冀州刺史兼冀州牧,但其必须将袁谭、袁尚、袁熙三子送到京城居住,以表明其对汉室没有反心。”
王允想了想,认为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于是欣然答应。
郭嘉却知道袁绍此人目标远大,有称帝的野心,若是把三个儿子都送来洛阳,岂不是彻彻底底成了自己的打工仔,所以他断定袁绍不会答应此种要求。
王允亲笔书信一封之后,担心郭嘉将信私藏,便派自己人送给袁绍,然后毅然离开郭嘉府上,不顾貂蝉挽留他们吃午饭。
王允走后,郭嘉被蔡琰叫来自己房中,唐姬已经等候多时。
郭嘉刚进屋,与唐姬四目相对,看到唐姬低头娇羞的模样,双颊红了一大片。
“糟糕,唐姬这是喜欢上我了吗?”郭嘉内心感叹着。
“糟糕,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吗?”唐姬极力压制狂跳的心。
蔡琰站在一旁观看,赶忙将房门关上,安静的房间能够清晰听到唐姬的呼吸和心跳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妃为何在此?”郭嘉向蔡琰问道。
“夫君,王妃一早就来找你交流诗词,那时你正熟睡,妾身就将她带来房中交流一二,王妃学识渊博,真是难得的奇女子啊!”
“呵呵!”郭嘉尴尬地笑着,蔡琰这是要撮合自己和唐姬吗?天呐,这也太劲爆了吧!
“王妃,我家夫君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就连我爹也自叹不如,您与他交流当真是找对人了,好了,我出去给你们弄点儿吃的,就不打扰你们了。”
蔡琰说完便转身出门,然后将门从外面锁住,留下郭嘉和唐姬面面相觑,气氛无比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