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海军不是每一艘船都装备了火炮，没有那么奢侈。
只有在船队前面的三十多艘，还有那三十艘的蒸汽船装备了大炮。
而且，风帆船上，平均一艘船大概也就只有二十门。
蒸汽船多一些，平均每艘有将近五十门。
并且，这些大炮当中也并不全部是红衣大炮，还有一些小口径的迅雷炮。
这个数量其实也已经不少，甚至海军的大炮数量，已经超过了陆军。
大明那边的火炮数量更少，总共加起来也就才一百多门。
炮声响起，无论是华军，明军，还是荷兰路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飞在空中的黑点。
那些黑点落入大明水军的船队中，炸起一道道水柱。第一波打的有点偏，基本上都打在了海中。
紧接着，第二波炮击开始。
这一波的准确度就大大的提升了，有不少炮弹落在了大明的船上，并且精准爆炸。
那四射的弹片，顿时疯狂的收割着人命。
“躲起来，躲在木板下面。”
明军出海之前也做了准备，自知火炮吃亏的他们，在船上安装了一些厚重的木板，构建了一些掩体。
这些木板的强度挡不住炮弹的直接轰炸，但是却可以挡住炮弹爆炸后四射的弹片，可以有效的减小被炮击的伤亡。
不过，如此精准的打击，依旧让大明的将领皱起了眉头，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华军中的炮兵指挥官，都来自于军校和大学堂，其数学水平在这个时代属于一流水准。
精密的计算，比起那些炮兵靠直觉，靠经验要管用的多。
计算了双方行驶的速度，角度等等因素之后，炮兵已经把那些容易造成误差的因素去掉了一大部分。
虽然，此时的命中率还是比较低，十炮中估计能够命中的也只有一炮，但比起以前来说，已经是一大进步。
“大华的炮兵素质好高呀，打的好准。”
威斯特再次震惊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可以那么准。
这可是海上呀，几十门大炮齐发，产生的后坐力都可以导致船体的倒退。
在这种情况下，想打中敌人并不容易。
“我想，他们可能是用数学的方法进行了精确计算。我上次去苏州和南京就发现，大华现在已经在大力推动数学教育。
而且，他们对天文地理和科学的研究，远远超过了我们西欧。这次我来大华，笛卡尔就拜托我带些大华的书籍回去，他愿意重金购买。”
鲁塞夫猜测道。
“笛卡尔？那个出版了《方法论》，建立了坐标系的大数学家，哲学家？”
威斯特急忙问道。
笛卡尔在西欧的名气非常大，特别是在荷兰，因为笛卡尔目前定居在荷兰。
“当然，除了勒内笛卡尔，还能有哪个笛卡尔值得我提起。”
鲁塞夫的话让船上的众人无比惊讶，他们那里的大学问家，居然要去求购来自东方的书籍和知识。
在天文物理数学方面，西欧人一直有着强烈的优越感。
因为他们所到之处，根本没有哪里的科学比的上西欧。
美洲就不用多说了，他们没去之前，那只是一片莽荒大陆，印第安人连像样点文字都没有。而非洲还是一片原始社会，大洋洲才刚刚被发现不久。
也就是西亚地区，还有些璀璨的文化。
而现在，他们这批较早接触东亚的人，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和欧洲相媲美的地方。
甚至，在某些地方，还要比西欧更加先进。
“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据我所知，大华里的那些学问和知识，都是他们的国王吴长庆弄出来的。
据说这吴长庆天生聪慧，一岁可以识字，三岁会背诗，六岁就开始夜观星象参悟天机，最后在十六岁时顿悟，然后一鸣惊人。从一个普通的平民，一路崛起，成为了他们的国王，并且带领他的子民发家致富。”
另一个商人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的还有模有样的，众人见他说的很自信，都情不自禁的相信了他的话。
当然，他听到这个版本还不算太夸张，在大华的民间，什么玉帝转世，天神下凡，什么乱七八糟的版本都有。
他们还有心情在这扯七扯八，但大明的水军此时已经极度紧张。
大华的炮弹就跟不用钱一样扔过来，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炮弹落到他们的船上。
周边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让他们心慌意乱。
在靠近大华船队的这段时间里，是明军最为艰难的时刻。
离得远的时候，敌人的大炮打不到他们，离得近了，他们就有了还手之力。
大明的船队拼命的想要靠近，大华的海军自然也知道己方的优势，所以一直在刻意的保持着距离，就是想要在接舷战之前，多打上几炮。
如果是小规模的海战，其实这种情况下大明的海军都可以放对手的风筝，一直把他们吊在身后。
但是，双方的舰队都太庞大了，无法进行如此灵巧的操作。
所以，他们的船队只能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大致航向并未改变。
“加快速度，让那些水手把吃奶的力气都给我用出来，冲到敌人面前我们就赢了。”
一些冲在前面的小船上，大明的将领在催促着水手拼命划船。
这些是大明的火船，先锋部队。
他们的任务是去猛烈的撞击大华的大船，然后点燃船上的易燃物，和地方的大船同归于尽。
这些小船的速度要比大船更快，更灵活。
此时，他们正在加速前进。
不过，大华的海军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他们当中也有小船。
此时这些小船也纷纷从大船队里出来，冲到前线去阻拦这些火船。
如果把两支船队比作是航母战斗群的话，那么火船就有点像鱼雷艇，正在使用雷击战术。而大华的小船就是驱逐舰，在对这些鱼雷艇进行驱逐，防止他们破坏主力舰。
这些小破船，十艘的造价也不如一艘大船，要是被同归于尽，那可就亏大了。
双方最先发生接触的便是这些小船，有些直接撞到了一起，还有些华军小船上的士兵开始开枪。
离得近得人还朝对方扔手榴弹，试图将明军控制小船的士兵击杀掉。
相比之下，明军的小船明显不想恋战，一个劲的试图突破这片封锁，然后冲到华军的主力舰队中。
一些明军小船得逞了，因为他们小船的数量多，华军双拳难敌四手。
而且，其实因为缺乏可以将对方击沉的武器，所以这些负责拦截的士兵，办法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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