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皇上还没怎么样,太子府的灵堂被炸了。
爆炸带来的影响千万种,皇后根本不敢去想,旁的不说,单单气孔被堵住太子就会没命,她岂能不着急。
推开嬷嬷,皇后披头散发下地,“不管怎么说,本宫得过去,本宫不去,皇儿就没命了!”
嬷嬷知道劝不住,只能服侍皇后换了梳妆更衣。
皇后连御书房都没去通禀,只派人去御书房打声招呼,她直接带着嬷嬷离宫。
她是太子的亲生母亲,过去倒也名正言顺。
御书房里,皇上坐在桌案后,脸色难看至极。
得了小内侍的通传,烦躁的摆摆手一句话没说。
皇后去哪他一点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爆炸的,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次的爆炸和上次太后寝宫的爆炸,极有可能是源于同处。
刑部尚书还在调查,一时间没有新的消息被送回。
因为爆炸就发生在宫门口,张院使和赵爽及时赶过去做了急救,现在在场的那些安博王府和端康王府的人都被挪到偏殿。
一番诊治后,张院使带着受伤较轻的顾珩和庆阳公主进了御书房。
“陛下,端康王被炸了大腿,失血过多,现在还昏迷不醒, 驸马和府中其他主子虽然不及端康王伤势重但也都不轻, 暂时昏迷不醒无法问话,只庆阳公主福泽深厚,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顾珩当时被安博王府的亲随长乐护在了身下,长乐如今昏迷不醒, 顾珩几乎没有受伤。”
张院使回禀完, 默默站到旁边。
在他说到端康王大腿被炸伤的瞬间,保皇党中几位朝臣不约而同思绪一飘想到了刚刚萧嘉远说的:断子绝孙。
就......呃......断了吗?
张院使:......
皇上先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瞧上去痛苦悲伤的快要断气的庆阳公主一眼, 然后目光落向顾珩, 裹着怒火的眼睛微眯,带着如针芒的一样的审视, “你去宫门口作甚?”
顾珩年纪小, 上次被抓进宫里折磨了一通,现在又在宫门口差点被炸死,此时跪在御书房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跟个鹌鹑似的缩成一团。
皇上开口一问, 他一个激灵打过, “我, 我, 我去讨债、”
皇上蹙眉, 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去什么?”
顾珩哆哆嗦嗦, “我, 她, 我去要钱,我不要, 她,她不给。”
紧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皇上嫌恶的叹了口气, 朝旁边张院使道:“你知道他去做什么吗?”
张院使忙摇头,“臣不知。”
皇上就朝庆阳公主看去, “皇姐,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庆阳公主泪眼婆娑, “陛下给庆阳做主, 是有人蓄意要炸死庆阳啊,在山西和余杭两次刺杀下毒没要了庆阳的命,这......都到京都了,还是在宫门口, 他们还想动手!”
之前庆阳公主和端康王就几近直白的暗示了皇上,是郁宴对他们下手。
此时毫无证据, 她直接将几件事扯到一起。
皇上心里也怀疑郁宴,可顾珩又在现场,他这份怀疑就摇摆不定。
顾珩缩着身子跪在旁边,小小一团抖个不停,一句话不说。
皇上眼瞧着朝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就朝庆阳公主道:“他说讨债,是怎么回事?”
庆阳公主抹泪,“陛下明察,庆阳也糊涂着呢,今儿我们前脚
不等庆阳公主说完,顾珩眼眶一红,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你胡说,你骗人,呜呜呜呜,你骗人。”
顾珩哭的嗷嗷的,吵得皇上脑仁疼,他烦躁的看着顾珩,正要开口,顾珩倒是忽然转过头来朝他道:“不是这样,是她不还钱,她还说我娘。”
庆阳公主心头咯噔一下。
下一瞬,顾珩哭着就喊,“她说我娘是陆青双,她是我姑祖母,陆青双......陆青双不是前一阵子大家都传言说是和北燕陛下情投意合的人吗?不是死了吗?我娘怎么会是陆青双。”
皇上原本烦躁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
旁边立着的几位朝臣,更是人人脸色大变。
陆青双是谁,那可是北燕陛下当时要娶的人,如果陆青双是顾珞和顾珩的娘亲,皇上娶的是安平伯府的女儿做皇后,皇上若说不知道那人是陆青双,北燕皇帝能信?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北燕那边怎么想!
这可是夺妻之恨!
顾珩还在哭。
“去安博王府传话的内侍说,端康王砸了郁小王爷的花瓶,那花瓶是郁小王爷几年前从珍品斋买的,当时花了好多钱,让他们给砸了,我姐让我去要赔偿。
他们不给赔偿,还要打人,还说她是我和我姐的姑祖母,是我们这个世上唯一的长辈。”
说着话,顾珩小可怜似的看向皇上。
“陛下,我娘真的是陆青双吗?那位被北燕陛下惦记的人?”
皇上让气的五脏六腑都疼。
他若承认了那就是陆青双,如何同北燕那边交待?北燕的公主和使臣还在京都呢!
他若是不承认那是陆青双,又如何解释顾珞与庆阳公主这七八分的相似。
以前没人把这件事提出来,相似就相似,谁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毕竟陆青双都死了那么久了。
可现在提出了......
庆阳公主能在顾珩跟前提,难说在别处就没提。
皇上怒火游窜五脏,最终没接顾珩的话,只朝庆阳公主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母亲是陆青双呢?”
将问题抛向庆阳公主。
内侍总管垂眸立在一侧。
好,现在压力来到端康王府这边。
庆阳公主怎么敢说知道,只能摇头否认,“陛下明察,庆阳从未说过这话,我也不知为何顾珩要这般诬陷。”
顾珩转头看了庆阳公主一眼,忽然疯了一样起身就朝她一头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