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气势汹汹丢下一句话,转头走了,徒留顾珞一个人凌乱在当地。
我就是想给你戴绿帽子,你问问你那个声替他敢么!
而且,人家是直的是弯的顾珞还不知道呢!
这叫什么糟心事。
不过被太子爷这么凶了一句,顾珞心头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烦恼倒是散了不少。
太子爷走了没一会儿,箫誉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院子就问,“太子爷来过了么?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好出门,我转达了一句,谁知道他紧跟着就吩咐我一桩事。”
顾珞心道,人家不光来了,还不许我和你生出什么感情呢!
刚刚谈话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散开,顾珞看着箫誉,“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就不琢磨着给你寻个亲事什么的?”
箫誉一脸纳闷看着顾珞。
刚刚也没聊什么啊,怎么她提了这么一茬。
嘿嘿一笑,箫誉道:“着什么急,太子爷还没有成亲呢,我总不能越过他去。”
顾珞心里蹿火,“人太子爷和你又不是亲兄弟,有什么不能越过去的,你不过就是人家一个声音顶替而已,怎么,太子爷管天管地,还管得了你娶媳妇?”
箫誉目瞪口呆。
怎么这么大火气!
“也不是太子爷管我,太子爷其实人特别好,他平时不怎么管我......”
“人家当然不管你了,非亲非故的,管你干嘛,你一事无成也好,纨绔浪荡也好,说到底和人家有什么关系。”
箫誉:......
谁把我媳妇惹成这样了!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顾珞莫名其妙发了一通邪火,发完了,又觉得自己没理,悻悻闭嘴,转头进屋了。
箫誉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懵逼,看着顾珞的背影,犹豫一瞬,跟了上去,“小红兄弟,到底怎么了?是太子爷欺负你了么还是如何?和我说说。”
箫誉越是态度温柔,顾珞心里越是不是滋味。
她可太了解这种心情了。
十有八九,她就是真的爱上箫誉了,但是对于这种摆明了爱而不得的感情,她不甘心不想放弃却又觉得努力也是白努力,身份地位搁在那里,太子爷对她的感情搁在那里,不论出于哪一种,她都不能和太子爷的随从搞到一起去。
那成什么了!
顾珞快烦躁死了。
“我没事,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看你成天一事无成替你着急......”说及此,顾珞忽然有点憋不住,她想要问清楚,这个箫誉到底是直是弯,“你就没有心仪的姑娘?”
箫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摇头,“没有。”
顾珞跟着又道:“你从小到大,你现在都二十岁人了,就从来没有对哪个姑娘动过心或者有过一丁点好感?”
箫誉不知道顾珞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心头警铃大作。
他现在在顾珞面前虽然不是太子爷,但是将来总有身份大白的那一天,他决不能让自己的任何一句话成为把柄。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箫誉应道:“没有,从小到大,我谁都不喜欢。”
顾珞心里凉了半截,又换了个方向问,“那你有没有感情亲厚的朋友?”
箫誉感觉这题他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就道:“小红兄弟你啊,我从小到大,真的,天地良心,我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就和你投缘,在你之前,我从来没和谁这么亲近过,我就觉得,咱俩就像是天设地造的......”
箫誉嘴上没个把门的
“......天设地造的朋友!”
顾珞那凉了半截的心,彻底凉透了。
完了完了。
这人真是个弯的。
“你这样,你爹娘就不急?他们就不想着让你赶紧成家?”
毕竟二十多岁,在古人看来,着实已经不小了。
箫誉嘿嘿笑着,“我爹娘不管这些的,太子爷都没成亲,他们肯定也不会催我。”
“那将来要是催你呢?”顾珞问道。
箫誉不知道顾珞这是怎么了,今儿怎么就盯着他这个问题问,心里掂量了掂量,道:“将来再说吧,反正成亲这回事,我只要自己心仪的那个,别的,哪怕是个天仙呢,我不喜欢,都是妄谈,我爹娘很开明的,在这方面不太管我。”
顾珞瞪着眼,“不太管你?明儿你喜欢男人他们也不管?”
这口憋在心口的话,顾珞终究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箫誉倒是没多想,“不管。”
毕竟,之前皇上皇后的确是私下讨论过将来太子妃是个男人该要如何应对之类的问题,而且,据他所知,好像他父皇母后还拟定了一系列堵住朝臣嘴的方针策略。
这么来说,他也不算是说谎。
顾珞生无可恋的看着箫誉,有气无力摆摆手,“我想睡会儿,让我歇会儿吧。”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她特么的爱上了一个基佬!
不是她歧视基佬,实在是......她不是个男人,无法和这个基佬双宿双飞,心头不甘!
顾珞把箫誉轰出去,自己倒头浑浑噩噩睡下了。
之前顾珞吃了一碗面,箫誉倒是不算太担心,就是有些纳闷,为什么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顾珞会抓着这些问题问他。
蹲在顾珞房门前琢磨了半个时辰,箫誉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又担心顾珞因为今儿的事情闹心,并不能真的睡好,听着里面没动静了,又轻手轻脚进去,点了一注安神香。
顾珞起先的确是睡得不踏实,先是梦到了在宁国公府那几年,紧跟着又梦到顾奉元,梦到顾奉元要灌她寒食散。
原本噩梦扰的心绪不宁,但后来渐渐又什么都梦不见了。
这边,她踏踏实实的睡了,那厢,宁国公府地牢。
宁国公面无表情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季卿献和黄大夫。
“两位,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自从宁挽夏消失不见,宁国公着人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踪迹,却突然收到消息,说顾奉恪被抓了。
这人与顾奉节顾奉元不同,或者说,与整个顾家不同。
若说顾家上下都是为了利益能打破头的人物,那这个顾奉恪,倒是一股清流。
顾珞被顾奉元带到顾家第二天,顾奉恪就和顾家断绝了关系。
那种人,怎么可能为了三千两银子就从乾州来京都。
他能来,只有一个原因,他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