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顾珞用了什么方法,是医术也好还是驱鬼也罢,总而言之,现在老夫人腿好了,宁陵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向顾珞走过去。
“多谢顾大夫。”
他步子大,走上前的有点靠近,箫誉立刻皱眉就要上前。
只是不且他动作,顾珞已经不落痕迹的朝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箫誉压着的嘴角忍不住的扬了扬。
老夫人脸上也漾着压不住的笑容,这鬼毛病缠了她好几天,这几天她天天愤懑烦躁,今儿病散了,心情怎么能不好。
“顾大夫妙手回春,实在是医术好啊。”
说着老夫人转头朝宁陵道:“给顾大夫准备厚厚的诊金。”
宁陵哪用得上老夫人吩咐,“一早就准备好了。”
眼底带着笑,看着顾珞,声音温和,“现在能让院子里伺候的人进来吗?”
顾珞笑道:“可以!”
宁陵立刻抬头朝着大门的方向喊了一句,“大刘!”
大刘听到宁陵的声音,抬手将院子门推开,端着一个托盘一路小跑进来。
托盘里放着三个红封,中间一个最厚,宁陵拿起来递给顾珞,“还请顾大夫能接受我们一点心意。”
顾珞瞧了一眼那红封,倒是没有推辞,大大方方直接拿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珞接了红封,大刘端着托盘朝大山子和大河子过去,一人给他俩手里塞了一个,“两位辛苦了。”
大山子和大河子谁都没料到,他俩竟然也有红封拿,而且就这厚度,里面装的肯定不少。
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拒绝,学着顾珞,面色平静的就接了。
就好像,我大山子和我大河子身价本应如此似的。
爷们儿就值这个出场费。
“老夫人近几日还要多在太阳底下散散步,舒筋活血。”顾珞收了红封做最后的叮嘱。
听到太阳底下四个字的时候,老夫人原本漾着笑容的脸微微一僵,但很快又面色如常朝顾珞道:“还用吃药吗?”
顾珞摇头,“腿上的毛病已经好了,不用吃药,倒是身上,因为之前中毒的缘故,必定是需要调理的,但调理的方子都大同小异,府上的大夫就可以。”
宁陵还想说什么,箫誉两步上前走过来,“老夫人才大病初愈,本王就不多叨扰了,顾大夫应该还有病人要复诊吧,正好本王顺路,送顾大夫一程。”
他话是这么说,行动也很敞亮,顾珞的医药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提在手里了。
那镯子的出现的确是让宁陵从头到尾心神不宁,他的确是应该尽早送走顾珞和太子爷然后关门干正事,可不知道为什么,瞧着顾珞那双眼睛,他忍不住想要和这人多说几句话。
就好像,多说几句话,就能缓解此刻心头那种针扎一样的痛苦。
似有若无的吁了口气,宁陵瞥了一眼箫誉手中提着的药箱,最终道:“臣送殿下。”
老夫人立在一侧,她是长辈,身上又有诰命,倒是不用对箫誉行多大的礼,只恭顺的欠了欠身子,“臣妇这身子,让殿下记挂了。”
箫誉笑着摆手,“您安心养病,过些日子宫里办宴席,您可一定要来。”
“承殿下吉言。”老夫人笑着应。
宁陵送箫誉他们出去,一路因为箫誉一言不发走的大步流星,宁陵纵然心里想要再和顾珞说两句话也没有机会。
明明治好了老夫人的病,理应欢欢喜喜,可一行人硬是走出一种奔丧的架势。
箫誉的马车就
大山子大河子眼睁睁看着他们小红兄弟的药箱被带上马车,大山子仗着和喜宝有过一次接触,正准备悄悄扯扯喜宝的衣袖提醒一下,然后......
大山子大河子活像是见了鬼似的看见他们小红兄弟和宁陵告别之后,一脸平静的上了太子爷的马车!!!
上去了!
而喜宝站在马车旁,一副仿佛本应该就是如此的样子,直接吩咐车夫开拔。
大山子:......
大河子:......
但到底都是跟着顾珞出来的人,纵然心里惊得活像是土狗蹦迪,脸上也是一片平静像是柴狗安睡,马车开拔,他俩面无表情跟在马车后面就走。
徒留宁陵一个人凌乱在当场。
等到马车都离开二门了,他才惊觉自己没有送出去。
不过已经晚了。
等他再追出去,马车早出了府。
宁陵一脸让马蜂蛰了的表情朝旁边大刘道:“太子爷和顾大夫关系这么好?”
那可是太子爷啊!
大刘颤了颤嘴角,默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话,“您不也因为顾大夫在荣宁侯府挨了打而给他出头么,可能是顾大夫医术高明被人尊重?”
其实大刘也不知道他家世子爷为什么有点看重这位小大夫。
但是他伺候宁陵多年,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不然世子爷也不会在顾大夫在荣宁侯府挨打的第二天就连着上了三道折子弹劾荣宁候。
结结实实三道。
而这三道折子,看上去是弹劾荣宁候,但是每一道又偏偏涉及了荣宁侯府二房,更是精准的涉及到二房那位大小姐荣欣瑶。
第一道,弹劾荣宁候御下不严,纵容府中刁奴殴打京都百姓,这刁奴指名道姓提了荣欣瑶跟前伺候的贴身婢女。
第二道,弹劾荣宁候目无王法,包庇府中恶怒对长公主不敬,这恶怒又是荣欣瑶跟前伺候的人。
第三道,弹劾荣宁候目无皇室,用下作手段欲图将府中小姐荣欣瑶嫁给太子爷做太子妃。
其实这三道折子对荣宁候本人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宁陵也没指望靠这三道折子就能如何了荣宁候,他的目标就是荣欣瑶。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见了顾珞脸上那巴掌印,他只有一个想法,毁了荣欣瑶。
这三道折子一出,的确是够毁了荣欣瑶了。
即便不能彻底毁了,但能让她短时间内抬不起头。
可让宁陵也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因为这三道折子,直接在再朝上就劈头盖脸把荣宁候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