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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这些物件,他接连几日都未合眼,杨知府给了他百两银子,如今主顾满意,银子总算是能在他怀中揣踏实了。
“既然能用,余姑娘是不是即刻便能给我治手了?”肖宁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余娇颔首,“可以,不过还需让人准备两只大公鸡,鸡冠越大越好,一盆甘草水,另备两坛酒,酒水越醇越好。”
酒和大公鸡听起来与治病实在不相干,反倒像是要做菜,不过她要的东西一向古怪,几人倒是见怪不怪了。
三样东西都算不得稀罕,杨府就藏了好几坛子上好的烧刀子,下人们又去府外买了两只大公鸡和甘草,不多时便送来了西园。
余娇让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空旷的屋子,将调配好的辛夷、茅香、佩兰等药草包,交给了余茯苓,让她放去屋里的香炉点燃,焚香熏烟给整个屋子消毒杀菌。
一切准备就绪后,余娇对余茯苓道,“待会我缝合的时候,你给我打下手。”她指着木托盘中的镊子圆针等物,“我要什么东西,你须快速递给我。”
余茯苓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将圆针角针又细细的分辨了一遍。
“顾小侯爷,还有一事需你帮忙。”余娇一边摸着肖宁右手腕的错骨之处,一边对顾韫说道。
“你只管说。”顾韫好整以暇的道。
余娇指着肖宁的错骨之处,“我不是习武之人,力道不够,帮肖将军断骨一事还需你来,断骨需分毫不差,顾小侯爷的手头功夫那般好,应是不成问题吧?”
听余娇又暗戳戳的在说他初次见面动手一事,顾韫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他挽了挽衣袖,道,“现在就动手?”
余娇看向肖宁,“肖将军忍着些疼。”
肖宁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表情闲适,说道,“不破不立,我肖宁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岂会受不住!”
余娇不再多言,肖宁征战沙场多年,想来在杀人不眨眼的战场上不知受过多少伤,于他而言,这断骨之疼实在算不得什么。
刘子期拿了块叠好的帕子递给肖宁,肖宁推拒,“我用不着这东西。”
余娇好心提醒道,“肖将军还是咬着吧,以防咬到舌头。”
顾韫也道,“我下手没轻没重的,肖大哥嘴里还是咬着东西为好。”
肖宁这才抛下面子,将帕子接过,塞进了嘴里。
顾韫按照余娇的指示,握住了肖宁手腕错骨之处,说时迟那时快,他双臂发力,骨头生生被折断的声音,伴着肖宁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顾韫收回了手,见肖宁额头疼出冷汗,古铜色的脸竟有些泛白,他心里不免有些许歉意,指着余娇道,“肖大哥,你可别怪我下手重,这都是她让我做的。”
余娇没理会他,朝肖宁的手腕摸去,指腹感知出顾韫下手折断的位置正是错骨之处,倒还真是分毫不差,如此看来,那日顾韫没直接拧断她的脖子,下手倒还算轻的了。
她用棉絮沾了酒,擦拭过肖宁腕骨的皮肤,出声对顾韫和刘子期道,“接骨的场面有些血腥,二位还是不要围观了。”
顾韫一心想看余娇是如何用手术钳等物件的,哪里肯走,他站在一旁道,“小爷见过的血腥场面多了去了,不就是接骨,能有多吓人?你都不怕,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看不下去的。”
刘子期也想见识一下余娇要如何断骨重接,站在屋内也不愿离开。
两人不肯走,余娇只得道,“劳烦小侯爷您稍微站远点,别挡到光线。”
顾韫往后撤了几步,给余娇腾出了位置。
余娇从针囊中取出银针,在肖宁右臂和手掌上扎了几处,解释道,“我封住了您几处穴位,这样能稍减些痛觉。”
其实她封住的穴位里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能够控制血流。
肖宁颔首,在银针扎下后,果然觉得手腕没那么疼了。
余娇握住手术刀,动作熟练而又轻巧的划破肖宁的腕骨处表层的肌理,露出里面白岑岑的骨头来。
肖宁吓了一跳,若不是他嘴里塞着布巾,口不能言,早就要出声询问了。
虽然银针能够控制血流速度变慢,但作用只有半炷香的时间,余娇必须在半炷香的内,将断骨和韧带软组织处理好。
顾韫在一旁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余娇接骨竟是要将腕骨处给割开,“你这是给肖大哥治手,还是要彻底废了他这只手?”
余娇哪里有空跟他赘言解释,催促道,“你去取两只大公鸡的鸡冠血来。”
顾韫有些犹豫,余娇皱眉催促道,“快去。”
刘子期虽然也有些吃惊,但事到如今,只能姑且相信余娇的法子能治好肖宁的手,他朝顾韫出声道,“照余姑娘说的做。”
顾韫这才转身去了屋外,很快便将两只公鸡的鸡冠血取了来。
余娇已经用镊子取出了肖宁手腕中的碎骨,因是断骨重接,受过伤的骨头本就比不得正常的骨头坚韧,再次打断会有碎骨,所以她才不得不用这种法子帮肖宁重接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