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期对上余启蛰的眼睛,明白过来,他一时不知该露出什么神情,先不说程英也算是看着他和余娇长大的,便说他一个阉人,怎么会动了男欢女爱的心思?
虽说原先程英身边收用过一个女子,可谁不知那就是个玩物?眼下他竟觊觎起了余娇来?
刘子期蹙眉,沉吟片刻才道:“我亲自去一趟咸阳。”
余启蛰摇头:“京都眼下是一堆烂摊子,姬无道这心腹大患还虎视眈眈,朝廷还得由您坐镇,再者程英手中有伏地冲天雷,您的龙体为重,否则恐会动摇国本。”
刘子期
自然也知晓他刚坐上皇位,根基不稳,倘若在咸阳遭遇不测,恐怕不止姬无道,其他有异心之人也会接二连三的冒出头来。
他面露无奈:“那又该怎么办?朕是万万不会答应程英用娇娇来坐稳这把龙椅的。”
余启蛰指腹摩擦着腰间油润的羊脂玉,看向养心殿外笼着一层雾气的朝阳,道:“总会有法子的,我想查抄程英宫外的府邸,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好,朕给你一道手谕。”刘子期写好手谕递给余启蛰,又道,“朕叫人去请父亲进宫,一同商议此事。”
余
启蛰接过手谕出宫后,径直去了拱卫司,让陆瑾带上锦衣卫去了赤鸢胡同。
陆瑾点了一队人跟上,好奇道:“你不是去了咸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程英已经拿下了吗?”
余启蛰挑眉看他,陆瑾立时噤声,悄声嘀咕道:“只见过师弟怕师兄的,就没见过谁家师兄怕师弟的,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嘛……”
余启蛰低声道:“程英研制出了一种新武器,威力骇人,未曾打照面就伤了我们三千人。”
“什么新武器威力居然如此之大?”陆瑾惊讶过后,又问道,“那弟妹呢?
你可曾见到弟妹?”
余启蛰抿唇摇了摇头。
见他脸色一瞬间阴翳下去,陆瑾忙道:“无妨,程英还能一直困守咸阳不成?只要围城断了他的粮草,等到咸阳城内人人都饿得受不住,他手中的武器再厉害,只要想活命就得出城。”
“这倒是个法子,看来你那些兵书没白看。”余启蛰也不是没想过围住咸阳城,但这样一来就要耗费上许多的时间,程英那个人智多近妖,他担心的是迟则生变。
陆瑾兴致勃勃道:“我还看到有水淹之法攻城的,实在不行咱们就在咸阳城外开
渠引水,只是这样一来耗费物力人力。”
余启蛰淡淡应了一声,见他如此敷衍,陆瑾便知这主意怕是行不通。
他又说道:“再不行,我带人悄悄潜入咸阳城,里应外合,先救出弟妹。”他知道余启蛰最在乎的就是余娇了。
余启蛰心中微动,若能策反程英身边的人往外传递消息,找到余娇被程英藏在何处,先救出余娇,一切就能迎难而解了。
“到了。”陆瑾出声。
余启蛰抬头看去,陆瑾抬手示意锦衣卫将整座府邸包围,一刀劈开了府门。
院内静悄悄,竟是一人也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