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白冷静道,“督公太高看崔某了,太子殿下要做的事岂是我一个侍读三言两语便能阻止得了的?督公若无事,崔某就先行告退了。”
程英抬指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冷漠道,“你崔家门风清正,莫要因为一念之差,毁于一旦。”
崔慕白微顿,“督公的话我记下了。”
崔慕白走后,程英对夏宁道,“今日的事让人仔细去查一遍。”
夏宁恭敬应声,他看了眼屏风,“督公可要带小姐回司礼监?”
程英颔首,这里是东宫,总不好叫小丫头一直待在这腌臜地方。
余娇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她睁开眼后,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自个儿睡在陌生的地方,不由警惕起来。
旋即看到梳妆台上的首饰脂粉,觉得很是眼熟,似乎是那日程英带她来过,说是给她准备的厢房。
余娇身上还有些酸软,这是迷药药效过了的后遗症,她下床刚穿上鞋,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余娇抬眼见是白露,朝她问道,“咱们这是在赤鸢胡同?”
白露点点头,她和蒹葭一直守在门外,方才听到屋里气息变了,这才进来查看余娇是否醒了。
门外听到余娇说话的蒹葭也赶忙走了进来,她双眸有些红肿,惊喜道,“小姐您醒了?”
余娇见她像是哭过,微微笑了笑,点头道,“醒了,我怎么在程掌印的宅子?”她记得自己昏迷前,出现在她身边的是余启蛰。.xiumb.
蒹葭还没来得及回答,程英就走了进来,“醒了?”他对蒹葭和白露道,“去厨房吩咐她们将饭菜送来。”
蒹葭给白露使了个眼色,让她留在屋里守着余娇,独自去了厨房。
“义父,是您带我出宫的?”余娇很快就想明白,她是在太子宫里出的事,余启蛰没法子轻易带她出宫,应当是程英将她带出来的。
“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程英难得温声问道。
余娇摇了摇头,“多谢义父关心,妤宁已经好多了。”
“你今晚就睡在这儿,不必回府了,我让你的丫鬟去府里送过话了,过几日我要离京,今日在宫中遇到你,就留你在赤鸢胡同小住两日。”
余娇听了,倒有些感激他这样的细心,若是叫父亲和瑶玉他们知道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怕是会又担心又恼火。
程英见她脸色仍旧透着病白,微蹙了蹙眉,“朱悱和杨从文……我都替你教训过了,你放心,本公不会叫他们好过的。”小丫头遇上这样的破事,也是因为他的缘故,程英心里清楚,倘若不是他认余娇做了义女,朱悱应当不会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
余娇抬头看着程英阴柔俊美的脸,那眉宇间有尚且收敛的凌厉,似乎是真的要为她做主。
她并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去后又发生了什么,只是算计她的是东宫太子,程英便是要替她出头,又能对东宫太子做什么呢?
她轻声问道,“义父,白日里东宫发生的事可传扬出去了?”
程英见她清秀苍白的小脸虽是沉静的,可那漆黑的杏眸眼底藏着隐隐的忧色。
他安抚道,“并无人知道,东宫的人也不敢将此事传出去,有本公在,往后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看書喇
说来也怪他,不该将跟在余娇身边那几个暗卫给丢进东厂,让底下人去训练他们,不然有那几人在暗处跟着,白日里也能拦上一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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