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傅少钦并不看沈湘:“你听到了。”
沈湘摆弄着自己脏乎乎的衣角,声音很轻:“先生,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傅少钦冷笑一声,并厉声问道:“和我结婚难道不是你一直的企图吗?”
傅少钦凌厉的目光像刀子般划过沈湘清瘦的面庞,与她四目相对,沈湘吓得一哆嗦将头转过去,傅少钦却狠狠捏住她下巴将强迫她看着自己。
沈湘这才发现,男人墨镜下的线条凛冽修挺,好看到绝对是老天爷偏爱的那种,那下巴上的青黑胡茬透着他无与伦比的雄性气息。
他的西装做工考究,一看就是奢侈品。
沈湘看得出这个男人身份很尊贵。
反观自己,陈旧发霉的衣服,蓬头垢面脏臭不堪,几天没洗澡了。
他们俩去领结婚证?
沈湘垂下眼来,幽幽的说道:“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在监狱里蹲了两年没见过男人了,所以随便看到一个从没见过的歪瓜裂枣就要生扑吗?” 记住网址
傅少钦禁不住多她一眼。
年龄不大,却牙尖嘴利,又分外冷静,对她的厌弃不免又多了一重:“你是故意用这样激怒我的方式引起我对你的兴趣吗?”
说完,不等沈湘回答便命令司机:“去民政局!”
“放我下来!我根本不认识你!”沈湘恐惧的想要开门下车。
傅少钦反手将她掣肘在座椅上,阴鸷的目光盯着她,声音无比森冷:“女人!你给我听着,你想死,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沈湘吓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声音瑟瑟的:“我......不想死。”
“去民政局!”男人又是一声令下。
“四少爷,我们就这样去民政局?”副驾上助手问道。
傅少钦:“?”
助手看了一眼沈湘,直言道:“少夫人她,衣服破旧,一身脏污......”
“回傅宅!”男人又是一声令下。
“是,四爷!”司机发动引擎。
一个半小时后,车停。
沈湘下车才看到这处位于半山的豪门宅院‘傅宅’。
和三天前她见到的另一处半山别墅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这里像帝宫。
三天前的那处宅院,像破败不堪的囚笼。
那个夺走她童贞的男人,应该是个死囚吧?
神思恍惚中,手腕已经被傅少钦攥住。
她比他矮了一个多头,他步子迈的又大,被他牵着一路小跑的样子,很像他捡来的一条流浪狗。
宅院内的佣人见了男人便鞠身问候:“四少爷,您回来了。”
男人牵着沈湘绕过正房来到后院一排低矮平房前,将沈湘丢给几名女佣:“找身干净衣服给她,让她洗个澡!”
“是,四爷。”几名女佣一边答,一边把沈湘带进浴室。
必须得从这里逃出去。
她不能一出狱,就落入这样一个恨不能杀死她却还要和她领结婚证的男人手中。
沈湘沉浸在自己思虑中,并没有感觉到几名女佣已经把她的衣服解开了大半。女佣们集体唏嘘起来。
“脖子上的淤青好像是吻痕?”
回过神来的沈湘慌乱的咬唇道:“我不习惯别人给我洗澡,请你们出去,我自己洗。”
一名女佣问她:“你是四少爷捡来的......”
沈湘抢过来答道:“女佣。”
“那你自己洗吧!”女佣们爱答不理的转身就走。
都走出来了,其中一名女佣还在阴阳怪气的冷哼:“还以为是四少爷的人呢,原来只是个女佣,一看就是个不检点的货色,哪配让我们给她洗澡。”
抬眸看到傅少钦就立在浴室门外,女佣吓得立即闭嘴。
浴室里的沈湘在镜子前红着脸看着自己。
她最宝贵的第一次,她从未见过的她的第一个男人,此生她再也见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了。
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到脖颈处。
“你果然是个肮脏不堪的女人!”一道狠厉的男声赫然说道。
沈湘慌乱的张开眼眸。
傅少钦正嫌恶的打量着她的脖颈。
沈湘慌乱的拿起衣服裹住自己,羞愤的眼泪掉落下来:“我刚出狱就被你劫持了,我不认识你,我再肮脏也和你没关系吧?请你出去!”
傅少钦厌弃的目光落在沈湘的表情上,倒是看不出来她演戏的成分。
这女人,真是个行骗高手。
“洗完澡跟我去领结婚证,三个月之后我自然会跟你离婚,然后分你一笔钱,到时候你想多赖在我身边一秒钟,都绝无可能!”语毕,他关门离开。
院子里,因为傅少钦在,佣人都不敢大喘气。
这位,新上任的傅家掌权人有多狠辣和霸道,四天前这里的每一个佣人都见识过了的。
傅少钦是傅家长房第四子,他和三位哥哥并不是一母所生,而是父亲和小三所生的儿子,傅家虽然是传承百年的贵奢望族,可傅少钦这样的庶子却没有资格承袭傅家半分财产。
就连傅家的旁支,都比他有优先继承权。
十几岁时,他被流放到国外不准回来,终究有一天靠着自己打拼回国了,母亲却被陷害入狱了。
从那时开始,傅少钦便步步为营,暗度陈仓,终于在三天前,以诈死为迷惑点绝地反击,成功掌控整个傅氏家族,并把对手赶尽杀绝。
现在的傅家,是他傅少钦说了算。
回忆往昔,傅少钦满腹幽冷。
母亲并不是自愿当小三的,是父亲的嫡妻为了留住丈夫而施了手腕,利用母亲留住了父亲。
等母亲知道父亲已有妻室时,已经怀孕九个月了。
为了给傅少钦一个完整的家,母亲受尽白眼,人到中年又被陷害入狱,好不容易傅少钦掌控了整个傅氏家族将母亲从狱中接出来,母亲却只有三个月生命了。
母亲只有一个心愿,让他娶狱友沈湘为妻。
眼看着母亲将不久于人世,傅少钦只能先顺遂了母亲的心愿。
在决定捞沈湘出狱前一夜,他对沈湘做了一番调查。
发现,这女人在狱中接近母亲根本就是动机不纯。
“不好了四少爷。”佣人的惊叫打乱了傅少钦的思绪。
傅少钦目光一凛:“慌张什么!”
“那个女人......跳窗跑了。”佣人胆战心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