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疯一样说着这样的话,引的楼层上的医护都频频朝着这边看过来。
陈东铎看了方柏轩一眼,后者立即就疏通医护了。
这件事情如果曝光出去,恐怕明天谢氏和陈氏的股票大跌,股票市场就要地震了,幸而这一层是vip层,并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方柏轩的话很有用。
“你们滚!全都滚!”谢雪桐指着楼梯的方向,声嘶力竭。
谢芷爱惊骇的睁大了眼睛,“你、你……谢雪桐!这是你嘴里能说的出来的话?你的修养呢!”
谢雪桐放下手来,“我就是这样的。”
她从小都按照着规划好的道路走。
学芭蕾,成为舞团的首席芭蕾舞蹈家,因为一次意外退出舞团,听谢芷爱的话不再跳舞,她完完全全是按照谢芷爱规划路子走的。
可她现在不想了。
谢雪桐打开病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关上门之前,她眼神冷冷的看着走廊上的人,“不要进来,他不欢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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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铎安排的是一间带卫浴间的单人病房。
谢雪桐先进了浴室,把自己沾满了干涸血渍的手和脸清洗了一下,她一张素白的小脸湿漉漉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不想叫他看见她丑的一面。
任何时候,她都想要他看她美美的。
她梳了梳头发,才走了出来。
她在病床边,有些痴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面色苍白如纸,那双总是能黑漆漆的看向她的双眸,此时紧紧地闭着,仿佛永远都不会睁开一样。
她不敢去动他,只轻轻碰碰他的手。
“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
走廊上,谢芷爱气到几乎晕厥。
陈东铎主动上前一步扶住了谢芷爱,“谢夫人,休息一下吧。”
谢英波正好有电话进来,也就没说话。
休息室内,陈东铎帮谢芷爱倒了一杯润喉的清茶。
“谢夫人这一步走窄了。”
谢芷爱心中沉重,看着杯中清茶,再抬头对上陈东铎的眼神,“现在到了这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谢夫人打算如何?”陈东铎问。
在y国,谢芷爱起初看中陈东铎,一是因为和罗女士之间关系亲近,再加上陈东铎对谢雪桐又真的是百依百顺,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彼此都知道根底,她也就放心了。
可现在看来,她倒是有些看不懂面前的年轻人了。
陈东铎端起面前茶盏,轻轻吹拂了一下茶面上的细碎茶叶梗。
谢芷爱不开口,他也不急,浅斟慢酌的品茶。
谢芷爱叹了一口气,“东铎,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也看到了今天这场景,如果真是传出去的话,别说当初因为我们两家联姻能带来的红利会蒸发干净,恐怕元气都会大伤。”
“谢夫人所言很对。”陈东铎又抬着茶壶,给谢芷爱斟了一杯茶,“只是,当初传扬出去也只是陈谢两家联姻,并没有非局限于是谢大小姐。”
谢芷爱手里茶盏撒了几滴,落在桌面上。
陈东铎抽出纸巾来,携擦过桌面,“谢夫人您当心茶烫。”
谢芷爱胸腔中有些激荡。
“你是觉得……雨欣或者婠……三小姐都可以?”
“您做主,只要是对外有一套说辞就可以。”陈东铎微微一笑。
“可年龄上……”
谢芷爱蹙眉。
陈东铎此时倒是表现的如同翩翩君子一般。
谢芷爱沉吟片刻,“这件事情再说吧,先瞒着吧,毕竟当初和你母亲定的是桐桐,现在临时改人,也有些不尊重你母亲的意愿。”
“谢夫人考虑周到。”
陈东铎向后靠了靠身,“不知道谢少现在在寺院清修如何?”
谢芷爱心头突了一下。
“我大哥有几年都没有下过山了。”
“等到明年谢家十年一度的祭祖大典,谢少应该也会按时参加吧?”
“那是一定。”
陈东铎微笑着起身,“也是,同为谢家人。”
等到陈东铎离开后很久,谢芷爱才动了动手中已经彻底冷透了的茶盏。
谢家人……
他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一个醒。
她静坐了片刻,就问:“谢由,谢英波呢?”
“先生刚才接了个电话,下楼了。”
…………
谢英波此时,就在住院部后面鲜少有人踏足的小树林里,身旁站着的是另外一个人。
是江哲。
江哲抽着烟,眼神阴戾。
他所谋划的事情提前败露,都是因为在酒店里撞见的谢雪桐和那个保镖。
他私底下找了谢英波,提前就说明了这件事情,谢英波劝他一不做二不休。
可这一顿打了,江哲也并没有解了气。
谢英波说:“江少,那人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了,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江哲冷笑着,“我刚才看见陈五也来了,被人戴了绿帽子,这位五少什么表情?”
他心里想的有些扭曲。
因为他的头上有于佳薇给他戴的绿帽子,对于别的男人被戴了绿帽子就乐见其成。
越多的男人像他一样才好。
谢英波说:“陈五早就知道了,也没提解除婚约。”
“呵呵,”江哲说,“这婚约肯定不能轻易解了,否则的话,他带给陈氏的红利又全都蒸发了,到时候也就别怪陈老爷子容不下他了。”
江哲是听陈苏柔说的。
陈东铎当初能回来,都是因为和谢家的婚约落在了他的身上。
若这婚约易主的话,他都不会得到陈老爷子的青睐。
江哲收回思绪,又看向谢英波,“下个星期,你亲儿子要去外地参加竞赛。”
谢英波眼睛一亮:“多谢江少告知。”
江哲把烟蒂随手丢在地上踩灭,插着口袋朝外面走,“再联系。”
他直接开车回了江家。
因为江父要应酬,家里只有陈苏柔一人。
陈苏柔近期很注重胎教,每天晚上都会听着胎教音乐,再做一会儿瑜伽。
江哲回来这会儿,她刚刚出了一身的汗,坐下来休憩片刻。
“阿哲回来了。”陈苏柔笑着叫保姆去准备夜宵。
“谢谢柔姨。”江哲走了过来,坐下来,才好似意识到什么,“我刚从医院出来,我先去洗个手。”
陈苏柔立即问:“怎么好端端的去了医院?”
江哲从洗手间里走出,一边擦手,一边道:“我去医院看个病号,然后你知道怎么着,我看到陈五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