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铎接到的是陈松的电话。
“五少,幕后主使抓到了。”
这个幕后主使,当然就是“谢雪桐”的绑架案以及背后陈氏项目的犯罪嫌疑人。
陈东铎坐在车内,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上,“是谁?”
陈松吐出一个名字。
陈东铎倏的笑了。
和他想的大致没什么差别。
“去趟警局吧。”
挂断电话,陈东铎对开车的黄秘书道。
车辆缓缓地行驶到警局,车停稳了,陈东铎才给萧良打了电话。
萧良因为避嫌,不负责这个绑架案,但是进度也都是了若指掌的。
他刚想把这事儿告诉“曹操”,“曹操”就到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萧良直接就把陈东铎拉到一边,给他看一份资料,“就这个人。”
陈东铎看着记录,挑了挑眉,“招了?”
“供认不讳。”萧良说。
陈东铎手指轻弹了一下手中文件纸。
萧良靠在办公桌上,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烟盒来,抽出一支递给陈东铎。
“不意外?”
陈东铎接过烟蒂,咬在齿间,“早晚的事。”
这人是陈北华推出来的替罪羊。
梨园的堂会上,经过陈东铎这么一捅,人尽皆知,其中也包括陈老爷子。
陈北华必然会想方设法了结了这件事情,自然会推出来一个人来挡下所有的枪子了。
陈东铎瞥过来,“那你们结案吗?”
“结啊,”萧良说,“这案子不是我办,上面已经给最后日期了。”
陈东铎嗤了一声,“天下乌鸦一般黑。”
萧良:“……”
陈东铎抽了一口烟,“就这样吧,这事儿陈北华估计也不知情。”
“你怎么知道?”
“他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这件事情陈北华捞不到半点好处,倒是一损失了江家的臂膀,二把他自己在陈氏公司办砸的项目给暴露在董事会的面前,就算他想要拉陈东铎下水,也不会用这种弱智办法。
还有一个人。
陈东铎站直了身体,给萧良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负手走到窗边,拨通了一个跨洋视频电话。
萧良看着手机的角度,然后侧身到达手机摄像头的死角,端着手中的茶盏喝茶。
过了一会儿,手机视频被接通。
大洋彼岸,此时刚刚是清晨时分。
“阿铎?”
“母亲。”
萧良一时间都有些感叹。
他第一次去y国的时候,见到陈东铎的母亲都吃了一惊。
岁月似乎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依然美的就如同那个曾经给梨园行当留下过多少珍贵影像资料的绝代风华的女人。
所以萧良在听说方柏轩说,陈东铎在梨园唱了一出昭君出塞的时候,丝毫不惊讶。
“父亲决定要去y国看您了,说要给您一个惊喜,就在这几天。”
女人将手中的瑜伽球随意的踢到一边,拿着手机放在一边,擦了擦修长天鹅颈上的汗。
“他来做什么?”
陈东铎没有回答。
女人顿了顿,才说:“到时候他航班时间,你给我个确切日期。”
“好。”
两人没有多余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萧良说,“我一直觉得,你跟你妈相处的方式有点过于冷淡了。”
多久没打过视频电话了,打个电话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公事公办的简直就像是上下级。
陈东铎:“那你跟你妈就经常撒娇么?抱着你妈的脖子说我想你了么么哒?”
萧良:“……”
么么哒什么鬼?
陈东铎今晚要回陈家吃饭,萧良本想要叫方柏轩吃饭,谁知道方柏轩又被霍媛媛给缠上了,他果断就放弃了去搅和方柏轩的浑水,自己开车去西餐厅定菜。
他从车上走下,却无意中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顿下脚步,又多看了两眼。
确实是陈北华。
陈北华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很漂亮的高挑女人。
萧良没听说陈北华身边有正在交往的女伴,陈东铎也不曾提过,他以为是哪家介绍的名媛,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其实,和陈北华走在一起的高挑女人,并非什么名媛,而是邢愿。
邢愿自从回到c市开工以来,首先就是解决这位陈先生的平面拍照合约。
无奈,这位先生实在是太过挑剔了。
邢愿已经出过三次外景了,而且还都是这位贵客自掏腰包花的大价钱,可仍旧不满意。
即便如此,陈先生也还是留下了拍的照片。
就连摄影师看着这些照片和录像视频都不由得赞叹,“这还通不过,那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邢愿扶额。
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也看得出来,这位长相俊美阴柔的陈先生不差钱。
这次来到西餐厅吃饭,邢愿执意要主动付钱,请陈北华吃饭。
“陈先生,我这顿饭请您吧。”她先一步付了钱。
陈北华手肘撑在收银台上,“你是第一个请我吃饭的女人。”
邢愿有点惊讶:“不会吧。”
陈北华说:“一同出来,我不会让女人买单。”
邢愿刚扫码付了钱,听见这句话,觉得自己是不是冲动之下,害这位陈先生脸上无光了?
“那下次让您请回来?”
陈北华笑了一下,“邢小姐,我们是同龄人吧。”
邢愿一愣,“是啊。”
她没听出来陈北华为何忽然问这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那你可以不用对我尊称您,”陈北华说,“你这么一叫,仿佛我比你大了一个辈分。”
邢愿:“抱歉,我只是习惯了。”
“无妨。”
在落座前,陈北华帮邢愿拉开了椅子。
“谢谢。”
邢愿深深地觉得,这真是以为修养很足的男人,太优雅了。
陈北华有一双潋滟的桃花眸,看人的时候含情,笑容撩人。
这次谈起的是r国的樱花。
“我想拍一组樱花照,邢小姐感觉怎么样?”
“r国?”邢愿说,“可是我护照过期了,还没来得及去补。”
“这个很好解决,我有认识的熟人。”
邢愿:“那当然可以,一切以客户的要求在上。”
陈北华姿态优雅的切割牛排,眼眸低垂着,似是认真落在面前餐盘中,“只是因为客户要求?”
邢愿的心跳倏的一顿,笑了一下,“当然。”
陈北华没有立即答话,他将手中的牛排切好,抬手和邢愿的换了过来,“邢小姐,我以为,我们认识这么久,已经算是普通朋友了,原来还只是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