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陈东铎肩头睡觉的谢雪桐被吵醒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快累死了。”
保安立即躬身:“我们这就把人给赶走。”
陈东铎朝着前面副驾坐着的黄秘书看了一眼。
黄秘书立即心领神会,先下了车。
陈东铎叫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前,“大小姐睡着了,进去叫人把大小姐抱进去。”
谢雪桐攀着陈东铎的手臂,“不嘛,你抱我上楼吧。”
陈东铎侧头:“醒了?那就自己进去吧。”
谢雪桐气结,困的一双眼睛都睁不开,靠着陈东铎的肩膀打了一路的盹儿。
“不,我就要你抱!”
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就这么颐指气使道。
陈东铎齿间噙了一支烟,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淡漠的抽着烟,弹了下烟灰,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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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谢雪桐几乎是着了迷。
她就觉得,这男人违逆她的时候最迷人,若是他真的对她千依百顺,她就觉得没劲了,好无聊,就要变着法的作。
她等着陈东铎绕过车身,却只见那男人独自一人进了别墅。
她气的跳脚!
“喂!”
旁边还有不少佣人都在看着,她这脸真的是丢大了!
就在这时,车门被打开了。
“大小姐,我抱您下车。”
谢雪桐睥睨的看过去,车外站着的是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身材高大,垂首,碎发遮住面容。
“你是谁?”
“我是您的新贴身保镖。”
谢雪桐脾气很大,几个保镖都受不了,流水线似的过几天换一个,外界都流传着一句话:铁打的谢小姐,流水的换保镖。
她张开手臂,保镖俯身将娇小的女人给抱了起来。
谢雪桐抬手覆上他只穿着了衬衫外套的胸膛,触手是一片很有力量感的肌肉。
她抬头,这才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很英俊的长相,只是眉梢有一道浅浅的疤。
“你叫什么名字?”
“陆可为。”
谢雪桐打了个哈欠,“哪两个字?”
男人的脚步平稳,双腿矫健,“可以的可,行为的为。”
谢雪桐已经闭上了眼睛。
似乎听到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又或者,她根本不在意。
陈东铎在别墅里上了个洗手间,就直接从后门出来了,去找门口执勤的保安。
“刚才外面那个女人,是让你找谢先生?”
保安一听这话,不敢接了。
本来这种豪门大户里面,这类的事就屡见不鲜,赶人而已,却还叫陈东铎给碰见了。
“五少,您就别难为我了,我不好得罪人。”
陈东铎唇角噙着一抹淡漠的笑,“我和谢家是有婚约的,这你知道吧?”
保安忙不迭的点头。
“那你觉得,得罪那位谢先生好过一点,还是得罪我更好过一点呢?”
男人慢条斯理吐出来的话,语调平缓,语气淡淡,但在这寒冷冬夜里,就好似是微风携着冰碴,字字带刀。
保安打了个冷颤。
他在谢家这么多年,里面的弯弯绕绕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那位谢先生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说,明面上笑眯眯,实际上心里都鄙弃的很。
将来可是这位新姑爷的天下了。
保安立即眉开眼笑,“是这样的,我去找了谢先生,谢先生没听我说完就让我把人打一顿赶走,让她不敢再来。”
陈东铎听着,“他脸上什么表情?”
保安:“谁?”他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新姑爷问的是谁,“有点……不可思议,然后就是……厌恶吧,反正是很惊讶。”
陈东铎微敛下下巴,“好,我知道了。”
从谢家出来,陈东铎直接驱车去了医院。
黄秘书已经安排好了,方柏轩给人看了诊,去拍了个片。
“都是外伤,没伤到骨头,”方柏轩看向陈东铎,询问,“这位是……?”
“于佳薇的母亲。”
听见这个回答,方柏轩十分惊讶,“你这是打算迂回着曲线挽回?旁敲侧击?”
“不打算,”陈东铎直截了当的说,“我想要就来硬的。”
“……”
方柏轩没跟他抬杠,扣了扣病例本,上面有冯瑞芳的一寸照片,“不过也挺奇怪,于美人竟然没有一个美人妈,那她爸爸是个美男子吧。”
陈东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冷嗤了一声。
他从办公室出来,就去外伤换药室看了看冯瑞芳。
冯瑞芳坐在椅子上,还保持着把衣袖挽起来让护士帮忙处理上药的姿势,直到陈东铎走近。
“阿姨?”
冯瑞芳猛地回过神来,站了起来。
黄秘书说:“这是我家老板。”
冯瑞芳赶忙把衣袖放下来,“谢谢你帮我。”
“不客气。”陈东铎儒雅淡笑,“现在已经太晚了,您是在哪里住,我让秘书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不麻烦您了。”
冯瑞芳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就匆匆从换药室走了出去,走时又对陈东铎道了一声谢。
她从医院出来,没有直接回家,又绕路去了一趟谢家大宅。
这次她没有再冒冒失失的往里闯,就在路对面,遥遥的望着里面,冻僵的手指攥着怀里的布包。
一辆车在她的身旁停了下来。
冯瑞芳一看降下的车窗,又是刚才医院里那个长的英俊的年轻人,急忙摆手。
陈东铎已经主动下车,帮冯瑞芳打开了车门,“阿姨,上车吧,我顺路送您回去。”
对方这样真挚,冯瑞芳也不好再多推辞,就俯身上车。
黄秘书也是个精,上车就先故作不知的问冯瑞芳的住址。
“晨曦小区。”冯瑞芳的眼睛还粘在车窗外。
车辆缓缓开动。
陈东铎随着冯瑞芳的目光看向车窗外,“您是要往谢家找人吗?”
冯瑞芳点了点头。
“阿姨您是找谁?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冯瑞芳能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好意,她甚至几乎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谢……”
可话到嘴边,她紧急停了下来,摇头,和刚才对保安的说辞完全相反,“没谁,我就是路过,不找人。”
陈东铎点了点头,缓缓的说:“看来阿姨是既想要找到这个人,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冯瑞芳蓦地转过头来。
“我倒是有个办法。”陈东铎微笑,“到时候人多,不会有人注意到您找的是谁,您也可以顺利的见上面,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