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那位二公子竟然真的一点事儿也没有?”
“那位教员到现在还生死未知呢,你看那位二公子不是来学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那人说着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话又说回来,咱们实验室那位才是李家正牌少爷吧,那个姓闻的不是李议员后来娶的omega带来的吗,这么权势滔天,怎么不直接走关系进灯塔啊。”
这时候又有另外一个人声插进话来:“听说他是参加了两次筛选都落选了才来到咱们实验室的,体能确实很差吧,进入灯塔的那群人以后是要执行任务赴前线的吧,这样的事他就是靠关系进去,到时候能力不行,不是等于去送死吗。”
“他是不是转了研究方向,研究腺体基因了,你们说他是不是还在心存幻想耿耿于怀落选的事情啊,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腺体等级太低?”
“狗屁,那进灯塔的还有C级的alpha呢,学院为了公平,筛选的时候禁止使用信息素压制对方,根本就是他自己不行吧……”
突然一声门响,李溯从更衣室的隔间里出来了,他目不斜视地从这群人面前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迈开修长的双腿,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空气凝固了一瞬,那群人脸上嬉笑的嘲讽的神色都固定在脸上,还有的正凑近了正要跟同伴再说些什么,动作也一并僵住。
直到李溯走出去足有半分钟有余,更衣室里的空气似乎才开始流通起来,几个人神色各异,精彩异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不太自在地你推我攘的往外走。
“嘿,我就说别在这儿说,那你们怎么这么八卦……”
“刚才难道不是你听得最起劲嘛……”
“真没意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可说不准呢,这里根本不隔音啊,他怎么在里面也不出声,谁会知道里面还有人啊。”
几人说的时候来劲,但是也都知道李溯很不好惹,他毕竟是李晟越的儿子,哪怕是灯塔筛选落选了,他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进来很多人挤破头都进不来的实验室。
况且李溯来了实验室以后基本大半的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不可谓不努力,而且做出来的成绩也非常漂亮,连一向挑剔非常的导师都对他不吝赞美。
虽然他总端着一副冷漠面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但是这并不能否认他的优异。
晚上,李溯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他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脖子上挂着一一条干毛巾。
一楼的灯未全开,毕竟已经不早了,是该休息的时间了。
灯光虽然有些昏暗,但是也能看清,李溯站在桌前往自己的玻璃杯里倒水。
就在他端着水杯上楼上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不经意地抬头,对面墙上一张硕大的全家福照片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里原本的位置应该是一副价值不菲的油画,是李晟越以前以亿元价格从拍卖会上拍回来的藏品。
李溯仔细回忆起来,他们家确实好像在三个月之前去拍了一张全家福,李溯当时是被强拉过去的。
而且从表情看来确实是强拉过去的,因为画面中,李晟越浅笑,露出来他一贯的虚伪的和善笑容,旁边的闻韵笑容甜美,人若娇花,左下角的闻屿野更是笑得露出来白色的牙齿,只有李溯在右下角,板着一张脸,细细看去,还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李溯与整个和谐美满的画面格格不入。
他站在楼梯的台阶上,许久都抬不起来脚,他的视线凝在那张全家福上,越看越是觉得不对劲。
是一种直面而来的违和感。
很奇怪,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李溯却又说不出来。
为什么除了他照片上的每一个人都在笑,就好像是他们真的很幸福,由此而来的发自内心的真诚笑意。位高权重的联盟议员,娶了一位毫无身份背景的omega,omega年轻貌美,还带着十多岁的儿子。
这样的再组家庭,没有经历任何矛盾摩擦。
就好像在某一个时间节点,家庭里的每一位成员都收到了一份剧本,每个人都飞快的进入了角色,演绎出一场模范之家。
除了李溯。
他好像游离出整个被刻意营造出的氛围之外。
他的视线落到闻韵脸上,一开始的时候他认为他父亲对闻屿野的关系与纵容是出于对闻韵的喜爱,由此爱屋及乌,现在看来李晟越说不准最开始就是冲着闻屿野来的。
但是只是这样就值得李晟越这样日日夜夜地做戏吗,他这样的人该是没有什么真心可言的。
打断李溯思绪的是佣人端着一杯热牛奶要上楼了。
李溯的眼神从佣人端着的托盘上的牛奶飘过,他不动声色地问了句:“给二少爷的?”
佣人低下头,回答道:“是的。”
李溯又问:“每晚都送?”
佣人再次答道:”是。”
李溯稍微避开了一点,让佣人过去。
他目送着佣人敲了敲闻屿野房间的门,里面似乎是应了一声,佣人得了允许,拧开了他的门进去了。
闻屿野闷闷不乐了三天,不是三秒。
他在学院里除了训练,没有了别的事情,没有了在竞技场的娱乐消遣,发泄不出来多余的精力,他又开始精神亢奋的失眠了。
而且他哥也也不知是何原因不愿意搭理他了。
哪怕他上赶着去找他讲话,李溯却根本不理睬他。
闻屿野不得已只能半夜三更跑下来找院子里那只阿拉斯加犬玩。
大半夜偷偷牵着狗出去跑,就这么几天过去,把狗折磨得都不成狗形了。
阿拉斯加犬被遛得瘦了一圈,早上的时候也不嚎叫了,恹恹地趴在自己的窝里睡觉。
家里的管家发现了之后还以为它生病了,还带着去看了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