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男人,哥哥怎么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我们呢!”
琉琴不满地往前坐了点。
“是我说错了,我道歉。来,我敬你们一杯,算是赔罪。”
琉斯举起了酒杯。
希媚儿也拿起来酒杯,委托人的酒量不算浅,喝三五杯应该没问题。她豪迈地一口闷了,当然仰头时,没露出脖子。
琉斯就算还有怀疑,却也不好直接让人家拉开衣襟。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不打算冒险,他站了起来,走到希媚儿的面前,拿起酒壶,又给她斟满了一杯酒。
“再喝一杯吧!这是阿加城的特色酒,在阿米城可是喝不着的。”
“琉琴,这酒真是阿加城的特产吗?为什么我觉的好熟悉啊?”
希媚儿才不会被琉斯骗了,阿米城和阿加城相距才半天的路程,谷物都是一样的,酿出来的酒肯定是一样的,他这样说,分明就是在试探她。
“对啊,这酒确实不是特产,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琉琴不明所以地看着杯中的液体。
琉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打哈哈地笑了一下。
“或许是我记错了吧!我就是想好好敬一下你的朋友,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带学校的朋友来家呢!”
“我在学校就经常被人说漂亮,烦都快烦死了,当然不愿意带人来家里了。欧拉不同,他和我一样,在学校都被人说漂亮,也算是难兄难弟吧!”
琉琴哥俩好地勾住了希媚儿的肩膀,幸好这次他没脸红,琉斯更加没理由怀疑了。可是看着这个叫欧拉的少年,他的心里总觉的怪怪的。
“又是哥哥我说错话了,我先干为敬。”
琉斯高高举起了酒杯,仰头喝下,低头时,视线却偷偷往希媚儿的衣襟里溜。她知道琉斯想看什么,男人的喉结她虽然没有,她却有转移注意力的办法。
“将军说笑了,我只是个平民,能得到将军的敬酒,是我三生的荣幸。我先干了。”
她上前两步,拉近和琉斯的距离,高高举起酒杯,准备仰头喝下。
呕......
琉斯嫌恶地蹙了下眉头。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希媚儿偷笑不已,这就是她准备好的绝招。她在腋下抹了点药,只要她抬起手臂,腋下的熏天的臭气就会冒出来,闻惯了男人汗臭的琉斯也忍不住作呕。
她则趁机仰头喝下了杯中物,然后刷地白了脸。
“可能是汗味儿吧!”
琉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中的怀疑彻底打消了,大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希媚儿暗暗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狐臭,还是超级臭的那种,他不打消疑惑都不行。这样的药,她是在香料市场上买的,一般人都只会往身上涂香,谁会想到她反在身上抹了臭粉。
琉琴也闻到了她身上的臭味,趁琉斯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对希媚儿笑了一下。
希媚儿赶紧对他摇摇头,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别露馅儿了。
琉琴憋笑憋到差点儿内伤,只能一个劲儿地喝酒。琉斯敬酒完毕,他的部下也来敬酒了,希媚儿虽然因为身上的臭味成功让那些人打消了敬第二杯的冲动,光是第一杯酒,她就喝的够呛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否则肯定喝醉出丑,琉琴却没那么好运了,直接喝趴了。
“琉斯将军,要不,我带琉琴先回房吧?”她扶起了琉琴,琉琴歪歪倒倒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捂着嘴,似要吐。
琉斯这才点了点头,“带他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找下人就行。”
“谢将军。”
希媚儿扶着琉琴走出了大厅。
“将军,这个欧拉长的真好看,可惜身上的那股味道太难闻了......”
才走出大厅,就听人在背后议论她。
噗嗤,已经喝醉了的琉琴突然笑了出来。
“好啊,你装醉!”
她惊讶地抬起他的脸,朦胧的月光下他笑的好勾人。
“嘘,别让人听见了。我不装醉,琉斯哥哥能放我们离开吗?”
他的贴心让希媚儿心惊。他今天所作的一切都那样贴心,贴心地让她觉的害怕。这个看似纯洁清澈的少年,似乎没那么单纯,因为若真是单纯的个性,早憋不住问她为什么要在身上涂臭粉了。
哈哈哈,才进房间,琉琴就笑趴在软塌上。
“嘘,小声点!”
希媚儿赶紧丢一块帕子在他的脸上,探头往门外看,确定没人跟着,才松了口气。
“你放心了,琉斯哥哥被你的那股臭味彻底骗过了。”
“喂,你没问题问我吗?”
希媚儿佯装无意地问他。
“没有啊!我说过了相信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琉琴躺在软榻上,打了个酒嗝。
真是这样吗?
虽然心中疑惑,她却不好继续问下去,再说,理亏的是她。
呕......
他突然趴在软榻旁边吐了。
“你不是假装的吗,怎么真吐了啊?”
希媚儿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一下。
“喔,不好意思,我弄脏了房间......要不,去叫下人来收拾吧!”
他又吐了。
虽然不是哗啦哗啦吐的那种,房间里还是弥漫了酸臭味。
“我来弄吧!”
叫下人来,又要麻烦。她走出去,找来笤帚,把脏污扫了,扔出去,又打水帮他擦了脸。擦脸的时候,少年脸红成了猪肝,羞涩的不行。看他羞成那样,她忍不住逗他,擦完了手,作势要去解他的衣襟,他抓地死紧。
她倒水回来,他竟然换了衣服,仰躺在软塌上,好像睡着了般。虽然他呼吸已经尽量放轻,她还是看出了他姿势的僵硬。他在装睡!
好好的,干嘛装睡?
她想要上去拆穿他的小诡计,视线却扫到了房间里唯一的大床,再次为他的贴心感叹。面谈的少年,不好意思跟她讨论谁睡床,谁睡软榻的事,选择在她进来之前装睡,把柔软的床铺留给了她。
“这么快就睡着了,本来还想找人说会儿话呢!”
她佯装惋惜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向大床,吹灭了房间里唯一的油灯。虽然少年腼腆又单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十八岁正是气血旺盛的时候,又喝了那么多酒,万一生出不轨的念头,睡着了的她肯定防不胜防。
她睁着眼看着黑漆漆地房间,为了不让自己在酒精的催眠下睡着,她不停地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月亮越升越高,房门外的噪音渐渐消失,希媚儿听见了琉琴加重的呼吸和时而翻动身体的响动,原来,他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