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弟听到希媚儿的大喊,拼了命地狂奔,却被一个土包绊着,跌倒在地。
希媚儿看地大急,将手中的软剑挥地噼啪作响。
洛权倾竟然在这时往后倒退,希媚儿顾不得多想,扶起幼弟,与幼弟背靠着背往密道外逃去。
洛权倾如狩猎的猎人般悠闲地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希媚儿好几次想要袭击他,却都被他巧妙地躲过。
虽然明知道密道外危险重重,她还是选择往密道外逃。
狂奔乱逃许久后,希媚儿看见了火光,密道外,亮如白昼,她的心忍不住一紧。
难道今夜,她真地救不了幼弟了吗?
原本她还想着如何帮着幼弟逃出生天,看清楚密道外的情形时,她彻底呆了。密道外是一片厮杀的修罗场。十多万黑白铠甲军,杀红了眼,耳边只有当当当刀剑相接的声音,鼻尖是刺鼻的血腥味儿,火光下,连天际都变成了血红......真正的血流成河。
这些杀戮都是她的错误而导致的!
希媚儿无力地跪倒在地,第一次开始反省,到底该不该因为任务而害了这么多人?
黑媚,给本小姐出来!
希媚儿在潜意识里大喊。
“5438小姐,任务完成了吗?”
黑媚的喵嗓子夹着滋滋滋的电流声传来。
任务失败了!
希媚儿没好气地喷出一口气。
“你还没死呢,再接再励啊!”
黑媚透过系统看一眼希媚儿身处的环境,出言鼓励。
“趁这些人打地火热时,你赶紧溜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机会有的是!”
我不想继续了,不,应该说,这次的任务我不想继续了,能不能换个任务?我之前完成了那么多次任务......
“很抱歉,不可以哦!你最多可以申请任务重启。”
怎么听,希媚儿都觉的黑媚在偷笑。
那就任务重启吧!不过,能不能把我穿越的时间提前点儿?
“时间提前,这个可以有哦!你想提前多久,一个月,还是半年?”
这次黑媚倒是答地爽快。
三年吧!
希媚儿的脑子里突然浮现洛权倾跟她说过的话,忍不住说出这个数字。
“三年前!那时候皇宫里的形式很复杂哦,你确定要提前到三年前?”
黑媚好似看见了什么般,好心地提醒。
确定!
她已经决定了,回到洛权倾夺嫡时期,同时回到她被卖进开国公府之前的时间,或许,她能就此兵不血刃地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好吧,应宿主的要求,用所有的积分兑换成任务重启。本喵大人要按下按钮了,所有人请做好准备,3!2!1!go!”
叮叮叮,三声机器响,希媚儿眼前的空间渐渐碎裂,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跟在她身后的洛权倾,他的身影竟然也跟着碎裂......
希媚儿是被冻醒的,她不等睁开眼,先搓了搓快冻僵的双臂,却只摸到了一层薄薄的粗布。她睁眼一看,倒抽一口凉气,地上白雪皑皑,她身上却只穿了件薄薄的春衫,不冻才怪!
“姐姐,你别睡了,你一直不醒,我都要哭了......”
小孩子的啼哭从身后传来,她一转头,就看见一颗小头颅,埋在她的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弟弟?”
希媚儿张嘴轻唤,脑子里的记忆如潮涌来。她如今穿越到了三年前,原主被卖进开国公府的前一天。如果她没记错,当她抱着木盆,带着年幼的弟弟回到家里时,后母就借口带他们进城走亲戚,在半路将她卖给了开国公府派来卖丫头的婆子。
“姐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
幼弟嚎啕地比刚才还要大声。
“弟弟,别哭,姐姐有话要对你说!”
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好好计划一下。
幼弟这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姐姐。
希媚儿看了看四周,确定只有他们姐弟俩后,小声问。
“姐姐打算带弟弟离开那个家,弟弟愿意吗?”
“离开家?!离开了......我们要去哪里?”
“去京城,如何?”
希媚儿遥望京城的方向。她只有去了京城,才能一步步展开自己的计划。
“京城!好,我跟着姐姐去!”
小孩子立即被京城的繁华吸引住了注意力。
“你先别伸张!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告诉父亲和后母,咱们悄悄地走。”
希媚儿对幼弟比划一个嘘的手势。
小家伙立即闭紧嘴,猛点头。
“不过,咱们得先回去拿些东西。”
她可不想一路饿肚子,或是乞讨去京城。
希媚儿带着幼弟悄悄回到家后面的菜地里。这样寒冷的天气,后母肯定抱着不到两岁的小崽子窝在火炉边哼哼唧唧地唱着歌哄小崽子睡觉,她的那个窝囊老爹多半围着那对母子喝着闷酒。
“你在这里等姐姐,千万别乱走。”
希媚儿将幼弟藏到一个小土包后面,自己则猫腰,蹑手蹑脚地从菜地里摸到后母的房间,然后凭借瘦弱的身子,巧妙地从粗陋的土墙窗子上翻进后母的房间里。
她先打开衣柜,找出两套冬裳,用包袱包了,然后爬上木板床,掀起里侧的被褥,拿出后母的私房银子,一并包了。临走时,她从门缝往堂屋看了下,一家三口果然如她想的那般,温馨地围着暖烘烘的炉火。
希媚儿的喉咙里飕地蹿起一股怒火。狠心的父亲和歹毒的后母,大冬天把两个孩子赶到河边去洗衣裳就算了,连件棉衣都不给穿,饭也不让吃,回来后还要被卖,她气愤地看一眼木柜,心一横,将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的嫁妆一并裹进了包袱里。
“姐姐,你这包袱里装的什么啊?”
幼弟好奇地盯着希媚儿手里的包袱看。
“喏,自己看。”
希媚儿大方地将包袱递到幼弟面前。
幼弟打开包袱,当时就瞪大了眼。
“姐,你哪里弄来这许多银子?还有棉袄!首饰!”
“你说呢?”
希媚儿微晃着脑袋,对幼弟眨眨眼。
正好在这时,村子的方向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啊!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嫁妆啊!”
幼弟惊恐地看着希媚儿,不敢置信地问希媚儿。
“姐,你拿了娘的嫁妆?!”
“什么娘!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不配做我们的娘,以后就叫她肥婆!”
真不知她那个窝囊老爹怎么想的,娶那样一个肥婆回来,她都怀疑到了晚上,到底是窝囊老爹压肥婆,还是肥婆强将窝囊老爹压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