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的豪迈,落实到行动上时,希媚儿的手还是忍不住发抖,因为每下一颗棋子就可能会导致最终的失败。
“爱妃,你是在故意让朕吗?”
洛权倾将一颗黑子放在希媚儿的白子左上方,棋盘上出现了一个黑棋摆成的人字,有两排三连的棋子,不论她堵哪边,都会露出机会,然后就是一溃千里......**!
希媚儿拿起一子,却迟迟不敢落下。
“爱妃还是快快落子吧,朕都有些乏了。”
洛权倾靠在软枕上,手撑在左耳下,打了个呵欠,歪头得意地睨着希媚儿。
“臣妾......总得想一下吧!”
真想一脚将棋盘踹翻,她一现代人,五子棋竟然输给了一个老古董,现代人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怎么办?真要落子吗?一落子就真地输了,可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爱妃,你这样磨蹭,莫非真打算让朕明日误了早朝?朕倒是不介意做一回昏君,只怕爱妃的小身子受不了......”
**!
洛权倾暧昧的戏谑弄地希媚儿牙根一咬,夹着白子就往棋盘上丢。
“启禀皇上,皇后宫里的小福子求见。”
太监的公鸭嗓子突然响起。
皇后宫里的人?!
希媚儿赶紧收回准备落子儿的手。
“都那么晚了,皇后派人来作甚?”
洛权倾不悦地问门外的人。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心疼病犯了,发作地厉害,求见皇上一面!”
门外传来扑通跪地的声响。
“心疼啊……”
洛权倾坐起来,侧腿要下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希媚儿偷偷拉高的嘴角,嚯地转身面对她而坐。
“爱妃还是赶紧落子儿吧,就差两步棋而已。”
“皇上,臣妾可不觉的只剩两步棋可走,在臣妾的眼里,还有很多步可走,臣妾得要好好思索一番,可是皇后病地厉害,只怕等不得,皇上还是先去探视皇后娘娘吧!”
赶紧走吧,小狐狸!
希媚儿暗自腹诽。
“你......就算爱妃把棋盘弄乱,重新来过,朕依旧会取胜。”
洛权倾颇有些不忿地甩袍离去。
吁----
希媚儿长出一口气,擦掉额上的冷汗。
“主子,皇后会是真的病了吗?”
香玫怀疑地看着銮驾急急离开的方向。
“谁知道呢!不过,不论是真还是假,相信皇后都不会乐意看见我。”
希媚儿赶紧下令关上寝殿大门,严肃地叮嘱香玫。.
“一会儿皇上若是回来,就说我睡下了,千万不要开门。”
“啊?这样能行吗?”
将皇帝拒之门外,会不会被杀头?
香玫不太敢那样做。
“有我在,你怕什么,就算要杀头,也会先杀我的!”
今夜,就算真要杀头,她也不会给洛权倾开门。
希媚儿将门栓上,疾步扑向温暖的被窝,厮杀了四局,累死她了......
翌日醒来,就听人说,昨夜皇后病的厉害,皇上彻夜陪在皇后身边,直到皇上去上朝,皇后才好了些。“主子,妃嫔们都去皇后宫里探望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香玫一边伺候希媚儿洗漱,一边说着她在外面打探来的消息。
“既然大家都去了,我也去一下吧。”
顺便看看皇后的病如何了,这可是事关她会不会被逼侍寝的大事。
希媚儿没用早膳就去了皇后的宫里。她去的稍晚了些,大厅里已经挤满了妃嫔,看地希媚儿眼花缭乱,妃嫔们身上的脂粉香料更弄地她连打了三个喷嚏。
这些妃嫔,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借机来皇上面前露脸的啊!
希媚儿用帕子掩住口鼻,跟着宫女进了内殿。
皇后懒懒地靠在玉枕上,脸色有些白,看见希媚儿进来,只是掀了下眼睑,就没了动作。
该不会真地病了吧?
希媚儿暗自疑惑。根据委托人的记忆,皇后的身体康健,并无心疼病啊?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希媚儿躬身行了一礼。
皇后飕地睁眼,冷然地出口。
“淑贵妃,你这下可以偷笑了,本宫病了,说不定命不久矣,以后皇上就是你一人的了!”
“皇后娘娘玩笑了,皇上是天下人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是臣妾一人的?”
洛权倾那样的狐狸,天下只怕没有女人能够完完全全地占有。
皇后却冷哼一声,厉色地看着希媚儿。
“淑贵妃,别以为本宫死了,你就能顺顺当当地坐上皇后的宝座!”
“皇后娘娘青春正盛,何谈死字儿?臣妾也没那么大的野心,更做不了皇后。”
皇后之位看似尊贵,实际却是最受气的,非但要看着自己的丈夫玩别的女人,还要假惺惺地帮忙选出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勾引自己的丈夫......要是换做她,三年就能把她气死。
“你敢发誓,你从未觊觎过皇后之位?”
皇后嚯地坐起来,紧盯着希媚儿。
皇后为何突然问如此直白的问题?
这样的问题,除了傻子,谁会给出否定的答案?
希媚儿忍不住悄悄环顾四周,却在层层帐幔处看见了一双男靴。
皇后与人私通?!
莫非昨夜皇后并非患了心疼病,而是被人抓到了奸?情?
可若是那样,洛权倾根本不会再让人来见皇后......莫非,那双男靴的主人是皇后的家人?
皇后的父亲,郭柱国,手握重兵,常年驻守在西南边境,难道洛权倾把郭柱国调了回来?
百官宴上,洛权倾不仅要对付开国公,还要打击肃王,没有兵力可不行,偏偏洛权倾手里的兵力有限,在这个宫里,最值得他信的人,当然是和他拴在同一条线上的皇后。
如果是这样,昨夜皇后的心疼病肯定是个幌子,为的是让皇上来见郭柱国。皇后奇怪的提问方式也有了合理的解释。皇后这是想让郭柱国看看她是如何被妃嫔欺负的,好让郭柱国为她出口气。
希媚儿忍不住想到皇后的下场,怪不得洛权倾不爱她,一个女人,企图想用自己父亲的势力胁迫自己的丈夫,作为男人,岂能忍受?
“皇后娘娘,臣妾进宫前,听人言说过一件事,那就是正经儿人家在正妻离世后决计不会将身份低微的妾氏提升为正室,而是从外聘贵女填房。”
希媚儿在这个问题上耍了滑头,她不提自己的想法,只说现实状况,算是给皇后吃了颗定心丸。她只是一个侍郎之女,根本不够格做皇后。
“算你识相!”
皇后稍稍缓和神色,视线却往男靴的方向看了眼……